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裴韵书抬头看向天空,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忧愁:“大姐,我可没说一去不回啊,我只是说修够大四的学分,毕业前可以不用回来。”
“这就什么不一样?”姜莱抬手戳戳裴韵书,语气不善的说道:“咱们大四就剩一学期,毕业以后你会你的渝都,我回我的汕东,说不定我们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面。这一学期不回来,跟永远不回来有什么区别?”
裴韵书略一思索,还真是。但是也没用,这一趟帝都,她去定了。
为了这一天,她可能拼了半年的命。
“那你还要我闹哪样啊,反正我这一趟帝都是非去不可。谁都拦不住我。”
裴韵书眼神微凝,露出两股危险的光芒,双拳紧握的她心中狂啸:“裴幼清,去年正月初六你就偷会帝都会情郎,今年过年竟然连家都不回!你要疯啊,忘记姐姐对你的宠爱了是吧?我今天就让你温故而知新,打是亲骂是爱的那种!”
“你要去,可以。我不拦你,但你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裴韵书看着眼前好奇宝宝的姜莱,幽幽的开口道:“好吧,既然你真诚的发问,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这次去帝都是要找我那个好妹妹算账的。”
“你妹妹?裴幼清啊?她现在就读的北电应该也放假了吧?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呢,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啊。”
“问题就在这里,她前几天刚说今年春节不回家。”裴韵书咬牙切齿的解释道:“理由是要上春晚,所以不能回家。”
说着,裴韵书一拍行李箱,发出嘭的声响,吓了姜莱一跳。
可裴韵书却全然不顾的继续说道:“都是借口,帝都飞渝都的飞机才三小时,怎么可能回不来。就算当天太累,那初一呢?初二呢。她啊,就是不想回家。”
“那她为什么不想回家呢?”姜莱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肯定是心虚不敢面对我啊;我这个当姐姐的收拾起妹妹来,那真的是六亲不认呢。
当然,裴韵书心里明镜一般却也不会告诉别人。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她章口就来:“还能为什么,肯定是那个姓赵的小混蛋,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油嘴滑舌的货色,不知道给傻妮子灌了多少迷魂汤。
不行,我得赶紧去帝都,一定要把裴幼清给带回来,最其次也要拆散他们!!!不成功就成仁。”
“姓赵的小混蛋?哦,赵守时啊,怪不得咱们宿舍的靶盘都是用他的照片做的底,你这是泄私愤呢。”
姜莱一锤手心做恍然大明白状,疑惑的问道:“如果他们是真爱呢?要知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啊。”
“真爱也拆,而且拆的更欢快。至于庙不庙的该我毛事,我又不信佛。”
姜莱看着裴韵书一本正经又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由得替自己的老乡担忧:“人家赵守时也没做错什么啊,你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公平。”
“公平?我对他公平,谁对我公平?”
裴韵书咬牙切齿的摆着手指:“就因为他的胡来,导致我爸要我毕业就回家里的酒厂。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辈子跟酒打交道?凭什么啊。”
“我看你平常喝酒喝的挺起劲的啊,就跟是你亲人一样。”姜莱嘴一撇,小声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姜莱连连摆手,“我是说、、、怎么回事?”
“刚才是这么说的吗?算了,不管了。”
裴韵书疑惑的看着姜莱,却没有再追究,毕竟想要吐槽的想法真的是挡也挡不住:“还不是赵守时多管闲事,以前我家的酒厂虽然小,但事少啊。我爸轻松加异常的就能管理过来。”
“可不知怎么回事,赵守时给他出了个馊主意,推出一个叫【江小白】的副牌,结果莫名其妙的就火了。我爸脚不着地成天忙跟狗一样,依旧忙不过来。我这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嘛,他老人家就把小算盘打到我的头上来了。”
“喔喔喔,江小白是你家的啊,很火啊。哦不,是超级火啊,我最喜欢看的【非诚勿、”
裴韵书冷视闺蜜一眼:“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姜莱把手放在嘴边做拉拉链状,示意自己会闭嘴。
裴韵书点头表示赞许,然后继续说道:“.....”
