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陈溪被拍到那个位置,瞬间就炸毛,可听他哽咽的声音,心又软成一滩水。
“我那不是知道是你吗?”
“如果不是我,你就要死吗?!”一想到刚刚的画面,他后怕不已。
她的魔笔尽管只有三分之一,威力却依然惊人,就她这刚聚起来的神体,只一下就足以让她还不稳定的神魂破裂。
距离她上次神体碎掉已经过去千年,那画面已成为他的梦魇、
总会在梦中惊醒,在俩人还没有坦白彼此身份的时候,只能对着墙发呆。
那时俩人还是邻居,一堵墙隔开了她与他。
在很多个她熬夜码字的夜晚,她不会知道,隔墙有个男神正从噩梦中惊醒,隔着墙壁看着她的方向,听着她敲击着键盘的声音。
耳力过人的男人,只有听到机械键盘清脆的声音失落的心才会踏实下来,在她以为孤单的夜晚,他一直默默陪伴。
多少的努力与等待,才换来她现在的模样,他无法的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风险。
陈溪看他红着眼的样子,心生悔意,凑过去啄他的唇角,他傲娇地别过头,却被她按着脸强行转了过来,终究是抵不过对她的本能,凑过去用力吻下。
借着凶残的吻释放着他无处安放的担忧。
这一吻似是要到地老天荒,仗着神体不喘气也死不了就没完没了,陈溪的手贴在他的心口,感受那为她疯狂的心跳,她家可爱的傲娇小狮几,真拿他没办法呢...
“我知道是你,刚刚没下狠手的。”她认真解释。
“那若不是我,若是神界追杀的过来,对你刚刚的行径推波助澜,那你——”他声音一紧,不愿接受那可怕的假设。
陈溪笑着贴在他心口蹭蹭,“我还不至于傻到自己男人都认不出。”
无论有没有妖王戳,无论他换了怎样的面貌,她都不会忘记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眸。
梅九被她的甜言蜜语俘获了神智,眼神也柔和起来,不过很快,他又想起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来了。
伸手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按着她的肩头,严肃问道,“昨晚是什么情况?你跟谁在屋顶待了一宿?”
陈溪丢给他一枚白眼,这家伙能别这么酸吗?
“快说!”他奶凶奶凶地追问,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虚度时光不如痴,痴儿莫问。”她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他的唇上,浅笑。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你要不要欢一下?”
就怕流氓有文化,陈溪此刻已成了梅九眼里的小妖精。
说得是轻声慢语情满满,动作可没那么温柔,扑~
陈溪怀疑她前世一定没少这么做,业务熟练呢。
梅九原是一腔悲苦无人诉,沉浸在可能失去她的恐惧中,可她仅用两句泼辣的诗便将他从悲伤中拽了出来。
再就是春兴癫狂,满堂清风双双忙...
如醉方醒时,他听到了她在耳边低语,似是天边传来的莺声,袅袅入他心。
“我必惜命如你待我,下次绝不这样吓你。”
他千年的守望,换来双双永不离。
等梅九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家美人计套路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久到离谱。
谢镇昱醒来后就觉得心口堵了一团气,哇一口吐了出来才好受许多,等他看清自己吐出来的竟是一口血后,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顾不上嘴角挂着的血丝,惊愕地坐起,负责看守他的小太监对他投了个白眼,谢镇昱的心凉了半截。
晕厥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督主突然到访。
俞氏对督主不恭...
“醒了?把这个化瘀丹吃了,别死了,督主他老人家该怪罪于我了。”小太监丢过来一个药瓶。
谢镇昱木讷接过瓶,打开轻嗅,确定是治疗内伤的良药,这才倒出一颗放在口中,见小太监立在边上并无过分举动,这才状着胆问。
“敢问公公,督主此行所为何事?”谢镇昱发现自己所处庄子的厢房内,应是晕过后被抬过来的,那督主和那个不规矩的俞氏...?
听他问起督主,小太监投给他一抹同情地眼神,宛若谢镇昱头上已经顶着一片翠绿草原。
“督主与县主正在‘商谈要事’,你自识趣些,督主他老人家高兴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小太监阴阳怪气挤眉弄眼,谢镇昱愣了下,当他想明白“商谈要事”是什么意思后,脸涨通红,双拳紧握,心口剧烈起伏。
督主看上悍妇了,他...被戴了绿帽子。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踹晕了他,未免太过轻狂!
那死太监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当做什么了...
谢镇昱男性尊严大大受挫,甚至产生了与那死太监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谢镇昱再不济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他也是有骨气的!
那督主纵然权势滔天也不能欺人太甚,到他家与他的发妻行那苟且之事...纵然他早就看不惯俞氏,却也不能受这耻辱。
这一瞬间谢镇昱恶向胆边生,真在心里想了许多与督主同归于尽的法子,正胡思乱想着,门开了。
进来个太监,看起来上了些岁数,正是跟在督主身边的监官管事。
负责看管谢镇昱的小太监忙上前施礼,那监官趾高气昂,皮笑肉不笑地对谢镇昱拱手施礼。
“恭喜谢大人。”
恭你爹了个爪!谢镇昱悲愤欲绝,这些没根儿的东西,都不是好货,他发妻被占,他们还跑过来说闲话。
监官从袖子里摸出个信封递给谢镇昱。
“这是督主赏你的。”
谢镇昱死死地瞪着信封,呵呵,这是用过他发妻后的“缠头”?
真把他这当成酒楼歌坊了?
未免也太看轻他了,这种不干净的东西,他谢镇昱死也不会接的!
见他抿唇不语,监官的脸暗了暗,尖着嗓子刻薄道,“督主给你告身是看得你,谢大人莫要给脸不要,惹怒督主,慢说这百户你做不成,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呸,以为给他区区个百户就能收买他,就能平息他被夺妻的怒火吗——等会,给了啥?
谢镇昱满脸震惊,迫不及待地抢过监官手里的信封,打开一看,扎付上用绿墨写着他的名字,列衔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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