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似乎满含关切。
少女慌张地站好，从对方的手中脱离开去，低头行礼：“宗主。”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皇极宗很多地方都挂着宗主的画像，她自然认得出来，眼前这人就是皇极宗的宗主。
皇极宗宗主笑着扶助她的手：“不必见外，我听说我们皇极宗出了一名天分极高的天才，所以就找你过来看看，你不用紧张。”
说是这么说，但自己面对的可是宗主，少女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宗主，我、我其实没那么好……”紧张之下，少女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皇极宗宗主笑着摇摇头：“这就太谦虚了，如果你天赋还不够高的话，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一听这话，少女似乎被吓坏了，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说辞来，少女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皇极宗宗主哈哈大笑，似乎觉得颇为有趣一样，伸出手来摸了摸少女的头发：“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天才就是天才，用不着谦虚……和我说说，修炼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或许是皇极宗宗主温和的声音让少女心里稍安，鼓起勇气说道：“确实有点问题，我最近修炼的时候，总是感觉没办法集中精神……”
少女所说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对皇极宗宗主来说更是不值一提，不过这却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随着一问一答，少女似乎逐渐忘记了皇极宗宗主的身份，两人就像是早就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热烈地谈论着修炼上的事情。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少女惊呼一声：“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宗、宗主，对不起，我耽误您修炼的时间了……”
“没关系。”
皇极宗宗主笑了笑：“我每天都忙着修炼，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么多话了，你似乎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说？”
“我……”
确实，少女还有一些想问的问题，可时间已经很晚了。
皇极宗宗主安慰道：“没关系，有什么问题就问，难得我今天有兴致，下一次再想见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哦。”
似乎是他的鼓励起到了作用，少女最终还是决定把问题问完。
不过时间也不是很赶，皇极宗宗主让人安排了一桌饭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话。
少女吃的很是开心：“唔……太好吃了！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膳房那边准备的食物实在是难……”
之前聊的太过忘乎所以，她把皇极宗宗主的身份都给忘了，说到一半才发硬过来，小脸顿时吓得一片苍白。
在宗主面前说膳房的坏话，这可是真够大胆的！
然而皇极宗宗主却仿佛并没有生她的气，只是点点头说道：“膳房那边做的却是有点过了，回头我会让他们好好反省的……既然觉得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啊……好。”
少女忐忑不安地继续吃了起来，时不时偷偷看皇极宗宗主两眼，生怕刚才宗主是为了安她的心才这么说的，或许一会儿就得责罚她了。
不过一直到吃完饭，她也没等到责罚。
吃过饭后，两人再次回到修炼的话题上面，等到少女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时间已经到半夜了。
“宗主，我该回去了……”
一番接触下来，她发现宗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时候说话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
皇极宗宗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冲着她说道：“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
少女脸色微微一红，这里可是宗主住的地方，她在这里睡觉……会不会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确实比自己那里好多了。
皇极宗宗主无所谓地摆摆手：“无碍，今晚我还要继续修炼，你安心睡觉就是。”
听到这话，少女稍稍松了口气。
说实话，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以为宗主会对她做点什么呢。
虽说宗主长得也不错，而且温文尔雅的样子让她很是喜欢，可毕竟两人年龄差的太多了，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感情。
……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天齐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盅，酒水中映照出来熟悉的面容，莫天齐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很是不喜欢自己的模样一样。
移开目光，他接着说道：“那天晚上，少女就在宗主的住处住了下来。”
“然后呢？”沈达接口问道，忠实地履行着倾听者的职责。
不过事实上就算莫天齐不说，他也能够猜到大概的结局，肯定是那天晚上发生了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莫天齐抓着酒盅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开始发白，声音发冷：“第二天，少女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脱光了……”
果然是这样。
沈达心里暗道，很多事都拜托不了老套的套路，不过从莫天齐的叙述来看，那位皇极宗宗主不像是那种人，怎么会真的做出这种事？
再者，那位少女跟莫天齐有什么关系？
看莫天齐的年纪，和自己也差不多，当时莫天齐应该还没出生，那位少女却已经有十六岁了……难道说……
沈达的心里隐隐闪过一个猜测。
莫天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中毫无情绪：“那位少女是我的小姨。”
呃……
沈达嘴角一抽，猜错了？
不过既然是小姨，他怎么这么愤怒？
当时他都还没出生，哪怕日后听自己小姨说了，也不应该对自己父亲有恨意吧？
莫天齐端起一饮而尽，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因为那件事，我小姨不堪受辱，最终选择了自杀……皇极宗就这么失去了一位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天才，但皇极宗宗主却并没有任何悔意。”
“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了下来，几个月之后，就被很多人忘却了，不过有一个人却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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