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怀风第悠哉悠哉的起床洗漱更衣,又吃了早饭,才四平八稳的派人来请林墨染等人过府商讨昨晚之事要怎么善后的时候,林墨染等人早就不见了人影。问了店小二,他也不知道众人的去向,连追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去。
一直走到傍晚,林墨染等人才寻摸着一个差不多的客栈住下,趁着别人提行李进屋的时候,林墨浅低声问道:“你明知道酒里有毒怎么还喝了?真的中毒了还是装的?后来你真的泡冷水澡了?”
看到自家二哥一脸八卦的样子,林墨染十分的不想搭理他。
林墨浅看她那样子,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我瞧着江沐渊是个还不错的人,你若是对他有意,回头到了京城,就和他把亲事定了吧。昨晚我从太子那里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我师父的消息,我和大哥这次要出门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护不了你了,京城里那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没有个可靠的人在你身边,我们也不放心。”
林墨染一惊,连忙回头来问他:“你们要去哪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要走?干什么去?要不带上我啊!”
“你哪儿也不准去,就在京城里好好呆着,我和大哥是奉师门之命,要去办点事情,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就回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跟爹娘一起过年。”林墨浅说道。
陆杖机在天水宫里负责情报的,他的徒弟们打探情报、传递消息都是一把好手。林墨浅说是奉师门之命,多半是奉了陆杖机的命令,要去什么地方打探消息的,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林墨染就算是掌门之徒,也不好多问什么。
“那你们的事有眉目了,就告诉我一声,在下不才,身为掌门弟子,有权利知道宫内大部分事情的,你可别拿什么宫规搪塞我。”林墨染笑道。
江沐渊和陶李言带着人把东西都拿进房间里放好了,又叫店家做了饭菜,一会儿就可以送到房间里。
忙完了过来叫林墨染兄妹的时候,看他们在说话,就过来说道:“你们聊什么呢?我们辛辛苦苦的干活儿,你们却在这里躲清闲。作为朋友同甘共苦是应当的,只叫我们做苦力是不对的,我们忙活了这么半天,你们拿什么犒劳我?”
林墨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们轻装上阵,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你们忙什么了?不是叫了饭菜吗?什么时候开饭啊?”
林墨染嘴里虽然在说着俏皮话,处处和江沐渊作对,但是心里却装着事儿,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沉默。
江沐渊看在眼里,竟然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就问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那我给你赔不是,你快别这个样子了。”
林墨染哪里是和江沐渊生气?他这两天可没招惹过自己,林墨染也不是个没事就给自己找气受的性子。
只是从来神山的路上,以及在神山的这段时间,她和自家两个哥哥总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从前在天水宫的五年,他们至少有四年的时间在一起,后来自己回了京城,赶上两兄弟有事去了别处,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现下神山的事刚告一段落,他们两个就又要离自己而去了。早知道这样的话,林墨染就不会让大哥带着东西先走,应该不管怎么样都聚在一处的。
江沐渊不明白林墨染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却总想劝她开心,想逗她一笑,想着法儿的跟她说话,林墨染却怎么都不给面子,江沐渊说得急了的时候,林墨染也只是假笑一下了事。
林墨浅实在看不下去,就说道:“江公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墨染一直都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谁劝她都没用,需得等她自己想通了才行。吃完了饭就快点休息吧,我们要尽快和我大哥汇合,不要耽误了路程。”
赶了几天的路,林墨染等人终于赶到了林墨深的落脚之处,那是个交通四通八达的小镇,名叫夏清镇。出城的路可以通往全国各地,距离京城只有两天的路程,因交通便利,又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个小镇很是繁华,镇里的居民也十分富庶,比江虞镇强了不少。
找到林墨深落脚的小院儿的时候,林墨染的脾气已经过去了,可是还是有些不痛快,林墨深只看了一眼,就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该不会是太子找你麻烦了吧?报复回来没有?若是没有的话,那你可就吃亏了,下次再想报复回去可就不方便了。”
“她可不是跟太子置气,是跟咱们俩置气呢,气咱们说走就走,才刚回来没几天,就又要和她分开了。”林墨浅连忙拉着即将点燃火药桶的大哥,小心的说道。
林墨深只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惊讶的说道:“这都几岁了,还粘着我们呢?小时候就不喜欢一个人练功,非要跟咱们俩一起练才行。要不是被宫主打得受不了了,她还不肯乖乖听话呢,我以为她已经变好了,怎么到这年纪了,还没改过来?”
“哎呀,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墨染本就身遭大变,性子和小时候完全不同了,如今更听不得我们说她如何如何。你赶快把神山的东西都交给她,我们快点办完了事就赶紧回来,要不然不知道又要被墨染念叨到什么时候。”林墨浅提醒他道。
林墨深也是无奈,五年前,林墨染一个人从江虞镇回来,那时候听说她从鬼门关里闯了一番回来,就只是心疼而已,那段时间她总住在定远侯府,林家上下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林墨染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到底有没有受苦。
那时候兄弟俩正是叛逆期,只知道为了自己那点事儿忙活,也没工夫关心妹妹。
也是到了天水宫以后,他们兄妹三人骤然离家,身边只剩下彼此这至亲的亲人,这才发现,原来妹妹这么粘着他们。
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懂,只以为妹妹不懂事,后来经过师父和宫主点拨才明白,妹妹死过一次,心里肯定很慌乱无助,最需要家人的陪伴了。原来总跟着陶李言,那是因为那时候对她来说,在陶李言身边最有安全感。现在她身边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就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粘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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