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乌拉那拉氏不满,武秀宁整个心思都跑偏了,上一世她才是那个因着生病没能敬茶的人,这一世她躲过了,却不想年氏走了她的老路。
也许年氏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上一世她是侧福晋,地位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可这一世她只是个格格,别说耍性子,能不能站稳脚跟还得看自己努不努力。
不过现在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年氏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名声已经落下了,至于以后如何,端看胤禛的态度,毕竟以乌拉那拉氏的心性,那是不可能再单独为年氏办一次敬茶的,谁让这后院再也不是她的一言堂了呢!
“主子,福晋刚才的那些话明显就是找茬,您这么轻易就算了,她日后怕是更嚣张了。”绿芜最看不得自家主子被欺负,特别是福晋,整个揽月轩的人都仇视她,绿芜尤为突出,所以一瞧见乌拉那拉氏针对武秀宁,那真是满肚子的火,这刚出院子,就已经开始吐槽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福晋,做得太过就成了我的错,再说了,她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武秀宁摇摇头,扶着绿芜的手继续往前走。
李氏的态度摆在哪里,她与乌拉那拉氏不死不休,她的态度也摆在哪里,同样是不死不休,这种没有缓和的结果,自然是逮着机会就开战,难不成还客气。
“可是奴婢怕她暗地里又出什么歪主意,毕竟主子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几位小主子也还小,都得多注意,要真是让她抓住机会,受伤的还不是主子。”绿芜眯着眼睛细细分析。
“你说的不错,福晋如今除了这个身份,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攻击的,那就得慢慢来。”武秀宁轻笑一声,并不多说,乌拉那拉氏现在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占着福晋这个位置。
“是。”绿芜虽然不明白武秀宁的安排,但是她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武秀宁慢慢地走着,目光扫视着这偌大的雍亲王府,经过扩建,整个府邸变了很多,以往的四贝勒府更多的展现的是低调,而现在的雍亲王府展现的却是沉稳大气,以及进取,一如胤禛,厚积薄发。
想着阿玛前两天送来的信,武秀宁心里一阵痛快,昔日年氏能理所当然地越过所有人为贵妃,甚至成为皇贵妃,除了家世,胤禛的宠爱,再就是有个屡次立功的兄长。现在她武秀宁提前成了侧福晋,她的兄长也不差,虽没有像年羹尧四处征战,可能成为天子近臣,从某方面来讲就是胜了。
回到揽月轩,武秀宁稍作洗漱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便去了书房处理新送来的账本。
自打武秀宁放弃海运之后,要做的事情表面看着少了,实际上要花心思的地方更多了。生意这东西不碰不知道,经手过后才知道是个不进则退的活儿,武秀宁既然习惯了用最好的一切,就万万不会再接受差的,所以为了保住现在的一切,她除了要稳住自己的地位,还得挖空心思开辟更多的生意来弥补空出来的这一块。
生意多了,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若非如此,武秀宁不会对上乌拉那拉氏等人,大多都选择息事宁人。不是她怕这些,而是她实在是不想把大部分的精力耗在这些人身上。
澜衣端着茶盏进来,看着埋首账本之中的武秀宁,语气带着担忧道:“主子,先歇歇吧,你这大早就起来了,刚回来又忙着处理这些,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武秀宁坐在书桌前,听了澜衣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我没事,而且不过就是去看了一场好戏,能累到哪里去。”
“主子总是这么倔,奴婢不说,难道主子眼里的红血丝就能少了么?”澜衣见武秀宁不吱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将茶盏放到武秀宁的手边不远处,以便她随时取用。
“好了,等将这些账本看过,我就去休息。”武秀宁抬手晃了晃手里的账本,笑着道。
“主子……”澜衣听了这话,脸上满是无奈,却也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主子也不可能放下手中的活的。
账本这东西几乎隔几天就要送一批来,以往有姚嬷嬷帮着打理,现在姚嬷嬷去了弘昱阿哥那边,她们虽然也能帮上一些忙,可有些决策却不是她们能做的,所以即便再心疼,她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秀宁忙。
“很快就好了。”武秀宁轻应一声,目光再次投向账本。
