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交战在这片林子中肆虐,蛮横的斗气波动使枝木摧折,这片本就不算大的林子几乎被夷为平地。
血翎皇暗自喊苦,照理来说发生这般规模的战斗城池内的守军不可能发现不了,可事前他与尊上通过风,想必现在的尊上拖着守军稍安勿躁的同时还以为这般规模的战斗是自己对夜无仇的部队发起的歼灭战吧。
但原本大好的局面在命运安排下却变成作茧自缚,当真是玄幻莫测啊!血翎皇一掌隔开对手的利刃突袭,遽然感到略微的痛楚自掌心传来,他急待觑去,只见手掌心上留有浅红色的伤口痕迹,这伤口虽然微不足道,可也能称得上受伤!
血翎皇暴怒无比,二打一僵持不下也就不说啥了,反而让对手击伤,颜面何存!盛怒之下,他双臂平展,血煞之气冲天而起,凭空幻化成凶猛的海东青雄踞在半空,强盛的斗技威力乍然而现!
巅峰斗皇的斗技,岂可小觑?只见对手身形微微凝滞,旋即如疾风骤雨,四下分化,那强度与灵敏并存的攻势再度若跗骨之蛆缠住二人,血翎皇纵然操控着血煞海东青四下侵袭也捉襟见肘。
晃晃天光映衬得众人骁勇无匹,那敌人虽说人数甚少,可以那操练有度的人配合默契以及强悍到令人发指的单兵实力,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面对数百人的围攻而稳如磐石。
夜无仇呀然感叹,当真世界之大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该是怎样的底蕴能够聚集这样一支部队?面对这样的拥有决定战斗力的军团,紫夜城是否能够安然无恙?他扪心自问,在他以往的经验里圣殿骑士团的实力便已然能够跻身大陆顶尖的行列,可如今看来,自己却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或许,眼前的敌人就算与御龙军这支铁血部队相比都不遑多让!
白虎镖局的成员夹杂中间丝毫帮不上忙,其实能够在这样的场地顾好自身安全已然不易,修为相对低微的他们自顾不暇甭提出手相助了。
就在夜无仇咄咄逼人将氛围变得极为沉凝之后,众人自然是无人应对的,令人内心压抑的沉默更胜对战况的关注,使得这个小团体内部发生着某些细微的变化。
不信任,就此埋下,猜忌的种子,正待生根发芽。正如抱有多大希望,那么失望便相埒而至,他们对彼此付出多大真诚,那么反弹便有多剧烈。
夜无仇猛地弹起离地,向后闪避数米远,只见原地处有箭矢如**般直接将原本平坦的土地变成凹坑,他擦了把冷汗道:“想必大家的心情和我一样,对我们彼此真挚的友谊产生怀疑,毕竟共同经历的太多太多,突然告诉你们有背叛者怕是谁都接受不了。但是内奸没有产铲除,始终是遗害深远之事,我们不能指望他回心转意,既然能够成为线人那必然有其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他也不能奢望我们的原谅,正如我对血翎皇所说的,战争时代,诸侯权霸,没有绝对的是非,只有立场角度的不同,既然站在对立面则理应接受其发展规律的必然性,所以……”
夜无仇顿了顿,他的视线与蓝如玉对视,在夜无仇看来这里面最不值得怀疑的便是身为镖局的镖头,若是镖头乃内奸,那么他又何必运送这批货物呢?
“若是找到足够的证据,那么无论是何人,定绝不轻饶!”夜无仇的声音充满着坚定,这不禁在众人心中造成极大的动荡,一方面抱有对内奸的失望,一方面又在想若是自己当真是内奸,夜无仇真的会这样绝情的对待自己吗?他们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乌云叆叇,压抑非常。
而就在此时,一声呼哨声自天边传来,夜无仇震惊地猛然向天边望去,只见白云浮空之处,有一队人马正极速向这边飞驰而来!
“这是……”夜无仇喃喃道,他已经对纷繁复杂波折密布的局势感到麻木,对于他来说,时局若是能够稳定发展才会是值得怀疑的事情。
这支尚隔着很远仅仅有着模糊的身影的部队刚能够以目光捕捉,便让战斗双方暂时熄火翘首以盼,他们那直指此地的非凡气势彰显了前来的意图。
当然,怀有希望仅是对于夜无仇的部下来说如此,血翎皇部队由于对这中间的关系不甚明了,所以两眼一抹黑如盲如瞽,而那神秘的对手既然来自围攻紫夜城的军队,那么他们理应明白孤军长征举目无亲的弊端。
果不其然,在数息后,夜无仇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模样!那领头的人身形飘逸,纶巾束发,看似是在不慌不忙的凌空而行,可实际上那遁匿的速度着实骇人听闻,本是如小点般的人影还未等三息呼出,便已然抵达!
