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清欣慰的点点头,对裴韵书的行为点三十二个赞,一点不怕她骄傲。
想了想,裴幼清又说道:“听我一句劝,别说自己的腿没事,尤其别当着我爸的面。”
“对,我爸来帝都前,特意买了条超级结实的腰带,你的三条腿断了,腰带都不带断的那种。”
赵守时倒吸一口凉气,逃过一劫啊。
转瞬他又一想,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只要这事不能妥善解决,自己早晚是个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咱爸妈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裴幼清撇撇嘴:“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那样。他们总不能把咱们三个给浸猪笼吧。”
赵守时咧咧嘴,再拍拍腿:“你们肯定没事,但我可就不一定了。”
“你那是活该!”裴幼清轻锤赵守时一下,说道:“我跟我姐商量好了,先这么过着,说不定我们俩谁厌烦你了,就一脚把你踹了,到时候也就不用忧愁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家里催得急哈,那就一个登记,一个摆婚宴,过两三年再换回来。”
赵守时心虚的说道:“这样实在是太委屈你们俩了。”
“那你说个更好的主意。”裴幼清气呼呼的看着赵守时,明明他做的恶,偏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赵守时想了想,其实真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要不然何至于到现在都一筹莫展。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反正裴家姐妹都趴着睡了好一会了,这才有人来敲门。
赵守时心知外面这是出审判结果了,拄着裴韵书特意出去买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赵有方,早有心理阴影的赵守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后退。
退的太急,差点摔倒,站稳后讪讪的说道:“爸,裴叔,你们来了。”
落后赵有方一个身位的裴矩动也不动,好似没听见赵守时说话,至于他这个人,更是根本没看见。
生气还来不及呢,还打招呼?想peach吧。
赵有方也是又气又为难,只是自己毕竟作为家长,这事不出面不行,随手一挥:“老子不想看你,滚一边去。”
“诶。”
赵守时低头哈腰的应了一声,连忙往身旁一让。
记恨?怎么可能,感激还来不及呢。
要不是自家老爸把咱打的那么惨,那就得轮到裴炬来啊,这哥们手上没轻没重的,加上心里的怒火被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但这位要是真的动手,那性质可就变了,起码想要弥合是很难的。
赵守时这一走开,就把挡着的裴家姐妹的身影都展露出来。
裴矩依旧那副每个人欠了他二百块钱的样子,皮不动,肉不笑,对里面的两人招手:“回家。”
裴幼清看了眼拄着拐的赵守时,刚要说什么,就被裴韵书一把抓住,“好,我们收拾下东西,马上就走。”
“收拾什么,这又不是你们家。”裴矩堵上一句,让人无话可说。
裴韵书知道老爸正上火呢,哪敢惹他,咧咧嘴就要拽着裴幼清往外走。
可谁想裴幼清也是个急脾气,一甩手梗着脖子嘟囔道:“什么话啊,我跟那谁都定亲了,这怎么就不是我、、”
“你再说一遍?”
裴矩作势要抽腰带的动作可把裴幼清吓死了,她这才想起老爸特意买的超结实的腰带还没有用武之地呢。
生怕自己被当了立威典型的裴幼清打了个冷颤,陪笑道:“突然发现还是我爸说的对,定亲没有法律效力,不算,不算。”
裴矩也懒得搭理,冷哼一声就往外走。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一个走出去,其他人都跟着走出去。
有的是真走,有的是送送。
赵守时一拐在手,倒也半瘸着跟着出了门,只是明显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或许有人愿意,但眼下这情势,愿意也不敢啊。
眼看着车辆驶远,赵守时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一旁脸黑的堪比包公的老爹。
赵守时鼓起勇气问道:“爸,那什么、、你跟、、没事了。”
话没说完,赵守时就被瞪了一眼,吓得他连忙把后半句给吞入腹中。
赵有方都懒得搭理赵守时,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就离开了。
被危机感笼罩着的赵守时看着眼前的房子,突然就想自己要不要进去敢不敢进去。
进去的话,会不会迎来第二顿毒打?