她手头上的铺子庄子越来越多了,要用的人也越来越多,若不是好些生意都跟家里和族里有挂钩,单是她自己就算是用心,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用心,说来说去,她其实还是想要补偿家人以及放人,毕竟上一世的他们很多都受她牵连失了前程。
另一边,好不容易退烧的年明珠悠悠醒来,原是想问一下情况的,谁知接下来的消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闹得她恨不得再晕死一次。
年府再平静也有妾,作为嫡女,年夫人该教的不该教的,其实都教了,年明珠自然知道作为一个格格,敬茶之于她意味着什么,可现在喜塔腊氏已经敬完茶,而她却理所当然地被落下了,一时间脸色似青非白,比之前发烧时还要难看几分。
“主子……”月白见年明珠的脸色不好,语气里也不由的多了一丝小心翼翼。
“你去正院告假的时候,福晋就没问什么?”年明珠可不相信乌拉那拉氏不知道这敬茶之于她意味着什么,要么对方是存心想要抓她的把柄,要么就是想借此给她一个下马威。
月白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奴婢说主子身体不适,要晚点,福晋就直接让奴婢回来了。”
躺在床榻上的年明珠一听这话,银牙暗咬,心里彻底恨上了乌拉那拉氏的同时还不忘打探胤禛的消息,“爷昨儿个歇在哪里,可是喜塔腊氏那边?”
月白闻言猛地又摇了摇头,面对年明珠惨白的面容,有些迟疑地道:“主子爷昨儿个歇在武侧福晋的揽月轩里。”
年明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月白,这新人入府,爷却去了武秀宁的院落,这算什么,安抚武秀宁还是根本就没把她们这两个新人放在眼里?
“揽月轩?武侧福晋?”年明珠嘴唇动了动,然后很不是滋味地道:“难道爷不知道昨儿个有新人要入府吗?”
“奴婢不知。”月白见年明珠情绪不对,也不敢多说,低声说道。
年明珠嗤笑一声,别开脸的瞬间,眼圈瞬间就红了,明明她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他却丝毫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下意识地轻拽身下的被褥,眼泪含在眼圈里,忍了忍,最经还是落了下来,“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他都看不到!”
年明珠哭得伤心欲绝,月白和竹青被吓了一跳,待回神立马开始劝着她多注意一下身子,毕竟她好不容易才退烧,若是再反复,她们两个根本不通医理的丫鬟怕是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年明珠向来任性,在家里时,家人事事都顺着她,她还有闹脾气的时候,现在离了家里,事事不顺,心里满是委屈,如何是劝上两句就能揭过的。
这不,月白她们越劝,她就越哭的厉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的模样直吓得月白和竹青把余下的话都咽了回去,正当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直见年明珠眼皮一翻,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这一下子,月白和竹青都慌了,两人乱做一团,之前她们觉得年明珠的情况不严重,所以赌了一把,现在年明珠又晕了过去,她们纵使知道这事是她自己的问题,也怕也有个好歹,所以纠结再三,最终还是请了府医。
府医来得很快,诊断的结果却相当可笑——气极攻心,以年明珠的身份,别说吃醋,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偏偏她不仅吃醋了,生气了,还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说来也是巧合,若今天早上月白能直接请府医的话,后院的女人虽然会就她生病的事挖苦笑话,但更多的还是同情,毕竟这些格格之中,进府第一天被冷落的不只年氏她们,其他人也有着相同的经历,就算是鉴于相同的经历,包容两分还是有的,不然喜塔腊氏去敬茶的时候,这些人不会这么痛快地就了事。要知道平日里,甭管有仇没仇,立场不对,那都是要斗出一个输赢的。遇上敬茶,能不开口酸上几句,还多亏了大家有相同的遭遇。
现在好了,年氏未去敬茶已经惹得众人猜疑,印象不好了,再来这么一出,这后院的人想不认为她心大都不行,毕竟就是李氏和武秀宁,那也未曾光明正大地在人前吃过醋,现在年明珠一个小小的格格把醋吃得这般理所当然,甚至惊天动地,那真是想不让人误会都不行,偏偏年明珠现在还处于晕迷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她不仅给自己弄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名头,还落了个不知分寸不懂进退的矫情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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