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仙草,怎么得罪那混蛋了?!居然要暗戳戳的弄死它?!
别问她这混蛋是谁,用头发丝想一想都能知道他是谁!除了那个阴险无耻的男人,还能有第二个人么?!
呵呵!难怪他今天要出远门!感情这是要畏罪潜逃的节奏啊?!
墨绯音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告诉自己要淡定,要做个优雅的淑女,可是,实在是淡定不了!她的小仙草……那个阴险无耻的混蛋!
每想到他,她就忍不住狠狠地咬一咬牙,感觉牙齿都快被她咬碎了!
“实在是太可恶了!”
“怎么会有这么阴险的人?!”
当然,他出远门肯定是有正事要处理,自然不是为了逃难。可,他现在不在,这让她体内风起云涌的怒火与杀气该如何发泄?!
此时此刻,她只想把他摁在地上打一顿!打的他哭着叫姐姐!方可解她心中怒焰!
可偏偏,某人不在!这种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树上,青阳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道,“画染,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还有还有,王妃方才好像是念了王爷的名字,对吧?”
咬牙切齿,满含杀气的念了一声他家王爷的名讳!
本来他还以为王妃是想念王爷了,可是听那语气,仿佛恨不得掐死他家王爷似的……
恰此时,墨绯音忽然转头远远地看了青阳一眼,青阳顿时打了个冷颤,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缩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呀,画染,你说,王妃她看到我们在这了?!不能吧?作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暗卫,我们明明隐藏的很好呀!”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没有人理他。
青阳不甘心,扭头看画染,“画染,你回我一句啊,你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啊?”
画染垂眸,冷冷的瞥他一眼,“渣渣,死于话多。”
青阳:“……”
小亭子里,墨绯音找了个盒子,将花土一粒不剩全部装了进去,她准备留着,等某个王爷回来的时候,给他煮水喝!
哼哼!别以为她的小仙草只是一棵草就可以肆意欺凌它!
不是还有她这个主人可以为它报仇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也好好感受一下这盐水的滋味。
……
城外官道,马蹄飞扬,独孤烨忽然打了个喷嚏,而后抬头看了看天边如火的夕阳,双眸微咪,若有所思:难不成,东窗事发了?
这种感觉,分明是有人在背后骂他,肯定是那个死丫头。
还好,他现在有事外出,若不然,可能会被那丫头灭口!等他回京时,至少也是七八日之后了,估计那丫头气也消了不少了,最多也就是把他打一顿吧?
思及此,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勾起一抹魅惑慵懒的笑意。
旁边,弦歌一扭头,捕捉到王爷嘴角的笑意,心脏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他们家王爷,自从成亲之后,好像整个人就慢慢的变了,变得……嗯,他也形容不好,但,就好比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忽然就在那儿傻笑!
王爷这是怎么了?这也没发生点什么事啊?周围也没啥好笑的东西啊?王爷为何发笑?
还未等弦歌想明白这个问题,便接收到自家主子一记幽冷的目光,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弦歌心脏一颤,迅速端正坐好,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专心御马。
天!他家王爷果然是越来越飘忽不定了!前一刻还在偷笑,下一刻,眼神就能把人冻成冰雕!
……
墨绯音找出问题所在之后,便重新换了花土,虽然过程中她已经尽量小心,没有伤到风铃草的根茎,但,还是有些担心这样大动土会影响到风铃草的存活。
于是,干脆舍了花盆,将风铃草种在了院中的小花园里,毕竟,多一些土塘,多一些养分,或许,会多一些存活的希望。
种好之后,又特意给它施了花肥,然后,看着那株依然蔫蔫的花草,心中默默地发了个誓:若是这颗小仙草死了,她一定把它留着,晒干了,然后炖汤给那个阴险的混蛋喝!
……
原本作为暗卫,吃饭都是自己去解决,且不能影响守卫的职责。不过,墨绯音把画染和青阳都叫了过来,让他们一起吃晚饭。
两人俱是一愣,有些惶恐,本能的拒绝,作为暗卫,怎可与主子一起用餐?!这太不合规矩,太过造次了!
不过墨绯音也说了,既然现在跟着她,那就只要守她的规矩就行了,其他那些繁文缛节,不必理会。
好在,两人也不是愚昧顽固不通教化之人,便与墨绯音,卫长风,老头等人一起用了晚餐。
入夜,画染和青阳习惯性的去找隐身之处,准备守夜,但,墨绯音叫住了他们,并且给他们各自安排的房间,让他们去休息。
画染和青阳又是惊了一下,作为暗卫,随时保护主子的安全这是职责所在,怎么能去睡觉?!
那是玩忽职守啊!
墨绯音轻飘飘的看了二人一眼,“暗卫怎么了?是人就要睡觉,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两人闻言,觉得这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又似乎哪里不对的样子。
最终,两人被墨绯音成功‘洗脑’并且赶回了各自的房间,勒令休息。
不过,两人虽然被轰回了房间却没有睡下,而是盘膝坐于床上,运功修炼。
繁星如水,夜色渐深,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飘入无忧阁后院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房中,烛火摇曳,一室静谧。
墨绯音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一只画笔,在宣纸上浅浅勾画着。
须臾后,她放下笔,端详了一会那张宣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懒洋洋的趴在草地上晒着太阳,黑曜石般的眼睛半眯着,既慵懒又狡猾。
但是,那张宣纸的背景却是一片粉色,恍若桃花般娇娆粉嫩的颜色。
这并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样本!荷包的样本!
确切来说,它未来的主人是独孤烨!
“哎呀!不行了!一想到那个阴险的王爷佩戴着这么一个粉嫩可爱少女心的荷包就好想笑呀!”