“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爸让你回家继承家业。”
哦了一声,信息对接成功的裴韵书说道:“原本我应该去帝都读书的,而裴幼清才应该来成#都。谁想她这个年轻人不讲武德,我这个老人家又掉以轻心没防住,中了她的偷袭。阴差阳错之下,我来了成#都,她去了帝都。
当然,主要是我这个老人家爱护小辈才没有跟她计较,要不然她绝对跪下求我。好在她还知道什么叫耗子尾汁。毕业以后本来我们应该轮换着去酒厂帮忙的,她答应替我两年,算是对我的补偿。”
“那不是正好吗?反正你不想去酒厂。”
裴韵书冷冷的看着又胡乱插嘴的姜莱,长叹一声的她抬头看着天空:“你觉得那小妞能老实的回家继承酒厂吗?”
姜莱略一思索,她没见过裴幼清,却不代表不认识。毕竟是个还挺有名气的明星。
而且,裴韵书作为裴幼清的姐姐,常常在不经意间带出一些关于她的信息。
别的且不说,就说前段时间章谋导演执导的新片【流浪地球】的举办发布会,就官宣小裴同学是女主角。
工作顺利且不说,事业方面更是成功。据说她是清雨传媒的老总,而这家公司投资了【路过】、【心花路放】这两部大卖的电影,还有章勋的新片【非诚勿扰】即将上映。
姜莱不是影视圈的人,却也知道光是这几个项目带来的利润就非常,哦不,极其可怕。
事业成功,恋情方面也不遑多让。
你说,这样几乎可以标上【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裴幼清,怎么可能放弃光明前途,回家管理酒厂。即便那家酒厂叫【江小白】,也不行。
想到这,姜莱不由得抬头仰望天空,省的悲伤的眼泪从嘴角流出。
瞧瞧人家这姐妹,连价值上亿的酒厂都推来推去的互相嫌弃。
而自己呢,明年就要毕业,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份月薪五千的好工作。
真?打工人帮资本家操心。
明白自己定位的姜莱摇头:“回不来,也不可能回来,你死心吧。”
裴韵书觉得闺蜜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对,但拿不出证据的她也好用‘莫须有’的罪名收拾她。
双手拍着她的肩膀,语气悲伤的说道:“瞧瞧,连你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我能不着急嘛。
本来,我还有个备选方案,就是我们还有一位非常要好的苏姐姐。她是清华毕业,原本我打算等她读完研究生,就邀请她负责酒厂的管理工作。
但是,裴幼清这个小混蛋太狠了,竟然先下手为强把苏姐姐给挖到她的公司担任总经理,听说还给了股份。这?的怎么玩。根本玩不过啊。”
说着话,裴韵书一脸悲愤捶胸顿足,“也太狠了啊,完全不给我这个当姐姐留退路啊。也行,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这就是我要去帝都的原因,这个理由可以吧。”
“其实你就是不想回酒厂,随便找个借口逃避吧。估计裴幼清春节不回家你很高兴吧,要不然你就没理由去帝都了。”
呃、、、裴韵书摸着后脑勺,讪讪的说道:“吖,被你看穿了。”
姜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想起一件事的她嘱咐道:“既然你真的要去,那我也就不拦你了。不过,我要给你一句忠告,离赵守时远一点。”
“深井冰,我这次就是去找他算账的,离远一点怎么算账,诅咒吗?”
