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仙都感觉莫名其妙,小小精灵,就能影响六界,此等牵强附会之言,几乎就是滑稽可笑。
缘机仙子继续扯道:“锦觅仙子,从一介精灵修炼,先天灵力不足,后天又历练不够,元神尚未修炼纯净便晋升上神,恐怕有损六界神本,故而生出了天象异兆之警示。”
涉及到自己的心上人,润玉连忙出声询问道:“既然如此,缘机仙子可有解法?”
“解法吗,自然是有,只是不知锦觅仙子答不答应。”
润玉连忙问道:“是何解法?”
缘机仙子回道:“自然是历劫历够了,便解了,六界之中凡人最苦,所谓人,生来就是吃苦的,只需锦觅仙子转世去凡间数十载,走上一遭,便可。”
锦觅听完,拍拍微有起伏的胸口笑道:“原来这么简单啊,那好说,好说。”
“不过,天帝天后,锦觅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真去历劫,能不能把我投到上谷啊?”
天帝奇道:“为何?”
锦觅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舔舔嘴唇:“因为,因为上谷的驴肉火烧闻名遐迩,锦觅垂涎,慕名已久了。”
堂下诸仙都露出了好笑的神色,如此绝色佳人,竟然也是个吃货。
既然主人都同意,又有天后再一旁劝说,天帝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随后就发生了一件大跌眼镜的事情,锦觅仙子下凡历劫的时候,她的小叔子旭凤也跳了下去,据有的人看到天后脸都气青了。
还要不停地和其他人解释,旭凤是自感修为不足,下凡历劫,和锦觅没有半分关联。
润玉心情自然也不好,这个弟弟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好气啊,自己只能偷偷下凡看看锦觅。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叔父月老‘丹朱’私自给两人牵了红线,偏心至此,润玉感觉心有点凉。
这天,他正在凡间远远看着锦觅,彦佑突然找到他,带他去见洞庭君。
从洞庭回来之后,思虑许久,润玉已经猜到了什么。
再次带着邝露来到洞庭湖,看着眼前万顷波涛,润玉有一种奇怪的熟悉之感,更有一股惧意。
这里似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下到湖底,彦佑朝着里面一位弹琴仙子拜道:“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凄苦的琴声一停,似乎有一丝慌乱,洞庭君转过身准备逃走,却发现润玉已经走了进来。
让一旁侍立多年的邝露诧异地是,润玉直接跪倒在地,拜道:“洞庭君在上,润玉这湘有礼了。”
洞庭君声音开始颤抖,不敢回头:“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一身白衣地润玉,缓缓站起身,温和地说道:“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洞庭君愁苦了数千年,从没有今天这么期待过,更没有今天这么慌乱过。
“妾身久居陋室,上神怕是问错人了。”
润玉从储物空间中缓缓拿出一幅画道:“今日偶得一副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道评鉴。”
在邝露眼中,这画中女子竟与眼前的洞庭君十分相似。
润玉挥退邝露和彦佑君,对着洞庭君笑道:“既然仙上不想说,那让小神为仙上解此画,画中女子手上这串灵火珠,乃天界至宝,世间唯有两件,另一件天帝大婚时聘礼与天后,可见画中女子与父帝渊源颇深。”
“忽堕蛟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这一联藏尾诗海誓山盟,大有深情,句末两字恰好连成簌离。”
“落款处的北辰君钤印是父帝早年间自起的别号,对极为亲密之人才如此自称,知者甚少,何人能得天帝亲绘肖像,又以别号赋诗,聊表深情?”
看到洞庭君还是默然不语,润玉冷冷一笑,继续道:“小神自幼在藏经阁苦读,六界人物、掌故,皆过目不忘,唯有簌离二字,似曾相闻,却偏偏毫无印象,就和我儿时的记忆一样,了无痕迹。”
“看来,这位簌离仙子是我幼冲之时,渊源极深的一位故人,有人故意抹去了我儿时的记忆,连同这个人、这个名字也一并忘却了。”
洞庭君终于恢复了冷静,静静转过身看着润玉,微笑道:“上神,多思多虑,浮想联翩的能力,真叫人叹为观止。”
润玉冷脸看着她,质问道:“果真是我多思多虑吗?父帝龙族俢火系法术,小神也是龙族俢的却是水系法术,如此推断,我生母当出自水族无疑,这画上的簌离仙子,踏浪捉鱼,多半也是出自水族。”
“而诗中所提到的蛟珠便是人鱼泪所画,正巧小神也有一串,自幼携带,从未离身。”
洞庭君端庄地做回椅子上,满意地看着润玉:“素闻夜神智计无双,仅凭区区一幅画就可以抽丝剥茧,诸多推断,不过推断终究是推断,簌离早已经在洞庭那场大火中死了。”
润玉负手而立,眼中露出一丝伤感:“这几千年来,在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惦念自己的生母。”
“我原以为,母亲是爱我的,只是因为当年迫于情势,才骨肉生离。”
“我猜到了画中人,诗中意,却独独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却如此退避三舍,视我如同陌路。”
看着洞庭君还是巍然不动,润玉缓缓收起画,闭上眼睛,心中绞痛:“不知是润玉自作多情,还是母亲太过无情!”
簌离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眼中有一丝挣扎:“是非何时了,上神又何必执着?”
润玉睁开眼睛,眼中只有无尽的冰冷:“我无意纠缠,我只想当面问一句,若我是真是母亲的耻辱,母亲为何要执意生下我?倘若母亲与父帝倾心相恋,有为何折磨我?抛弃我?”
润玉拉开衣物,袒胸露怀。
“这是当年母亲剐我鳞片时留下的伤疤,其他地方的鳞片都长了出来,唯独这块逆鳞之肤,是我一生的伤,一世的痛。”
“世人都晓,龙之逆鳞不可触,我实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仇,怎样的恨,才会让母亲对亲身骨肉下此毒手?”
洞庭君心疼的看着这伤痕,润玉的一句句话将她的心防,刺的支离破碎,情绪开始崩溃:“别说了,别说了,你走,你走!”
润玉默然转身,眼中含泪:“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吾母,身心俱创,伤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赐!”
“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狠狠嗑了三个头,润玉无视洞庭君的嚎哭,转身离去。
默默望着润玉远远离去,孤独落寞的背影,彦佑不忍心问着一旁的易白:“如此就将真相告诉他,是不是太过残忍?”
易白感觉自己的心湖有了一丝触动,也许他的梦想就是做一尾自由自在的鲤鱼而已。
只可惜,命数无常,醉了太久,他该醒了。
易白随意地拜拜手,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男人吗,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累了就不会再伤心了!”
“天后那边收到消息了吗?”
“收到了。”
“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们就用事实来告诉他,退一步,没有海空天空,只要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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