就在他踌躇不前时,老妈走上近前,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巴掌:“明天去请你裴叔一家过来过中秋。”
赵守时闻言一愣,满是不敢置信,转瞬他面露狂喜,殷切的眼神盯着老妈。
心中有千言,可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老妈展露笑颜轻轻点头,算是对赵守时猜测的认可。
想了想,老妈又道:“姿态摆的低点,语气诚恳点,该认错就认错,千万别犟嘴。要是你裴叔态度不好,你也不准不满。
按理说就你做得这种事,打死你都不嫌多。只是你裴叔还是心疼闺女,要不然想这么轻易过关?做梦吧。
其实你裴叔一直不同意,只是你跟幼清、韵书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两个姑娘又有主见。你裴叔再不同意也没办法,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啊以后对两个姑娘好点,要不然别说你裴叔一家,你妈我也饶不了你。”
“这肯定得,肯定得。”赵守时连连点头,拥簇着就往屋里走。
担心?担心什么啊,事情都搞定了,自己这条小命也就算是保住了。
似是想起一事来,许妈停下脚步:“对了,明天可能会说起你们的婚事,你提前有个准备。”
“有嘛好准备,我早就准备好了。”赵守时一拍胸口:“只要裴叔点头,明天就可以结婚,好事成双嘛。”
“行,你有这个担当就行。”许妈又说道:“对了,你咱家车上是我给你预备的送给你裴叔一家的中秋礼。
不过当时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混蛋,就只预备了一份。你看看再添一些,凑成双份送过去。”
“这个我早准备好了,就搁楼下酒窖存着呢,只是没胆子送。”
···
次日就是中秋,赵守时早早的就上门请人。
姿态摆的很低,饶是进屋连口热水都没喝上,也没有丝毫不满。
能活着就挺不易,还要什么自行车。
过程总是艰难的,但好在结果还算圆满,最后还是勉强答应接受邀请。
赵守时如蒙赦令,忙不迭的逃跑。
理由是去准备晚上的食材,顺道把裴家姐妹给拐带了出来。
裴矩没有同意,却也没有直言反对,毕竟事情已经这样,家里还有两个半叛徒。
中秋晚宴在一片紧张、拘谨的气氛中度过。
赵守时异常拘谨,不拘谨不行啊,实在是摆在他面前的几份美食不断的警醒着他。
倒也不算多稀罕,就是一种食材几种家常做法,像香酥带鱼、豉香带鱼、椒盐带鱼等等。
啊对,没买带鱼,都是赵守时中秋发的,也就是被老赵打小赵的那些。
唯一让赵守时欣慰的是今天晚上没有谈论婚事,起码饭桌上没谈,要不然赵守时想找地缝都没地方去。
晚宴结束,长辈齐去书房,表面是喝茶,实则谈论一些关于小辈的事情。
赵守时掐指一算,自己距离判处有妻徒刑的日子不远了。
倒也没有多失落,毕竟憧憬这一天也有不少时间。
并不怀念单身生活的赵守时瞬间做好心理建设。
暂时没有威胁的他终于敢大口喘气,瘸拐着走回卧室。
两姐妹早就进来了,而且都躺在床上了。
赵守时看在近在咫尺的佳人,在看看自己不争气的腿,这不是折磨人嘛。
赵守时想的很美好,甚至是香艳,但他委实想多了。
两姐妹躺床上根本不是等他,而是昨天晚上的她们俩被父母拉着谈了一夜。
早上刚躺下,赵守时就上门了,然后跟着他跑动跑西的准备食材,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晚上吃过饭,困意袭来的她们早早的回屋休息。
赵守时也知道她们很累,生怕吵到她们,是以进屋关门的动作都非常的轻。
连床沿都不敢坐,就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给自己泡了壶茶。
听着身后不远处响起的轻微的呼吸声,比眼前这壶糯香还要让人沉醉。
壶茶还有余香,门外响起敲门声,把赵守时平和的心境打破。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
知道这应该是跟昨天一样,长辈们谈完事,来叫两姐妹回家。
赵守时回头看了眼,两姐妹也同样被吵醒,只是睡眼惺忪的她们还有些迷糊。
赵守时起身拿拐就要开门,刚起身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声音:“别去。”
赵守时疑惑的啊了一声,回头看向刚才发声的裴韵书,后者脸色殷红,摇头做着口型:“别开门,就当没听见。”
“这不好吧、、”赵守时看看门,再看看佳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装听不见,肯定符合自己的意愿,毕竟这代表佳人留宿。
只是眼前这情况,赵守时委实不敢得罪门外的几人,要是惹恼他们,直接踹门也是有可能的。
裴幼清这时也清醒过来,小手一勾:“听话懂不懂?”
