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滟一愣，看着念桃迫切的模样，在心底用意识回复竹暄言，“你确定。”
竹暄言的神识在身体内朝慕滟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慕滟瞧着念桃低咳一声，“你确定不是烧坏脑子了吗？”
念桃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暄言姑娘，我是认真的，就请你成全我吧。”
慕滟嘴角抽了抽，对着她打了个响指，然后念桃的眼神开始迷蒙起来。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怪人都有。
慕滟摇摇头，然后穿好衣服，打开梳妆盒，拿起一支流苏插在自己的发髻上。
“就让她这么站着，不管她了。”竹暄言的神识有些纠结的说。
慕滟拿起一旁的红纸，抿了抿唇，对着铜镜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该是个女子模样。”
后又瞥了眼站在那里的念桃，打了个响指，冷声说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然后念桃就木然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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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陷入竹暄言用精神力编织的梦境后，念桃来到一个竹屋。
竹屋附近种满各种的蔬菜，有一个白衣男子在菜地中细心的摘着菜。
念桃看见那个身影，眼神一亮，可很快就黯然了。
她咬了咬唇，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是否妥当，后来到男子的身边，语气有些颤抖。
“师父，今天又要吃白菜啊？”
男子抬头看了眼念桃，又继续专心的摘菜去了。
“念桃，今天师父到集市上称了点肉，刚好炒给你吃，你先到里面坐好，马上就开饭了。”
念桃点点头，努力的抑制住眼中的泪水。
很快男子就炒好了菜，将菜端在简陋的木桌上。
一道简单的肉片汤，和一道清炒白菜。
男子端起碗，给念桃盛了一碗肉汤，一碗下去那肉片汤中的肉也已经没了大半。
念桃看着男子容颜，有些颤抖的接过碗，可很快，一切都变了。
男子突然变了模样，狰狞地掀了桌子，“你这逆徒，怎么还有脸来见我。”
念桃哭着朝他跪下，不停的说着“师父我错了，师父我真的错了。”
她是真的知错了，若非是她当初任性妄为，连杀数条人命，就不会被那些人的家人上门寻仇，那师父也不会因为想要替她赎罪，而自裁了。
男子踢翻了凳子，脸色发沉的凝视着念桃。
“我不是说过，已经把你这心狠手辣的逆徒逐出师门了吗，你怎的还有脸来见我。”
念桃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是，我承认，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没错，我视人命如草芥，这也没错。”
“可是我对师父你的心，就错了吗？难道师父你还不明白，明明是那些人挑衅我在先，师父你干嘛要那么蠢把命陪给他们，为什么？”
“师父，你死了，倒图个轻松，可我呢，你知道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的，我每一天每个时辰都活的像地狱一般。”
念桃声嘶力竭的冲着男子喊道。
面对念桃的奔溃质问，男子看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厌恶。
念桃小心翼翼拉着他的白袖，“师父，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不要赶我出去好不好，师父，念桃真的好想你。”
而后场景再次转换，一个客栈前，躺着许多人的尸体，念桃站在中间，手中的剑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血。
须臾，进来一个男子，他看见这一幕，眼中满是失望，而后转身就走了，无论念桃怎么追逐，他都再不回头。
等念桃再次找到男子的时候，就看见男子浑身是血，躺在雨中。
慕滟收回依附在念桃身上的精神力，脸上有些动容，“原来笑面阎罗最怕的只不过是师父不理她，对她失望罢了。”
竹暄言的神识在念桃的梦中看见那一幕，心里也有些发堵，她叹了口气，却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慕滟收拾妥当后，便出了屏风，霜晨月正端坐在紫檀木桌上喝茶。
一见到竹暄言的装扮，差点呛到，这男人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女人味。
想到这，他摆了摆手，遣散众人。
而后起身慢慢走到她身边，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明明是极暧昧的姿势，可说出来的话却不含任何温度。
“你到底是谁？”
慕滟眼中闪过异色，心中也在打鼓，难道真的被他看出来端倪。
她回想到这些天相处的细节，霜晨月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怀疑的迹象。
霜晨月的手改为掐住她的下巴，“快说，你把真正的竹暄言弄哪去了。”
竹暄言的神识看到这一幕，连忙拍手叫好，心中感叹，终于有人认出她来了，可心里也在暗暗为霜晨月担忧，怕慕滟对他下手。
慕滟轻轻的抓住他的手，笑的很是轻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真正的竹暄言去哪里，我不就是真正的竹暄言吗？”
霜晨月冷冽的看着她，“快点，小爷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可以跟你耗，她去哪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慕滟暗地调动精神力就要对霜晨月出手。
不料却被霜晨月用清风笛挡了回来，然后单手一转轻易的用水系异能将慕滟给捆了起来。
“对啊，我怎么忘了你这家伙最会演戏了。”慕滟动弹不得的看着他。
霜晨月将手松开，“哦，似乎你很了解我？”
竹暄的神识透过慕滟的眸子看到这一切，心里一沉，没想到这霜晨月的水系异应该突破一阶了，看来之前连她也被他蒙在鼓里。
“霜晨月，那你说说，我倒是想要听听我是哪里露出了不对，竟让你盯上了。”
慕滟被霜晨月的水系异能捆住，也不恼，只是嘴角噙笑的睨着他。
霜晨月背过身来，目光悠远，“在玉镯空间的时候，你就有很多地方露出了端倪，而且我感觉到你的身体有些不对，怕是已经异变了吧。”
一听到这句话，慕滟顿时收敛了笑容，眼神微眯，挣开水绳。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因为我不想让竹暄言出事。”说到这，霜晨月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向慕滟。
“不过你就不一定？”
话落，他双手一转，手心顿时出现了两团黑色的火焰。
慕滟和竹暄言皆是一愣，这是暗系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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