“别闹,我这是为你好。”姜莱看着一脸不忿的裴韵书,总觉得她去帝都这一行,可能不会太顺利,起码不如如她预期那般。
“不是,你什么意思。”裴韵书原本还不当回事,被闺蜜这么一说,突然有点渗人的感觉。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你听说过吗?赵守时一个草根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要说他是全凭运气,估计你也不会信吧。”
裴韵书虽然没见过赵守时,但太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了,联想到他这两年的成绩,说是如有神助都不为过。
自家傻妹妹被忽悠可能是她傻白甜,但自家做了半辈子生意的老豆都对他极其推崇,就有点不对劲了。
这样的成绩怎么可能靠运气呢。即便她裴韵书对赵守时有诸多不满,也不得不赞同闺蜜的话。
姜莱见裴韵书点头,便继续说道:“你承认就好说。你现在对赵守时有太多莫名其妙乃至是自己幻想的恨意。
你这一去帝都,肯定要与他接触,如果他真的不堪还好说,就怕他魅力出众,扭转他在你心里的形象,甚至将你折服。
到那时,你现在对他这深深的成见,很有可能转化成其他的情绪,我怕、、你折在他手里。”
裴韵书摆手,满是不屑的回应:“折服我?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起码他赵守时想都别想。我可是他、、、”
突然卡壳的裴韵书问道:“就我跟赵守时的关系,按照你们汕东习俗,他应该叫我什么来着?最土的那种”
“大姨子。还有,我们这不叫土,这叫方言,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啊,对,就是这个。”说着话,裴韵书摸着下巴,嘟囔道:“大椅子?打一字,好奇怪呢。”
“算了,管他呢,说不定不用我出手,他们就分手了呢。”、莫名其妙开始开心的裴韵书刮了下姜莱的鼻尖,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不用送了,后会有期。”
“注意安全啊。”
姜莱双手放在嘴边呈大喇叭状,高声送别。
裴韵书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挥了挥手,脆声说道:“想我就来帝都看、、”
话还没说完,她听见姜莱的后半句传入耳中:“别跟你妹妹抢你妹夫啊。”
我了个擦,原本还有些小惆怅的裴韵书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原本应该回来狠狠揍姜莱一顿的,但机场里的人数实在太多,这些人也是有够闲的,听到姜莱的话,不由自主的开始寻找‘主角’。
这种情况下,裴韵书哪敢让人知道姜莱嘴里的那人就是自己,绝无可能。
不得已只能暂时忍下这股委屈,加快脚步走向登机口。
不过,小本本上已经狠狠的记了姜莱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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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载着裴韵书的航班抵达首都机场。
此时,裴韵书距离裴幼清在星河公馆的房子,还有28.3km。
饶是裴韵书胆大,饶是帝都治安清明,饶是她是跆拳道黑带,她也不敢太莽撞。
就在机场附近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酒店下榻。
战斗就要有战斗的样子。战斗第一条: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休息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裴韵书做事不拖沓,说到就做到,等她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呃,对,她就是被打鼓的肚子给叫醒的。要不然,她能睡到黑天,实力搁着摆着呢。
简单收拾之后,裴韵书拖着行李箱下楼来到前台,结账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肚子再次传来咕噜一声响。
原本精神抖擞的她瞬间蔫了,直接向前台大姐请教:“大姐,咱们这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美食不吃后悔死的那种。”
“哦,你是来旅游的吧。小姑娘挺胆大啊,一个人就敢出来,尤其你还这么漂亮。”
“我是来探亲的,他们一会就来接我,我想着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
裴韵书嘿嘿笑了笑,她虽然年轻,但不是没有社会阅历的小白兔,知道不可以把自己的情况透露给陌生人。
前台大姐就是八卦的随口问一句,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想了想,说道:“现在这冬天冷死个人,就是吃口热乎的涮肉才过瘾。
你出了门向右走,过两个路口,有个叫平和的小区。里面有家鸦儿李的涮肉店。他家店面虽然小,但用量足,羊肉都是每日新进现切的。
在沸水里滚一滚,粘上浓浓的麻酱与韭菜花,再一口吞下,那滋味哎,给个神仙都不换。”
“全聚德呢?我在电视上看到说来帝都不吃一口全聚德,就算白来。”
前台大姐点点头:“对,是有这个说法。不过还有后半句,来帝都吃了一口全聚德,还不如不来。全聚德太贵了,一只烤鸭好几百,而且服务态度还不好。有那钱吃啥不行,你说是吧?”
“给,这是你的押金。你要是去鸦儿李,提我们酒店的名字,打九折呢。”
“好的,谢谢您了,我一定去尝尝。”
接过押金的裴韵书拉着行李就出了酒店大厅,毫不犹豫的向左转去。
是的,裴韵书根本没想去前台大姐说的那家隐藏在小区里的鸦儿李记涮肉店。
那么隐秘,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真的好吃,咱也不差这一口。万一店不干净,自己一个适龄女孩,万一,,是吧。
逆反心理一升,暗中促使裴韵书作出与前台大姐推荐相反的举动来。
她的下一站选好了,就是吃烤鸭,而且直接去全聚德,而且还是故#宫门前的前门里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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