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只觉得莫冬儿笑得邪气。
莫冬儿问安姨娘:“大门不是只有爹可走?”
车夫……
安姨娘张了张嘴,这是哪门子的狗屁规矩?
莫楚楚,你叫我们过来就是说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莫冬儿:“走吧。”
莫楚楚:“去哪?”莫楚楚生怕再让她们走哪个奇怪地方,这木头渣子现在还硌的她脚疼。
莫冬儿:“侧门。”
竹儿极有眼色,上前踢了踢一动不动准备装死的车夫,一本正经道:“安姨娘,这车夫可是说,正门是只有莫府老爷可出入的。姨娘和二小姐刚刚可是犯了家规!”
安姨娘直觉不好,正想着干脆把车夫推出去顶个胡言乱语的罪。可是莫楚楚可不知道侧门一事,当即询问出声:“家规?什么家规?”
这叫什么?猪一样的队友?
莫冬儿视线忍不住接着往树上瞟:“竹儿,如今这正门也不算是个正门了,这犯了家规一事就暂且当做我们没看见吧。”
“是,小姐”
“姨娘,妹妹,我们走侧门入府。”
竹儿福了福身,“请姨娘二小姐从侧门入府。”
安姨娘可算得了说话的机会:“大小姐可万万不要听这刁奴胡言乱语,这可是自己家啊,进自己家门哪有那么多规矩?都是姨娘的不是,未曾想莫府竟有如此刁奴,如今还竟敢爬到大小姐的头上来欺瞒大小姐。大小姐只管进府便是,这刁奴随大小姐处置。”
莫冬儿:“这正门所有人可走?”
安姨娘:“就算普通人走不得,大小姐也是可走的。”
“可如今这大门也不像样子,如何走?”莫冬儿依旧倚着马车,凤眸似睡不醒的半眯着。慵懒的姑娘,像猫儿一样。可在安姨娘眼里,这就是一只露着爪子和尖牙的畜生。
莫楚楚:“姐姐,我和姨娘都走过来了,有何不可走的?”
莫冬儿转身走至车夫跟前,“带路。”
莫楚楚咬了咬牙。
车夫战战兢兢地喊了声:“夫,夫人。”
莫冬儿抬手,一片叶子夹杂着狠厉的疾风从车夫眼角划过。
车夫第一次惊觉原来死亡并非遥不可及。血液顺着车夫眼角被割开的口子流下,一直流淌到下巴,再汇聚一处,滴答滴答的没入土中。
车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上来。”莫冬儿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转身上了马车。
莫楚楚倒是没想那么多,一看有马车坐,赶紧提着裙子踩着不知是哪个机灵下人的背踏上马车。
安姨娘试图阻止的话卡在嗓子里,莫府就在跟前,她们还是刚从莫府大门出来的,还要走哪门子的狗屁侧门?莫楚楚你是个傻的吗?
眼见着傻闺女上了马车,安姨娘也只好满眼宠溺的跟着两个丫头上马车,只盼着这车夫最好别犯傻。
车夫颤颤巍巍的爬上去,哆嗦着手握起缰绳,“驾。”
莫府树上的人松了口气,这莫府大小姐话少,可那凤眸冷得很。这人想了想,还是跟上了马车。他就感觉跟着她一定有戏看。有好戏不去看,那可多亏啊。
在竹儿友好的注视下,马车绕着莫府转了个弯,在众人的期待中停住了。
安姨娘迫不及待的先被扶了下来。
抬头就是一边墙,安姨娘有些发昏:“大胆奴才,你把我们带到这墙边是个什么意思。”
“这,这就是那侧,侧,侧门”车夫心里也苦,他本想带着安姨娘和两位小姐去个真正的侧门,可那绿衣的姑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匕首,尖尖儿死死的抵着他的腰。他还哪里敢耍什么心思?
竹儿撇撇嘴,暗自收回了从地上顺来的一截尖利木头。京城人真好骗。
莫冬儿一瞅这墙,差点瞅乐了。墙根底下芳草萋萋,依稀还有几道狗刨的爪印。所以说其实今儿迎接她的侧门就是这狗洞?若不是她被吵醒心气儿不爽,马车便会直接停在这狗洞旁,大开狗洞请她入府?
这叫什么?被起床气耽误的狗洞?
莫冬儿看起来还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免不得同情了一把还能活一段时间的莫府大门。
是那“死不瞑目”的大门给这狗洞挡了灾啊。
“大胆奴才,不带我们去走侧门,来这墙边做什么?”
车夫欲哭无泪,他又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腰间了。连忙颤巍巍的回道:“侧门在,在这下边。”
下边?杂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扒拉过,莫楚楚随意指了个跟来的小厮,示意他去看看。
扒开杂草,一个狗洞落入众人眼底。
“这不是……”莫楚楚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怎么也没把狗洞二字说出口。
竹儿就毫无顾忌的开口嘲讽:“原来要恭迎嫡小姐回府的侧门居然是个狗洞。”
安姨娘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个不停,她甚至已经听到周围开始议论姨娘苛待嫡小姐,姨娘蛇蝎心肠竟让嫡小姐从狗洞回府之类的言辞,句句言语犀利。
若这些话不是真的,安姨娘还不至于两眼发昏,可这事偏偏就是真的,甚至丝毫不差。更有些人甚至开始出言诋毁莫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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