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田园号的‘出国手续’并没有。
所以几乎当田园号离开中原国境的一瞬间,几个国家的防空炮火都对准了这里。
但王昃就这样悠哉悠哉的‘晃’了过去。
原因无他,‘都舍不得’。
很多国家认为,这个‘田园号’是世界遗产,虽然现在在王昃手中,但早晚要回到他们的‘怀抱’,至于怎么个回法……那就各有各的无耻了。
比如四九城咬碎一口钢牙的姬少,他就天天盼着王昃出门被车撞死,这样田园号就是自己的了~男人的朋友其实就是这样,在你得重病躺在床上的时候……
第一个货会说,‘快去死吧,别浪费国家宝贵的空气!~’第二个货会说,‘哎呀……我爷爷就是得这种病去世的,你悬了~’而第三个会迟疑很长时间,最后说,‘你是不是……先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笔记本我先拿走了?’但……也许几十年后,当你的骨灰真的被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埋在巴掌大小的一块公墓中,到你坟前哭的比你亲儿子还伤心的,也是他们三个。
扣上了书本,拿出了手机,王昃站在田园号的船头,望着下面绿意盎然的森林,小声地说道:“我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会来这里。”
越国,一个来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来的地方。
王昃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帅哥’的电话。
他之所以没有先告诉阮小京,也有点想要‘避嫌’的意图,他不是要把对方当作傀儡。
‘帅哥’说道:“长官,您终于来了。”
王昃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帅哥’道:“鹰国出手干预了。”
王昃一愣,问道:“他们?他们还会想来这个沉痛的地方?”
‘帅哥’道:“他们并不是想要这个地方,而是……不想让任何人得到这个地方。”
王昃点了点头,说道:“嗯,好,你们现在在哪?我去看看。”
王昃挂上电话,叹了口气。
是啊,事情……他想的有些简单了。
虽然在所有书面文件上都体现不出来,但越国确实是一条‘交通要道’。
它的地理位置很特殊,中原以南,几乎所有的海岸线构成了这个国度。
狭长的好似一根油条。
但‘土耳其弯刀’的比喻,更加的形象。
坐在田园号上,王昃所看到的景色,大体就是两种颜色。
绿色,澎湃的绿。
红色,挣扎的红。
即便是首都,也都是红色砖瓦屋顶的建筑群,密集而又不整齐。
再升高一些,那看起来就像画家不小心在绿色的画布上滴上了红色的墨水。
田园号的出现,必然引起了越国的高度重视。
因为田园号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一个国家的上空,出了中原,便是越国。
高射炮已经架好了,士兵也准备好了,甚至科研人员都准备就绪。
只待一声炮响,田园号就‘与世长辞’了。
也就在王昃的田园号进入河内上空时,四通电话分别打到了‘委员会’‘政治局’‘书记处’和‘国会’。
话只有一句,‘放行。’电话来自于鹰国。
这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了。
紧接着,‘帅哥’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略显惊慌道:“长官,你是开着田园号来的?!”
“是啊。”
“长官,刚才越国发出了黄色警报……”
“哦?这样啊,看来我带田园号倒是带对了,不过怎么没有打过来?”
“长官,是鹰国的人制止了他们。”
鹰国?
