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甲上有什么了不起,咱们这里可有个得了三科甲上的考生,人家也没有张扬什么!”
杨文玥在听到那些人竟然对一个异国世子,极尽恭维的时候,当时大为不悦,不仅拉了那上官飞羽一起,来在那些人面前,愤愤说道。
场地里的众考生一下寂静下来,都吃惊的看着那骠骑大将军的女儿,不知所以,心说,哪里就有这么牛叉的人物存在?
公冶世子,安公子他们已经是这届考生公认的灵魂级别人物,哪里还会出来什么三科都是甲上的人。
“是谁?”终于有考生忍不住质疑问道。
“你们且睁大了眼看看,那数,御,技三科的榜单上,是不是都有同一个人的名字!”杨文玥脆声提醒众人道。
这下,众人才把注意力,从公冶骅等人的名字上,抽离开来,再度认真的看向了那影壁上的榜单。
果不其然,那三科的榜单上赫然写着,张小闲,甲上!甲上!甲上!
“三科甲上?”这下里众考生惊愕的神色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如何,我可是没有骗你们!”杨文玥此时有些得意的对着那些方才还对公冶骅等人,极尽崇拜的考生们,提醒道。
杨文玥其实现在心里很是畅快,不仅仅是因为在御科考试当中,张小闲仗义的出手帮了自己,自己对他本就感激,所以,看他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很替他高兴。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本是大宋国的贺兰院入院试,一个异国的世子竟是受到这里众多大宋考生的推崇,这让一直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骠骑将军的女儿,有些心里别扭。
所以,她心里一直是很高兴张小闲能够把公冶骅比下去,因为在她眼里,本就该大宋的考生才有资格拿到第一。
“文玥,不要再说了!”一直默默站在自己女伴旁边的上官飞羽,这时则神态莫名的拉了拉女伴的衣袖,阻止杨文玥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站在她们对面的那公冶世子俊美的脸庞上,已经是满面寒霜。
原先白皙的脸庞变得越发的白,骨节分明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上官飞羽感觉到一阵心疼,甚至都不在忍心再去看他。
她心中的翩翩公子,此时正压抑着心中巨大的愤怒和痛苦,他太骄傲了……
“我知道你心疼公冶骅,但这次入院试是张小闲取得了三个甲上,而他只有一个,这就说明张小闲可比某些人厉害的多!”
杨文玥耿直爽利的性子,在此时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若不是心里明白,自己的好伙伴上官飞羽,一直对那位骄傲的邗启国世子有莫名的好感,她才不会只做到现在这种程度。
场间众人纷纷沉默下来,原本还受到众星捧月一般待遇的公冶骅,反而在此时整个人变得极为难堪。
在他的心里,那个张小闲只不过就是一个侥幸赢过他的废柴,凭什么把自己比下去。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安嵩山,这时看着杨文玥冷声说道:“那个张小闲,只开了五脉的家伙,只不过在技科的考试当中用了无赖手段,才侥幸赢了公冶世子,得了一个甲上,如此胜之不武,还有什么资格妄称第一!”
“赢了就是赢了,结果最是重要,若不然安公子你也侥幸一回,多的一个甲上给我们看看?”
杨文玥口不饶人,立时对着那安嵩山反驳道。
“不要因为公孙骅借住在你们郡王府,就偏向了他,要明白这榜单之上白纸黑字,怎可骗人!”
杨文玥在这边教训群雄,张小闲此时则已经安静的退出人群,来到张林子的轮椅前。
兴奋的告诉他,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全部被招入贺兰院,还有张云儿也已通过。
张林子一听,清雅的脸上瞬时绽放万般光华……
心中的愿望终是达成,张小闲快活的望着这雄伟贺兰院,激动的难以自抑,至于自己考试的结果到底是排在了第几位,他倒是不甚关心。
可是他不曾关心的事,有人却暗暗的在心中做着周密的计划和安排。
贺兰院山长南宫莆,贺兰院第二号德高望重人物,此时坐在自己的莆兰院内,望着手下执事先生们,呈上来的今年新被招考进院内的学子名单,微笑点头。
大江后浪推前浪,新的一批年轻人才,走入了这方修行圣地,来日,必将是群星闪耀,或者,在这群星之中或许会出现几颗不一样的星星,如启明星般,悬挂天际,耀眼夺目。
他捋了一下颌下长髯,仔细从第一名学子的名字看起。
“张小闲?”南宫莆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好像是什么人对自己提起过,只是有些记不清了。
“山长,这个张小闲就是前时,我曾经向您提起过的,周身只开了五脉,却是被尊长他老人家青眼相加,赐了银扳指的少年……”旁边有一执事先生赶紧上前解释道。
“奥?原来就这个少年,看来他果然没有辜负尊长的厚望,果然有些不俗!只是……”南宫莆随即稍作犹疑。
“这周身只开了五脉,是不是有些离奇,这样,你再派人找到这位小学子,重新探验一下他的经脉……”
“山长的意思是……”执事先生有些迷惑。
“我是觉得这样一个少年,委实过于有些离奇,如果他现在还是五脉之资的话,那就不必理会,因为就算他侥幸进得了贺兰院,但若是想要在修行上有所进益的话,也是很难。如果他的身体有所改善,那他将会是我们贺兰院里重点要培养的学子之一!”