没错!墨绯音她就是故意的!
如此粉嫩的颜色,萌化的图案,当然是适合女孩子用了!
若真想送人家东西,至少也该送一个符合人家性别以及气质的礼物不是?
可是,她偏偏要送人家荷包,还是这样的颜色,这样的图案……
要怪的话,大约只能怪某王爷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胁迫她给他做剑穗了,嗯,都是剑穗惹的祸。
图纸画好,墨绯音很快找来针线以及绣帕,准备开工。
其实,她的女红并不是很好……至少,绣出来的效果肯定没有她画的好看,但是,勉强可以看吧!
反正,又不拿荷包去参加什么绣娘比赛,再说,给他的,绣那么好看干嘛?
“话说,欣赏一样东西不能只看它的外表不是?到时,荷包里装上本姑娘精心挑选与晒制的花瓣药草,既清新怡人,关键时刻还能救死扶伤,多好呀,是不是?”
“所以,这个礼物你非但不能嫌弃,还应该感动才对!”
一边绣花,一边自言自语,或许,她其实也觉得送人家堂堂战神七尺男儿一个如此粉嫩软萌的荷包的确是有些过分了的……于是,试图强行自我催眠吧?
刚绣完一只狐狸耳朵,墨绯音眸光一凝,倏地抬头看向窗外,轩窗半掩,窗外清风寂寥,夜色无边。
墨绯音眸光微咪,指尖捏着绣花针,语气漫不经心,“既然来了,不妨现身喝杯茶。”
话落,拂袖,一缕清风过,原本放于桌案上的白玉茶盏倏地悬空而起,若流星般飞射出去,直指窗外夜色中某一处。
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似冰晶撞上玉盘,溅起点点清音,旋即,那只白玉茶盏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回了桌面上,甚至,杯中的茶水都未曾有一滴溢出。
墨绯音懒懒的扫了一眼那只白玉盏,挑眉,“高手造访,不知是为谋财,还是害命?”
随着她话音落地的瞬间,指尖拈着的绣花针飞射而出,若一道流光射向暗夜。
长长的丝线绕在她指尖,恍若一道纤巧的灵蛇,随着她舞动的手指,一道无形的劲力灌注于丝线中,至柔之物,亦有着强悍而惊人的杀伤力。
月冷风幽,夜色无声,唯有耳边不断响起的铮铮喑哑之声预示着夜色里潜伏的杀机。
暗夜,永远不似它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宁静,潜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黑暗。
不过片刻时间,两人已过招数十回合,胜负未分。
墨绯音挑了挑眉,手腕一翻,收回了丝线,绣花针稳稳地落回她指尖。
而下一瞬,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衣袂飞扬,身影如惊鸿掠出了窗外。
院中,花香萦绕,月华如水。
梅花树下,那人一袭黑衣,逆着光,迎风而立,面容隐在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当墨绯音第一眼见到他身影时,便知道了他是谁。
纵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是,他的身影,他的气息,他给人的感觉,再见时,都能让人一眼便知道是他。
黑暗中,无法看清他面容,可,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他的容颜,那过分白皙略显苍白的肤色,那种干净却又冰冷空洞的美,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冰蓝色眼眸,仿佛幽寂千万年的冰雪,让人一见再难忘记。
十七夜!
居然是他!
他是来……刺杀她的?!
有人花钱买她的命!
她又得罪什么人了么?!
瞬息间,墨绯音心思百转,想不明白,自己又不小心得罪了谁?
但是,很快她就释然了,有时候,别人想害你,甚至杀你,并不是因为你和他或她有什么仇怨,甚至,你们都未曾有过交集,但是,你就在碍着他或她了,又或者,你的死对别人有用,仅此而已。
所以,墨绯音对那个暗地里买凶杀人的雇主,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对眼前这个前来刺杀她的男子,很感兴趣。
“又见面了!”
其实,在墨绯音走出房间的一瞬,十七夜便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就站在月光下,微微挑眉,好整以待的看着他,距离不算远,他可以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绝美的容颜,出尘不染的气质,月色下宛若仙子,但,这不是他熟悉的,他此前未曾见过这样一张脸。
可是,那双眼睛,却与记忆中的一双眼眸重合。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中闪现过无数光影,最后,画面定格为一双含笑的眼眸,灵动而狡黠的看着他。
十七夜呼吸微窒,眉心微不可察的轻蹙了下,“是你?”
疑问的话语,却是笃定的语气。
墨绯音眨了眨眼睛,“对呀!就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认出我?”
上次见面,她顶着一张慕雨菲的脸,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的像冰块似的杀手,还认出了她?
难道,凭借的是杀手的直觉与技能?
也对哦!毕竟是杀手,若是别人易个容他就不认识了,这得搞砸多少任务?
十七夜抿唇不语,目光穿透黑暗与月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然后,转身就走。
墨绯音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叫住他,“喂,你就这么走了?!”
不是来杀她的么?这是什么情况?
闻言,十七夜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语气平仄没有一丝起伏的说了一句,“你救过我一命。”
墨绯音眨眨眼,所以,他的意思是说,她救过他一命,今天,他就放她一条生路,便算是还了她一命?!
“可你不是杀手么?”
作为一名杀手,在他被训练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杀手期间,早就摒除了七情六欲,成为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一把杀人的利剑。
感情,男女之情也好,朋友之情也罢,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都是多余而致命的。
还有那所谓的道义,如果一个杀手讲起道义来,也是件很危险的事。
“再说了,你不是收了别人的钱么?正所谓,行有行规,你拿人钱财却不替人消灾,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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