王昃心中出现了无数的质疑。
但紧接着,他仿佛想通了。
国与国之间,并没有永远的‘仇敌’。
越国需要鹰国,金钱,无视,市场。
鹰国其实也需要越国,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它可以辖制墨X哥。
很复杂,但这就是‘国’。
还是那栋鹤立鸡群的建筑物。
王昃把田园号停在院落中,‘帅哥’和阮小京还有那个老婆婆同时走出来迎接。
最先说话的反而是那个老婆婆。
她一脸激动的握住王昃的手。
感激道:“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这个大计只能是我老婆子‘求死之路’,可是你……竟然真的把它变成了现实,我……我……”
王昃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他说道:“这没什么,我并不是帮你,而仅仅是帮助我的朋友。”
老婆婆还想说些什么,王昃赶忙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将老婆婆拉走。
王昃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看不得一个这么苍老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这是罪孽。
众人走进屋里,‘帅哥’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王昃。
就真的如同顾天一说的一样,越国的事情有人捣乱,而且正是鹰国。
鹰国的想法也同样是那样,它不允许越国被其他任何国家或者国家中的人所控制,尤其是中原。
试想,如果中原掌握了整个亚洲东南沿海,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中原将在自己国境线内就有一条‘黄金航道’。
但矛盾的是,百般阻挠这件事的鹰国,竟然主动对王昃放行,这就很耐得住考虑了。
具体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
越国的阮氏几乎已经都被整合了起来,不光是经济上,甚至是政界。
但正当阮氏将要左右国家命运的时刻,一个新的法规被推了出来。
现在,总理、银行行长、军区司令……等等等等,都是‘阮姓执政’。
但这条法规一旦出来,所有人的权力就会被急速缩减,表面上看是对民众有力,抵制‘既踢球,又吹哨’的情况,但实际上却是把‘国会’的权力急速放大了。
这项法规便是《阳光法案补充条例》。
在这个条例中,原本的‘国会代表和政府官员必须申报个人财产’这个初衷,填上了一个‘国会监管’。
这就意味着,国会成为了那个‘既踢球,又吹哨’的人。
而越国的国会,其选举制度跟鹰国极为相似,几乎就是照办,所以是一项极为耗钱和考验‘个人形象营销’的。
而这两项,都是鹰国的强项。
在之前的十几年里面,鹰国偷偷资助了很多‘有志之士’,让他们成为了议员。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国会成为了鹰国的‘发言人’。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两个不同体质的国家,明着暗着都在‘互掐’,实际上却联系的如此紧密。
也就是这样一条简单的看似无足轻重的条例,让阮氏失去了大半的权力。
没有人是干净的,或者说……干净的底子,根本上不了那种层次。
阮氏的命脉就将会被国会所掐,再加上鹰国那种先进的体察制度,弄虚作假……的水平要求被提到很高很高。
越国阮氏不具备这样的水平。
听完介绍,王昃歪着脑袋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他其实没怎么听懂。
‘帅哥’比较了解他,用了一个让他比较容易的懂的说辞又解释了一遍。
‘这就像围棋,下到中盘,突然一个失误,让对方把天元占了去。’王昃恍然。
他抬起头看了看慢慢降下的夜幕,轻声说道:“看来……是时候跟鹰国接触一下了,不管再怎么想躲,看来也是躲不开了。”
……
这次会面被安排在第二天的早上八点。
不会记录在任何文件上,也没有任何正式的规矩。
咖啡馆,两个人。
这边是王昃,那边是一个戴着很大黑边眼镜的老头。
看起来起码有七十多岁,但实际的年龄其实比这个都要大。
而这个人的‘赴约’,连‘帅哥’都感到不可思议。
咖啡馆很安静,环境也不错,如果……没有四周那些黑衣人的话,就更完美一些。
整条街道都被封了,‘脏乱热闹’这些特点,仿佛暂时离开了这个蒸蒸日上的城市。
王昃坐了下来,先是看了对面的老头一眼,拿起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
之后才首先说道:“抱歉,我不太会说英文,我也讨厌翻译。”
对面的老头很和善的笑了一下,用并不算标准,但总算能让王昃听懂的中文说道:“人说活得久自然有好处,学得多自然有用处,还好我会一些中文,不过你现在年轻,还是应该多学一些东西才是。”
虽然有些长辈都后辈的‘劝诫’成份在,但那种语气加表情,并不让王昃讨厌。
王昃咧嘴一笑,摇头道:“不行啊,我对英文就是不行,上学那会靠着死记硬背能那点分数,但终究说不出口。”
老头也是一阵苦笑,说道:“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这也确实不能强求。”
其实,两个人都在说双关语,虽然表面上说的是‘语言’,但实际上讨论的是对于‘鹰国’的看法,是否认同。
两个人,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再刚刚踏入这个咖啡馆开始,其实战争就打响了。
两人又分别喝了一口咖啡。
这次轮到老头先说话了。
他说道:“你很特别,像你这样的年纪,又能跟我坐在一起的人,不多。关于你的传闻我听过很多,但终究是传闻,我很想知道,那里面哪些内容是真实的。”
王昃一笑道:“我可以把这种说法,理解为夸张我吗?呵呵,这要归功于我接触过很多年岁很大的人,并不拘谨。至于那些传闻,中原有句话,叫做‘空穴来风’,其实并不是指什么都没有,而刮出的风,在讲‘离谱’‘不切实际’,而是说,只有‘空穴’才可能有‘风’吹出。”
老头明白的点了点头,对王昃很满意。
他明白,王昃的意思是在说,那些事都是真实的,但只有全世界都把它们认为是‘传闻’,王昃才能做出这些事来。
就如同‘空穴来风’,不空,就没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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