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不为所动,他现在心如死灰,自知大势已去,更不愿意配合调查。
当然,对于他这样的人,李锋有的是办法收拾,冷哼了一声道:“不想说?看来跟那个陈霖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哈,陈霖刚开始也跟你一样,死活不开口,对吴家忠心不二,落我手里只两天就开口了,你也看到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龙五终于抬起头,带着惊恐的看他一眼,脸色有些白。
他跟陈霖近距离接触过,当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情况。那两天当中陈霖一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筋骨都被抽走了一半,堂堂的大高手,只能在他手下引颈就戮,而且可怕的是,陈霖身上还看不到一点伤势。
他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久,又是龙部队的保卫处长,自然清楚这里跟地方上不一样。龙部队以前外出执行任务,抓回来许多穷凶极恶的犯人,审讯这些人,并不是想他们开口认罪,方便提起公诉,而是让他招供自己的同伙和团伙情况,而这些人往往也很顽固,因此用刑上手段是必然的。
这种审讯,龙五自己就参与过不少,手段一上,任你钢筋铁骨,也得马上变成软骨头。
如果那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龙五打了个寒颤,苦笑了起来。
他还是天真了,以为李锋回顾及他的身份,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军官,因此不敢对他上手段,可他仔细想想,他都被抓现行了,铁打的戴罪之身,李锋还用得着在乎他的身份?
想通这些,龙五不打算硬撑了,只要一上手段,自己肯定撑不住,迟早还是要张口。还不如配合一点,少遭些罪。
正因为明白那些手段的可怕,因此审讯龙五,比审讯陈霖还要容易取得突破。
只不过,到了这时候,他又有了些自己小心思,想跟李锋谈条件。
“别上手段了,我配合你行吧。”
龙五低下了头:“李锋,我清楚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你也得给我一个保证,我不想死。”
很显然,他说的不想死,就是不想被判死刑,因为他也清楚,李锋现在是龙部队的监察副主任,他的命运都掌握在李锋手里,而部队上要处理他,肯定也要走司法程序的,但他最终的量刑,则要取决于李锋会交上去多少材料。
“你这个条件,我说实话,不好答应你。”
李锋见他愿意妥协,说话也坦诚了一些:“你知道你自己犯的那些事儿足够判死刑,但到现在,我还不清楚你具体犯了些什么事儿。我可不好随便做保证。”
龙五点了点头:“我理解,不过我只求能保住一命,只要你答应,我不但全部招供,哪怕你让我帮你对付你的仇家我也愿意,比如吴家,现在他们还不清楚我已经失手落到了你手里。你们可以抬龙在野一手,为什么不能抬我一手?龙在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但也能猜到一些,他就没有走司法程序处理,而是自个儿死在了战场上,死了还捞了个烈士,保留了一世英名。”
“呵呵,你拿你跟龙在野比,你也配?”
李锋不屑的看着他:“虽然你们两个我都不喜欢,但龙在野可比你有节操多了,你这种毫无节操的二五仔,要是一直隐藏在龙部队,混迹在我们的队伍当中,老子睡觉都不安稳,时刻怕被你出卖!”
李锋确实看不起这家伙,太没节**,说翻脸就翻脸。相比起来,同样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犯罪,至少龙在野还讲原则,最后更是用一种悲壮且令人敬佩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龙五呢,私心不比龙在野少,还**没一点节操,龙在野说要去战场上送死,李锋敢放他出去,龙五如果也这么说,李锋绝对不干,很可能这家伙前脚一出去,后脚就潜逃了。
被李锋这样毫不留情的臭骂,龙五有些难堪,但很快又笑了起来:“龙在野有节操,所以他死了。对我来说,性命关头,节操算个屁,又不能当饭吃。”
“得,这都能被你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够不要脸,我服气!”
李锋竖了个大拇指,点头道:“我先姑且答应你,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得先体现出你的价值,那么我答应你的条件才能兑现。要知道我现在手里可利用的不止你一个,陈霖就在你隔壁关着呢,他就是吴家出来的,关于吴家的事情,他知道得比你多。”
龙五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李锋虽然没有给自己个准话,但显得更坦诚,毕竟自己现在还没体现出更大的价值,李锋要是一口答应,他倒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满口瞎话诓骗自己了。
总的来说,现在他的小命儿都捏在李锋手里,对方若是不想答应他的条件,没必要跟他说这些话,真要上手段,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事到如今,龙五也没了选择的余地,点头说道:“那成交!”
随后,龙五就把自己跟吴家交往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原来他跟吴家勾结的时间也不短了,几乎就是龙在野刚出事那会儿。
而且李锋这时才惊讶的现,原来这其中还有着青家的手尾!
龙五甚至把自己怎么攀上青家这个高枝儿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到了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能决定他命运的,只有李锋,青家都不行!
“也就是说,当初就是你带兵把青元尊救了回来,因此青家就给了你相应的回报,让你变成了青家的人。”
李锋攥紧了拳头,脸上虽然平静,内心却早已杀意滔天。
当初他只是怀疑那件事跟青家有关系,但现在随着他将当初知道这个真相的人逐渐挖掘出来,从龙在野到陈霖,从陈霖到龙五,那桩阴谋之下的诸多细节也渐渐丰满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李锋挖掘出来了。
陈霖的口供,无疑证明了,当初那件事青家有很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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