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肠公子打着赤膊,他的白发在风雪中飘荡,而原本被中山郎的用利刃切开的伤口,也被严寒的冰霜给瞬间凝结、
中山郎被无肠公子提在半空,除了发出呜呜呜的叫喊,全然就无招架之力,眼见着无肠公子就要夺走他的小命,他也是无可奈何,但作为玄机山的看护,恐怕他也该想到有今天这个结果。
“去死吧。”
无肠公子话音刚落,就准备用尽全身之力,将中山郎的脖子给捏给粉碎,但就在他动手的那一刹那,一根不知名的棍子却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一棒的威力可是不轻,就有若千钧之力,也正是这一棍,竟然让一个原本没有痛觉的行尸走肉,再次的感觉到了来自全身触电般的疼痛感。
无肠公子应声倒地,中山郎也跌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当中山郎稍微的调整好呼吸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了中山郎的面前,中山郎见了此人,不由自主的就跪下了身来,对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叩拜之礼。
姚豆豆下了玄机山,就发现随行侍从都不见了人影,想是在山前等她太久,最终折返回云州去了。
“这下完犊子了,不仅西潼去不了,恐怕还得徒步走回云州。”
姚豆豆冒着风雪才走了一里地,整个人就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她直接趴在雪地里,又开始对乔云松进行各种谩骂抱怨。
“死木头,烂木头,既然上天让你做了我这一世的接头人,为什么又要离我而去,搞得我现在孤家寡人,举目无亲,你最好别死了,也别活着让我撞见,不然我一定……”
姚豆豆话未说完,从雪地的另一头就出现了一辆缓缓前行的马车。
姚豆豆本想叫住马车,让里面的主人载她一程,但当马车经过姚豆豆时,姚豆豆却吓得不敢发出声响,因为这辆马车有马有车,却并没有赶车的车夫。
姚豆豆正寻思着这怪异的马车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有着什么样的离奇故事,不想那马车在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就突然停了下来。
姚豆豆吞咽了一下口水,在她的潜意识里就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姑娘,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是否有兴趣跟老夫同乘一车,让老夫带你一程。”
车里的人虽然自称老夫,但他的声音却十分优雅与稚嫩,姚豆豆站在原地,心想着若是真能搭个顺风车,那倒是极好,只是瞧着马车十分的怪异,且不知里面坐着何方神圣,别到时遇到个死变态,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车里的人见姚豆豆并不作答,便又宽慰她道。
“老夫乃是云州城中白云观的观主,不是坏人,姑娘尽可放心。”
车里的人说到此处,姚豆豆就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诺。
姚豆豆走到了马车前,里面的人就用拂尘撩开了车帘,当姚豆豆见到白云观主真容之时,又是显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因为这白云观主除了头发全白以外,面容依旧如同少年,且这白云观主身着祥云飞鹤织锦道袍,全身都散发出一股高贵之气,与姚豆豆之前所见的修道之人大为不同,姚豆豆看着白云观主一时出了神,那白云观主就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姚豆豆爬上了马车就坐到了白云观主的旁边,白云观主只是轻轻的一挥拂尘,那马车便自行开动。
“观主慈悲,能在这风雪天施以援手,载小女子一程,不然小女子可真要在这雪地里冻僵了。”
姚豆豆说着又对白云观主行了一个万福礼,白云观主也是点头回礼。
两人礼敬一番之后就各自陷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姚豆豆想着晋王这会应该是在满世界的找他,而白云观主则手掐子午诀,应该是在打坐入定。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姚豆豆就感觉腿脚有些发麻,她回望了一下白云观主,就见他如木雕一般坐在原地,既不发声,也不挪动,想是已经睡着。
姚豆豆百无聊赖的打开了车帘,就见天色已经近晚,但身前的马匹却依旧在不停的奔跑,即便是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哎哟,我去,这马是能夜视还是有GPS定位导航,天这么黑还这么拼了命的跑,就不怕跌下山崖或落入草丛么。”
姚豆豆不过是自说自话,但那马却发出一阵怪异的嘶吼声。
“怎么了姑娘,你是担心贫道的马儿不识路么,这条路它来回已经跑了十多趟了,即便是天黑路滑,也完全是熟门熟路,所以姑娘您不必担心。”
白云观主说着就伸出手指在身前一点,一团橘色的火焰,瞬间便照亮了整个马车。
姚豆豆放下车帘,规规矩矩的坐回到原处,对于白云观主所施展的法术,她是既感到好奇,同时又感到畏惧。
“观主您一定是位魔术师吧,像这种纯手法的魔术,小女子其实也会那么一两个。”
姚豆豆说着就拿出了一枚铜钱,对白云观主信心满满的表演了起来。
“这边,有,这边,没有。”
姚豆豆边说边舒展手掌,那铜钱就如同一个小精灵,在姚豆豆的双掌之间来回的消失出现。
白云观主看了姚豆豆的表演,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又捋着胡须微微的笑了一下。
其实姚豆豆只是想缓和一下车内尴尬的气氛,但白云观主不温不火的回应,却是让她显得更加的尴尬无比。
“姑娘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只是贫道所施展的并不是普通的小把戏,这是真正的道术。”
白云观主说完又挥动了一下拂尘,在他的身前就出现了一些小菜跟温好的热酒。
“赶了这么久的路,姑娘也该是饿了吧,如蒙不弃,可否与贫道共享晚膳。”
对于白云观主的诚意相邀,姚豆豆先是有些犹豫,但见这白云观主也不像是坏人,所以就微微的点头称谢。
姚豆豆拿起筷子先吃了一片卤肉,就觉得这卤肉鲜美无比,然后又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黄酒,也觉得这黄酒浓烈如醇。
“观主,其实你这也不过是一般的障眼法罢了,若是惯以道术之名,恐怕会有损你宗师的威名,您也别怪我心直口快,只是这种伎俩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我这也是好心相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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