此人不正是明月珰吗?
“玉衡国飞貔营前来讨教!”明月珰清朗的嗓音传来,此番自表身份登时便将在场的诸位震得呆滞,尤其是血翎皇的部下,他们与玉衡国打交道这么多年,又怎能不知道飞貔营?飞貔营乃玉衡国驻扎皇城中最精英的力量,直属于卢麟钰统辖,因为国家的军事力量便是发展的支柱,深谙弱国无外交的卢麟钰在这支王牌部队上付出的心血自然是极高的,少府所用物资钱财,大部分用来打造这支趋向完美的部队。
想要知道卢麟钰对其是何等重视,那便需要了解少府是何等机构,在璇星帝国中,帝国皇室以及诸藩属国皇室皆是沿用前朝制度,国家经济归大司农管辖,而皇室自己的财政收入则归于少府管辖,这两个机构在财政获取源头上有有所差别,由于整体社会还要数商品经济,关税贸易盐铁生产等占大头的收入归入国库,而土地种植等赋税则归入皇室私囊中。
细细想来,皇室用自己钱去打造为自己卖命的部队,又怎能不爬罗剔抉精益求精?
眼下明月珰带着飞貔营将士火速而来,正是眼见对手派出小分队而心系夜无仇等人的安危,所以马不停蹄而来,途中遇到古战场遗迹便绕道而行,因此耽误不少时间才致使来的时间延迟不少。
飞貔营将士人数亦不多,大致与神秘对手人数相差无几,夜无仇心下颇为惊喜道:“支援部队已经抵达,我们可以继续前行了吗?”
此话是跟明月珰说的,只见这位玉衡国国军卢麟钰身边的大红人略带感激地看着夜无仇道:“小兄弟,你对玉衡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尔等速速离去,抵达恒炬请求支援,此事之后,你们便是玉衡国的英雄,加官晋爵金银财宝不在话下。”
夜无仇哑然失笑道:“若是为了这个目标那你可就将我们看得太过肤浅,我这就去恒炬搬救兵,若是我这点微薄的力量能入的了玉衡国国君的法眼,那么还请盛棠公子将我的原话禀报陛下,如此方是对我等最大的嘉奖。”
明月珰微微一愣,并没有理解夜无仇话中的含义,显然涉及到盛棠公子让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此时却也无暇顾及这许多,他连忙点头道:“快走吧,力所能及,莫有不从。”
如此简洁的交接便完成,夜无仇淡笑着看着血翎皇,旋即大声喝道:“全体集合!向东进发!”
血翎皇愣在原地,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可待反应过来之时,夜无仇的队伍早已带着牺牲的将士的尸体逍遥而去。那神秘敌人并未对夜无仇有丝毫的阻拦,那首领阴沉地看着明月珰,眼神中逐渐升腾起相当的重视,因此试图阻拦那般无谓的行径当可删繁就简。
血翎皇郑重其事地看了对峙着的飞貔营与神秘敌人,旋即萌生退意,事情已经完全超脱掌控,任他修为如何强横都感到了无力的感觉。
尊上想必不会怪罪于我吧?毕竟玉衡国飞貔营都来了,这中间定然有着什么重磅消息,在这样的消息的冲击下,尊上定然不会将罪责全部推到我身上吧?血翎皇想到尊上内心泛起略微的胆怯,尊上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虽然自己乃其得力干将,可摇光玉玺意义重大,他可保不准尊上到底会不会为此而与他为难。
如此想着的时候,他已然汗津津,血翎皇内心的恐慌最终让他的自我安慰华丽的表层被剥开,露出里面粗糙的内核。
血翎皇召集队伍,眼见着两方实力通天的部队即将开战,当下很是担忧自己收到波及,己方的队伍再牺牲几人,那么他的罪责当真堪称十恶不赦了。
他清楚的知道尊上为了此次围剿行动付出了什么,他更清楚这些部下为何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修为至如此高的境地,毕竟他自己就是其中的参与策划者,那都是秘法使然,代价是极其庞大的,可若是这样都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么他还有何颜面见尊上,尊上又有何理由原谅他?
越想越觉得惶恐,他着急部队,摆了摆手,急匆匆追向夜无仇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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