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的话让房间里的人脸色变白了许多,之前跟着“朋友”一起来参加这场晚餐和牌局,本身和夏尔不认识的人,此时也都变了脸色。
这样的牌局,或者说游戏,在上城区的圈子里其实很寻常,就连斯克利,也被他们这样对待过。只是斯克利本身没有太多的钱,家庭也不是那种顶级富豪的家庭,他们玩的相对简单点,就是吃了一顿饭,然后一起玩牌——斯克利做服务,他本身不参加牌局。
可总有些人参加有金钱来往的游戏时总想着空手套白狼,于是他们就会找斯克利借钱,然后输给韦德或者其他一些顶级的权贵,那天一场牌局斯克利被他们“借走”三万块钱,加上晚餐的伙食费用,前前后后接近四万多块。
这笔钱最终被斯克利分摊给了其他人,他也不是一个蠢蛋,更不是一个什么心机都没有的傻子,像是夏尔,都曾经帮他分担了两百块钱,还有一些其他的同学,包括了海莉。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看得清楚脚下的道路和虚幻背后的真实,这些人活的也就愈发的真实,为了谋求上进他们情愿有一些小小的投入。如果不是钢铁兄弟会需要有人去送死,也许他们还会支持夏尔加入圣徒会,看看这些人又是在谋求什么。
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即使是阳光,在深渊中也会被罪恶扭曲,这是最接近的译文,现在的夏尔其实也能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但是换了一种方式,也换了一个阵营。
房子外传来了隐约的敲门声,还有人询问道,“尊敬的客人们,需要帮助吗?”
问的是这家类似会所的经理,韦德这些人有时候会玩的很大,也许是他们身为上城区人士天生的带着一种对下城人士的轻蔑态度,有时候碰到让他们不开心的事情,他们就会对那些人动手。
反正韦德的父亲是大法官,即便他们报警,最后怎么判还是他父亲说了算,这就主张了这些人的气焰,同时也让这个地方的人对这伙人的玩法,不那么特别的关心。
“没事,忙你的……”,很多记者都喜欢抽烟,夏尔不怎么抽,当然这不意味着他不会抽烟,毕竟是记者,迎来送往的机会太多,你如果不抽烟,有时候从车马费里被人就会扣掉这部分,显得有些吃亏。
他又叼了一根烟,抖了抖肩膀,瞥了一眼斯克利,“去通知大个子……”,他拍了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给他,上面写着阿尔佛雷德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这些人不能让他们回去,一旦让他们回去了,现在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到时候他们甚至能够倒打一耙。这些看似精明的年轻人们,其实还很稚嫩,他们的手段都太低劣了,可这不代表他们身后的人和他们一样蠢。
一旦让他们身后的人明白了什么,夏尔的计划就会落空,所以必须在这些年轻人们意识到这件事实际上还有回转的余地之前,就把他们的口供落实,让他们签字画押。
到了那个时候,白纸黑字加上签名手印,你说你没说过……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斯特伯爵需要一个手段,一个借口,一个把柄,他需要夏尔把准备好的“长剑”递给他,然后他刺出去。
斯克利微微弯着腰,双手接过名片,他斜睨着韦德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嗜血的残忍和蠢蠢欲动。
在外面光鲜亮丽的斯克利,在这些人的面前大概也就是相当于一条狗的样子,他们从来都不把斯克利当做是自己人,他们只把他当成一个奴仆,一个合乎呼喝的下人。
同学之间的友情?
“同事”之间的尊重?
好了吧,一个中城区的下等人在老爷们的面前谈友情,谈尊严,是不是还想要谈人格?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这也让斯克利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此时看待这些人的目光,看着他们时内心与情绪上的波动,也许就是之前他们看着自己时的感觉,一群垃圾。
斯克利离去关门的声音终于让房间里的人警醒了过来,看着这些脸色发白的“上等人”,夏尔突然觉得有些滑稽,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他们又是凭借着什么,去践踏别人的尊严与人格的?
就因为……手里有些来自统治者施舍的权力吗?
以至于让他们狂妄自大到居然想要挑战伯爵府?