赵守时当然懂,只是现在的问题不是懂不懂,而是敢不敢。
既然两姐妹齐齐发话,赵守时自然从谏如流,至于后果什么的,自己一力承担就是。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度响起,屋内三人听的真真,却也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听见门口的许明真大声说道:“哦对了,我听我哥说要带我嫂子出去看灯,他们不会是出去了还没回来吧。
而且我听说看灯的地方人很多,还有娱乐项目。估计给他们打电话也不一定听得见。”
许明真这纯属说瞎话呢,其他人也知道她这纯属说瞎话,只是当前的大家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台阶。
既然有人主动递上,也就顺势下来。
最后的裴妈妈说要把喝多的裴矩先送回去,要是姐妹俩回来的话,就让她们早点回家。
话是这么说的,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早点回家可以使今天晚上早点回家,也可以是明天早上早点回家。
反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屋内三人等了好长一会儿,确认没有人再敲门,这才终于放宽心。
别看两姐妹刚才很有主意,其实心虚着呢。
刚才睡了一会,但困倦程度并没有减轻多少,就又躺了下来。
赵守时站在床沿旁,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确认房门紧闭,他便后者脸皮来到床中。
左拥右抱挨个亲了一口,虽然当下没法享受齐人之福,但日后的日子多着呢,长着呢。
两姐妹从刚才让赵守时装听不见时,其实早已预料到眼下这一幕,倒也没有扭捏。
他们当然不是为了让赵守时得逞,而是有些事情要跟赵守时说。
裴幼清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一家说了很多,也基本说清说透。只是我父母觉得眼下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行,催促我们结婚。这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没意见,梦寐以求。”
“行,权当你说的是真心话。”裴幼清又说道:“原本咱们不是打算一个登记,一个参加婚礼,过两年再换回来嘛。我跟我姐抱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了一场没有见证者的抓阄。
原本结果是我跟你登记,她跟你结婚。”
赵守时愁眉问道:“我知道不管这个结果如何,都对你们不公平。只是结果就结果,怎么还有个‘原本’。”
“因为我姐开挂把结果给改了。”
裴幼清往赵守时怀里蹭了蹭:“你还记得我因为擅自给我姐修改志愿而答应她的三个要求吧。
这些年我兑现了两个,还有以后一个没兑现。抓阄结果出来后我姐就要求我兑现。”
略一顿,裴幼清继续说道:“她说让我以新娘身份参加婚宴。”
“意思就是调整一下呗。”
“不是。”裴幼清摇头:“我姐的意思是跟你登记、结婚的全都是我。她把你让给我了。”
“算不上让。”裴韵书插话道:“要不是我介入,其实没有这么多乱子的。这也是我欠幼清的。其实我还占了便宜呢,只是晚几年而已。”
赵守时动容,双手揽着佳人:“委屈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裴幼清手往下探,握住赵守时的把柄:“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小心我直接给你掰断。”
嘿了一声,把柄动也不动,反正更热了,都有些烫手。
裴幼清不信自己掰不断还掰不弯,双手齐齐用力,也只是掰到一半程度。
