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骁骑营冲阵之后,骁骑营镶黄旗都统傅山、正红旗都统海里扬,全部战死当场,三千马军死伤者达一千五百多骑,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骑兵,逃回了清军大营。
复汉军众将在见识到火箭弹的威力后,一个个都开始打起了宁渝的主意,想着给自己的部队调拨一些火箭弹,因此这玩意实在是太生猛了!
密集的阵型下,一发火箭弹的威力甚至能够波及到数十人,这放到战场上可是一个大杀器,特别是用来炸开敌军阵型时会非常好用,甚至能够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对于这些要求,宁渝自然便是两个字:不许。
在宁渝看来,这种火箭弹的技术说起来并没有特别复杂,如果清军得到一只火箭弹,花上一些时间,也能弄出似模似样的样品来,因此宁渝对火箭弹的保密要求一直都是最高级的,连老嫡系第一师都没有给,全部都掌握在都督府的手上。
除此之外,火箭弹本身的造价实在是比较昂贵,一枚火箭弹通体采用铁制,里面装了许多铁片,还有大量的火药,特别是为了保证火药的燃烧效果,宁渝专门让雷驼子试制出了一种颗粒火药,威力相对要更大一些,只是价格也更高昂一些,再加上之前的一系列实验,导致一枚火箭弹的造价高达二十七两白银。
纵使现在武昌的财税收入得到了大大的增长,可是其他方面花钱的地也多,却是容不得宁渝大肆普及。想要玩大烟花?行啊,先给钱吧。
这一战过后,天色越发显得阴沉,双方也没有继续再战,而是颇为默契地撤回了大营,只是从士气上来说,复汉军依然保持高昂的状态,可是清军则已经接近谷底,甚至许多清兵已经开始向复汉军投降了。
“今日一战,我军伤亡愈四千人,而清军伤亡近两万人.....这一战,我们可以说已经赢了一半!”
董策手里拿着战报,一脸兴冲冲走来,白天一仗算是如今复汉军打过最艰苦的一仗了,几个团的伤亡都很惨重,甚至有的营的伤亡都达到了一半以上,可是最终还是将清军的气势给压下去了。
宁渝捏了捏眉头,却是有种殚精竭虑的感觉,苦笑道:“且不说赢了还是输了,咱们再这么打下去,那可真是在用钱堆了。前些日子,崔先生来信,说他已经焦头烂额了,就咱们最近打的这几仗,已经花费了白银三百万两,生铁五十万斤,火药更是达到二十万斤.....咱们原先缴获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差不多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都说这打仗费钱,可是像这般费钱的却万万没想到。
“明日,必须得见个真章了.......就怕把康熙给吓跑了。”
眼下这一仗倒也不是宁渝自夸,实在是完全凭借硬实力将八旗给打趴下了,以四千复汉军换两万八旗精兵的性命,其实怎么看都怎么值。
复汉军可是有上万万的汉人能做兵源,可是八旗撑死了二十万的兵员,这还是把老幼都加进来的结果,真要是像这般打下去,复汉军死个几万人,八旗可就彻底没了。
李绂呵呵一笑,他已经能看到复汉军的未来了,先不说统一天下,形成一个南北朝的格局是不难的,而自己还年轻,才五十出头,将来做上那么一任首辅什么的,还是大有希望。
“大都督,若是康熙跑了,倒也是一件好事,现如今他要是想跑,咱们就可以追在后面,慢慢撕他的肉,等到追到最后,康熙除了一个骁骑营,还有什么?”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这李绂也是老奸巨猾,对人心的把握却是太精了些,将来打交道可要多仔细几分。只是眼下大家伙都轻松了下来,甚至已经开始畅想着未来了。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全天下人都是在等着这么个结果出来呢,赢者王,败者寇,这可是刻在人心里的铁道理。
什么人心向背,什么天道循环,最终扯来扯去还是看谁的拳头更大一些罢了。所幸的是,这一次宁渝的拳头要大多了。
宁渝在自己帐篷里还只是头疼,可是眼下的康熙,却是真的再一次吐血了。
原本康熙的身体就已经是垮了,如今这白天一仗打完,清军损失惨重,康熙看到结果后便直接吐了血,竟然就这么直接晕倒了过去。
经过了随军御医的一番诊治,却是好不容易用秘法将康熙的病情给稳定了下来,只是众人都知道,此法虽然有用,却只能管一时,若是再次出现这种情况,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康熙躺在榻上,面色如同一张金纸一般,让人看着就觉得命不久矣。而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大臣,他们跪在地上,发出悲泣。唯独兵部尚书佟法海,此时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眼下这一仗打成这样子,他要负主要责任,心里更是无比愧疚。
对于康熙,佟法海心里还是非常感激的,在他的仕途路上,虽然也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可是也锤炼了他自己。如今也是康熙亲自将他提拔上来,成为兵部的当家人,这一点实在是恩重似海。
过了良久,康熙才缓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努力喘着粗气,想要继续活下去,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就此撒手,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忍心看到如今的大清,就这么垮塌下去......
“佟法海.....”声音多少有些虚弱无力
“奴才在,皇上尽管吩咐。”
“告诉宁渝......朕愿同他议和,若是要江南,就给他吧。若是这样还不愿......那就拼死一战.....”
“是,皇上。”佟法海跪在地上,将额头贴在地面,只是眼睛却是红了。
康熙努力转过头来,胸膛就如同鼓风机一般,呼呼作响,他嘴里再一次吐出一个名字来。
“讷尔苏”
“奴才在。”
和硕平郡王讷尔苏眼中含泪,跪在地上低低地哭泣,他与其说是康熙的臣子,其实也是康熙一直照拂的晚辈,因此今日见康熙如此,这个三十岁的汉子便有些忍耐不住内心的悲苦。
“哭什么......呵呵,朕一辈子都没哭过。如今大清江山危在旦夕,朕也不会哭。只是朕担心,若是朕去了,便没人能把大军带出去.....讷尔苏,这是咱们八旗的精华所在,你一定要尽力保全......以图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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