其实李斯特伯爵和他的交流中透出的意思,已经表明李斯特伯爵对整个上城区的统治集团不再信任,一群围绕着伯爵府两百来年的利益集团突然间就被统治者抛弃,这说明其中有些人有了一些愚蠢的想法。
他们可能企图颠覆福勒斯特家族在艾佩达的统治权,所以李斯特伯爵才会如此的狠辣,直接下手打算摧毁他们所有。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韦德从惊吓中稍稍稳定了一些,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夏尔,剧烈的疼痛让他非常的不适应,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久到他都不知道原来疼是这样的感受。
“这里每一个人都代表着这座城市最有权势的人,你在和这座城市为敌!”
“我要是你,我就让这一切变成一个误会!”
所以说不同的家庭出来的人,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会有不同的反应,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乞求,他们除了哀求哭诉自己的可怜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如果是有钱人,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他们会选择交易,也许这不会有什么改变,但万一有呢?
像韦德这样的人,他们就会陈述一个事实——你正在毁灭你自己,但现在还能停下。
其实这招往往很有效,小偷偷了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绝对不会感觉到兴奋,他只会恐惧,因为他偷到的这个东西,以及这个东西的主人,往往都具备了轻而易举让他彻底消失的能力。
不过夏尔这个“贼”和别人不太一样,他甚至连和这些人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韦德又说了很多,夏尔不为所动,大概五分钟左右,门开了,斯克利和阿尔佛雷德一起从门外走进来。大个子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还要稍稍弯腰,他的个子很高,肩膀也很宽,给人一种很可怕的压迫感。
他一进入房间,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一窒。阿尔佛雷德这个大块头的外形真的很唬人,虎背熊腰加上一脸“我特么不好惹”的天然凶相,足以让这些从小生活在蜜罐中的年轻人们产生畏惧,特别是在他们失去了权威所带来的威慑性的情况下。
“夏尔……”,阿尔佛雷德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到了他这种地步,多少也开始接触上城区的一些情况,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要给这些人干脏活。
不要觉得干脏活是很下贱的工作,想要给大人物干脏活的人数不胜数,还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以偿,只有最顶尖的一小撮人,才有这个机会成为大人物座下的一条走狗。
这不是在骂人,只是可观的陈述一个事实,而且即便是给大人物做一条狗,有时候也好过在下层社会做人。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但你得接受。
阿尔佛雷德认识韦德,大法官的儿子这种顶级权贵在过去他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但是现在……,他走了过去,看着插进了这个“孩子”手背上的餐叉,吹了一声口哨。
这种小小的伤势对于他来说别说限制自己的行动,就连继续战斗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他曾经身中数枪还是硬挺着把对方先干死,他连吭都没吭一声。此时的他,再看着这些人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变化。
“这样的人,在外面活不过三天……”
夏尔撇了撇了嘴,“少说废话吧,把人都带走!”
阿尔佛雷德走到了韦德的身边,韦德不太敢抬头看阿尔佛雷德,想看,又不敢看,那副样子让阿尔佛雷德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甚至还有心情和兴趣问了一句,“你是韦德?”
韦德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恐惧,又不想要它流露出来的模样。
这种表情让阿尔佛雷德很开心,他嘿嘿的笑着,一手按住了韦德的手腕,另外一手抓住餐叉,用力一提。
韦德又“啊~!”的叫了一声,阿尔佛雷德顿时表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听过这样的叫喊声,在罪民营地,一个幻想着要探索世界的年轻人被罪民们发现之后,帮助他开拓人生见识的时就有这样的声音。
直到现在他都很难忘记那个年轻人第二天早上绝望的眼神,不过后来听说他习惯了,毕竟在哪不是生活,既然要生活,总得付出点什么。
阿尔佛雷德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有其他人一起来,并且带了三辆车,其中有一辆车的车厢被他们改造成了巨大的笼子,能装不少人。这种车主要是为了捕捉一些野生动物时准备,有钱人的爱好你永远弄不清楚,搜荒队总要准备好各种预备的措施,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正好可以用来装这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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