执事先生听罢,急忙点头,后又摇头,躬身问了那南宫莆道:“山长,这一个人的经脉开了几何,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事,再说依照咱们那些教习先生们的本事……”
他想说按照他们的本事,怎么可能在这种小的事情上出错,可是当这位执事先生,看到山长大人竟是看着自己摇头微笑,指了指自己的手,示意他时,他才恍然大悟。
急忙羞愧的低头,转身出去赶紧找人安排。
人的奇经八脉当然不能随便改变,当然这要看遇到什么样的人,或者遇到什么样的事。
尊长秦元阳,号称上元散人,是贺兰院先祖易断天的第三代徒孙,而这位声名浩远的先祖易断天,则是现下修行者中口口相传的那位三百年前,破天而去,飞升成神之人!
自上元散人秦元阳继任贺兰院尊长始,诸多修行界的高手都在猜测,他老人家已经是修炼到了何种程度,修为到底有多高。
可是至今为止,谁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机会看到,因为,秦元阳在十几年前,传授过十二个徒弟之后,便渐渐的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世人几乎都见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对外一直宣称闭关……
所以,张小闲和上元散人秦元阳的奇遇,才引起了贺兰院众多人的艳羡。
何况尊长还把自己的扳指,送给了这个少年。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个扳指到底有何奇妙,但是作为尊长属下,一直被秦元阳指派掌管现下贺兰院上上下下事物的山长,南宫莆。
心里却明白那么几分,因此他才会派了执事先生去吩咐人重新为张小闲断脉。
就是想要看看,尊长的扳指到底是否能给张小闲带来改变。
……
贺兰院开学的第一天,张小闲和张林子早早起了,各自换上那身崭新的灰白相间的学院袍,头戴黑罗头巾,尤其是张小闲手里装模作势的拿了几本书籍,高兴的和张林子同乘上马车,去到贺兰院,上对他们人生极有转折意义的第一堂课。
谁知来到学院时,只见几百名贺兰院新招入院的学子,一个个竟是激情涌动的早早来到了学院前的草坪上,等待着教习先生们,分派学舍。
“哎,听说院里给新来的学子们,分派了一个专门负责修炼功法的教习先生,而这些教习先生们,往往对新来的学子,很严苛,虽然我也想要多学点东西,可我还是希望分到一个脾气好点的教习先生的学舍里。”
“这么多人,怎么分啊?难道是随意分开?”
“哪儿呀,当然是按照学子的优劣程度,像是那公冶骅世子,不用说自是分在甲院,我们这样的,哎,丁院有请了……”
张小闲和张林子一同在学子们中间,听着两侧学子们的议论声,也不免有些好奇,自己到底能被分在哪里?
甲院还是乙院?
不过按照他们的成绩说什么也不会去了丁院。
正想着,忽然,前面走来一位教习先生,手里拿了一张写有名字的纸卷,对着众学子说道:“念到名字的学子,跟我来!”
“公冶骅,安嵩山,赫青云,张小闲,杨文玥,吴少文,谢必,张林子,何运道……”
随着教习先生的一个个的喊了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十个人,急忙从人群中出列。
随即跟了教习先生,向着后院的一间房舍而去。
等在场中的众多学子,看着那些被喊到名字的人,明白这都是在这次入院试中取得不错成绩的人。
不免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哼!公冶世子,安公子等人入选也就罢了,没想到一个只开了五脉的和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也被看中,真是老天不开眼……”
这话当然是送给张小闲和张林子兄弟二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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