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去?”
慕如烟顿时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
陶国华让她暂时对陶叔保密,可是陶叔这一出城不就露馅了吗?
不行,得阻止他出城,陶国华准备好了要给父亲一个具有仪式感的衣锦还乡。
“对对,如烟,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闺女,今后府里有任何事你都能参与。”
这算是陶修文口头给如烟的一个身份。
“陶叔,那既然如此,就由我代表您去犒劳军队吧?您的身子正在恢复中,您得好好保养,等忠锐……等少爷回来。”
如烟说漏了嘴,在城外陶国华要她今后只准喊他忠锐,她连喊了几句倒成习惯了。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陶修文知道如烟以往称呼他的儿子都是“陶少爷”,可此刻却如此亲切地喊起“忠锐”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如烟。
如烟连忙又说:“陶叔,您也说了把我当亲闺女,那就让我替您去犒劳军队吧?”
陶修文见她说得恳切,想了想,自己确实大病初愈出城有些乏力,于是便答应了由如烟和树生去。
当陶国华看见如烟和树生一起来的时候,不免有些震惊。
忙拉着如烟到一旁问道:“如烟,你怎么把树生给来了?”
如烟把经过对陶国华说了一遍。
陶国华听完爽朗大笑:“我爹就是这样的人,正好我的兄弟们有好些日子没有吃过肉了,今日便让兄弟们喝酒吃肉!”
树生并没有认出陶国华,他只看到陶国华的背影,又看见他拉着如烟到一角去嘀咕什么,心中不免有些不快。
在陶府所有人的心目中,如烟迟早是陶家的儿媳妇,这外面的男人跟她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树生心中有些不快,瞪向陶国华的目光也充满了憎恶。
陶国华为了避免让树生看见自己,和如烟说了几句,又对自己的部下交代了一些话,便匆匆走了。
如烟和陶国华的部下走到树生面前,那人说:“树生兄弟,酒和肉我们长官收下了,谢谢你们!也替我们回去谢谢你们陶老爷!”
树生冷着脸,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如烟看出他的不快,便和陶国华的部下又寒暄了几句,便与书生带着送酒的下人们出来了。
在回城的路上,树生不满地说:“如烟小姐,那名长官看着就是个轻浮之人,你可小心着点。”
“谢谢你树生,你放心吧,咱们只是来送酒来犒劳他们的,他们不会拿咱们怎么样。”
过了几天,陶府的管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书房,向陶修文汇报。
说如今城里大变样,进来了一支奇怪的军队,军纪严明,不再像以往的督军的部下那样个个都是兵痞子。
新来的军队士兵们上街买东西都会付钱了,也不再抢夺街上老百姓卖的东西了。
陶秀文听了问道:“真的?还有这样的军队?”
他的印象中,西南各县市历来就是官匪一家、兵痞作乱,怎么突然来了一支文明之师?
“是真的,老爷,而且个个都谦恭有礼。”
“看来,咱们县要变天了!”
陶修文望着窗外的天空,发自内心的感慨。
好一会儿,他问:“督军府还空着吗?”
树生不解,不知道老爷问这话什么意思,回道:“还空着呢。”
“那么大的地儿空着怪可惜的,新来的军队为何不住进去?”
“老爷,新来的长官似乎与新县长住在县政府里呢。”
“县政府才多大呀,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怎好住人?而且还要办公。”
陶修文急了,挥手道:“走,我得说说他们去,应该让他们和新县长住到督军府那才像样。”
不由分说,他便拽起树生的胳膊准备往外走。
树生知道老爷是个爱多管闲事之人,劝是劝不住的,只能任由老老爷拉着。
还没走到大门口,便进来几个士兵,他们穿的整整齐齐,步伐也整齐,进了门便排成两排站着不动。
陶修文停了脚步,有些紧张的看一下树生,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树生说:“我也不知道呀。”
“你快去,去把如烟喊来!”
很快,如烟便来了,进来的那几名士兵,进来之后并没有随意走动,而是站着像是在等候着谁。
如烟一看这架势,知道了,是陶国华要回来了。
她忙挽住陶老爷的胳膊,怕他一会儿见到陶国华会激动。
“如烟,你快看看去,他们这是来咱们家做什么呀?”
“陶叔,您放心,您一会儿就知道了。”如烟轻抿着嘴,继续保密。
“怎么?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这些兵要来咱们家的?”
如烟说:“您别着急,很快您就会直知道答案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大门外有人喊立正的声音,接着一串整齐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地传了进来。
只见最前面一名穿着整齐军装的军官,带着几名士兵走了进来。
陶修文看不清那名军官的脸,对方的脸被帽檐遮挡了一半,他只觉得这身影、这脚步太熟悉了。
他指着那名军官问道:“如烟,这……这谁啊?”
陶国华大步走到父亲面前,双脚并拢,向父亲行了个军礼。
随后又把帽子一摘,朝父亲深鞠躬道:“爹,我回来了!”
陶修文惊呆了,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颤抖着手指指向儿子:“忠……忠锐真的回来了,回来了。”
眼里的泪花闪烁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爹,我回来了!走,咱们进去。”
还未反应过来的陶修文,被陶国华和慕如烟一边一个扶着走进大厅。
树生连忙领着人招呼门口的士兵们去歇息、去喝茶。
一进大厅,陶国华“扑通”一声跪在了陶修文面前:“爹,儿子当初不辞而别,您打我、骂我吧。”
那一声重响,如烟听得心疼,重重的一跪,膝盖该疼了吧?
陶修文连忙扶住他:“起来,孩子你先起来,你是做正事儿去了,你是为国家做事去了,爹不怪你。”
“只是你今后好歹给家来个信呀,免得爹爹挂念,你看这还好有如烟,若是没有如烟在,爹都不知道如何熬过来。”
陶修文说的是烧房和妙香逃跑的事。
“爹,我有一件大事儿要先对您说,您坐好。”
陶国华把父亲扶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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