有些恼的她给了一旁看戏的裴韵书一下:“看啥呢,帮忙啊。”
裴韵书怎么可能帮这忙,白眼一翻毫不客气:“滚。”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裴幼清指了指裴韵书,一副恨其不争架势的她一翻身直接坐在赵守时腰上:“掰不断我还不信弄不车欠。”
十几分钟后,香汗淋漓的裴幼清一个颤栗,直接从马上翻下:“不行了,累死了,换人。”
眼前能跟裴幼清换人的也就只有裴韵书了,可她怎么可能做这荒唐事。
裴幼清颤栗刚停,就半撑着身子去拽裴韵书:“有啥不好意思的,以后还不是早晚的事。”
裴韵书面带犹豫,她知道裴幼清说得对,但委实不好意思啊。
赵守时做起身状:“要不然我来吧。”
裴韵书可知道赵守时腿脚不方便,生怕他在伤上加伤,赶忙把他摁下:“别,还是我来吧。”
犹犹豫豫,裴韵书还是侧身上马,一口吞进。
就这样又是十几分钟的策马奔腾。
因为事出突然,赵守时并没有打算,眼见马上就要骤降暴雨,赵守时赶忙提醒:“要来了。”
裴韵书闻言一惊,赶忙就要下马避雨。
可谁想一旁的裴幼清早已休息妥当,一把按住裴韵书将他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势大力沉的一击也给赵守时巨大刺激,把持不住的他不得不开闸泄洪。
半晌后,吃饱的裴韵书夹着腿,愤愤的给了裴幼清一拳:“瞧你干的好事。要是万一、、”
裴幼清看着裴韵书,说道:“没有万一,我打算好了,今天晚上咱俩把这狗子给榨干,而且那什么全给你。
要是你怀上了,那就让他跟你结婚登记,否则就只能我来了。
机会就这一次,你的肚子要是实在不争气,那就不能怪我吃独食了。”
裴幼清嘿嘿一笑,就要翻身上马来一个梅开二度。
马上去了,还没套上缰绳,却被推了下来。
只听裴韵书羞红这脸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被推了一把的裴幼清也不恼,单手托腮不怕事大的她看着随风摇曳的牡丹盛开的画卷,揶揄道:“你看,格局这不是打开了嘛。”
裴韵书恼羞成怒的锤了说风凉话的裴幼清一下:“你少幸灾乐祸,一会换你来。”
“我来就我来,正好我想看看这狗子的极限在哪,之前我一个人弄不了他,还不信这次两个人也摆不平他。”
赵守时扯扯嘴角,身位局内人的他莫名有种置身之外的感觉。
正好他也打算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至少眼下这种上来自己动的模式是很难试探出极限来的,
不怕,赵守时早就做好了化被动为主动的准备。
至于腿?昨天还疼,今天早好大半了。
要不是特意为了撞惨,赵守时这阵行走如风都不是问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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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玩笑,真完结了,虽然有点仓促,却也恰到好处。
末尾跟大家说几句话,这几个月的更新量实在没眼看,这我是知道的,也不辩解。
不是找借口,只是跟大家说一下,真没办法。
因为某些原因,现实中换了一份工作,新的工作、新的环境,新的一切都需要去熟悉,摸索。
这必然要占去绝大多数的时间,两相权衡之后,只能把更新量降低。
毕竟写小说就是爱好,是业余时间的消遣。
而现实中的工作才是生活,是吃饱喝足,是养家糊口,是衣食无忧。
不管怎么样,这本书终究还是完本了。
以后有时间,争取更新番外,把某些坑给填上。
至于下本书什么时候写,那兄弟真不敢保证,起码得等工作稳步正轨。
大家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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