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箫禾!他不会认错!
墨显知道在西川郡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件事被狱魔殿封住了消息,连几个知情人都不敢大肆宣扬。
箫禾到了江月初手里,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墨显并不着急探寻,虽然听说过箫禾的逆天之处,但是亲眼所见的话……今天绝对是第一次!
而且,远比听说的震撼!即便见过许多大世面的墨显也怔了半晌。
“月初,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几个铁冰鳄不是返回去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而且,怎么帮你解围?”少年狼一连几个问题扔了过来,他想不通,自然就直接问了。“还有,这个东西是什么?”
江月初拿起一些箫禾,笑着说:“箫禾。”
她看着少年狼,虽然这狼崽子凶悍,但其实长了一张绝对称得上英俊乖巧的脸,只是他那不容人靠近的气息把他外在的形象遮盖了。
许是摸透了少年狼的习性,即便他此刻眉心上还有着那个略显诡异的红色印记,但那呆呆愣愣的模样,江月初竟觉得可爱。
很快她又好心的解答了少年狼所有的疑惑:“这几个铁冰鳄并不是刚刚那些铁冰鳄,它们是我画出来的,自然要听我的话。”
“画、画出来?”少年狼盯住了箫禾。
“对,画出来。”江月初说道。
过了一会,少年狼似乎终于从这个逆天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他看向前面的战局。
七头铁冰鳄的战力非同寻常,即便那毒皇蛇的修为高了十级,依然被那些突铁冰鳄不要命的打法打的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有了败相!
三人纯粹成了看戏的,坐山观虎斗,眼看着那毒皇蛇被七头铁冰鳄逼到了死路。
嘶吼声从没断过,惊的远处鸟兽飞散,那毒皇蛇巨大的身体不知道被剥了多少鳞片,蛇身更是断了一截。
直到最后!那杀红眼的毒皇蛇竟是生吞了一只铁冰鳄,只刚刚咽进喉咙之中,便被另一只铁冰鳄咬死了!
然而,那七头铁冰鳄几乎一个都没活下来,还没死的,也是中了毒皇蛇的毒,垂死挣扎着。
江月初忽然说道:“小狼,收拾一下,我们走吧,看样子,天黑之前肯定能离开沼泽了。”
少年狼答应了,拿着阎王刀飞身上前,把那几头还没死透的铁冰鳄也弄死了。
看着如此狼狈浩大的战场,少年狼仍然觉得不现实。
身后,墨显忽然间不见了!
那红影一闪,江月初便发现了,她看着消失在回头路上的墨显,挑眉笑了笑,这个魔,真的是个聪明绝顶的魔。
她知道他去哪了,定是回去看那些铁冰鳄了,不过,他注定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过,即便如此,墨显的观察力也太强了一些,竟然能够想到,这些铁冰鳄并非她凭空画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前后间隔的时间太短,这些铁冰鳄分明与刚才所见的……一模一样。
江月初收起箫禾,这一次却并不担心,箫禾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没人抢得走,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能够使用箫禾,何必再藏着掖着?
刚刚与毒皇蛇缠斗之时,突发奇想,强烈的想要试试看能否画出铁冰鳄,她刚刚与铁冰鳄战斗时便下意识的仔细记住了它们,心里有八九成的把握。
想到就做,果真成功了!
而且消耗的混沌之力并不大,画妖兽是偷取生机,她画一样,这世上便少一样。
画灵草却是“种出来”的,越是稀有高级的灵草,便越耗神。
等到少年狼把战场收拾好了,墨显也回来了,不过,墨显什么都没说,一切如常。
倒是少年狼,他不停的问江月初。
“箫禾当真什么都能画出来?那你今天晚上画个别苑吧?我们舒舒服服的住在这深山老林里。”
“早上吃的鱼也是你画出来的?对不对?”
“那七个铁冰鳄,怎么跟来时见到的一模一样?你照着它们的模样画的?那岂不是说,你以后战斗时根本不用动手,直接画一些打手出来便是了!”
“能再画一个我吗?画的比我现在更威猛一点。”
听着这一个比一个离谱的要求,江月初忍不住一脚把少年狼踢飞了!
少年狼身形飞出去,落下时却从容,稳住身形,正好站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他揉了揉自己的腿,又对江月初道:“不画便不画,你怎么还打人?”
江月初道:“箫禾是能画出活物,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消停一点。”
少年狼果真消停了一些,四下一看,才发现它们已经走出沼泽了,空气中那难闻的瘴气,走着走着便没有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晚,三人寻了一处落脚。
不过,江月初还真的画了一个别苑出来!
突然间一个大宅子冒出来,历练路上能有这样的待遇,实在太过惊喜!
江月初花了一些时间才让少年狼知道,箫禾画的是世间已有之物,不是什么都能信手拈来的。
“我懂了!”少年狼说道,他拿出了地图,仔细看了一会之后道:“那我们接下来的路线得缓一缓,走这里,这都是高阶妖兽出没的地方,既然你见过便能画出来,那便能见多少就见多少!
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打,还怕没精力让你看吗?这样一来,以后危急之时,你便把这些妖兽都画出来,用砸的也能把对手砸死!”
少年狼自己说着都兴奋。
可他这话却是一点都没错!
江月初跟少年狼一块研究了一下地图,改变了路线。
此行的目的便从一开始单纯的历练调整了一些。
墨显在这一点上表现的毫无意见,完全是江月初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在最后提醒了一句:“二十天之内,必须到天水城,否则我就是有了姬连的消息,也要被雷劈。”
江月初看了他一眼。
墨显瞧那眼神,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这小公主,似乎挺想看他被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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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城。
富丽堂皇的麟王府。
一座水榭之中,风澈手里抓着一把棋子,心不在焉的把玩,也不管面前那盘棋被他下成了什么样子。
微风吹拂,景是极美,只是四下无人,不是这诺大的府上没有人伺候,只是都被风澈遣的远了,没人赶到近前伺候。
忽然,空气中传来微微的灵力波动,一个人悄声无息的出现在水榭之中。
风澈顿时抬眸,一出口便问:“月儿到哪了?”
来人道:“刚过沼泽。”
风澈的身体落回椅子当中,似乎有些失望,“沼泽是向南,看来,月儿这是越走越远了。”
来人并未说话。
风澈又问:“墨显呢?”
来人道:“一直跟着夫人。”
这“夫人”,指的自然是江月初,凡是风澈的属下,现在完全掌握了保命和讨好少主的法子,你只需牢牢记住,江月初就是少主夫人,这夫人一叫,便什么都好说。
风澈眉宇间果真柔和了一些,他又问道:“他发现你了吗?”
来人道:“发现了。”
风澈也不意外,道:“墨显扔下魔教不管,不过是想讨好月儿,好为将来做打算,顺便阴我一把……”
来人却道:“属下觉得,夫人很信任少主。”
风澈顿时道:“这还用说?月儿自然是最信我。”
来人隐隐有些黑线,辛好多年来早就练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只是暗道,提到夫人,少主便实在没什么威严了……
“破军,跟我说说月儿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吧,说仔细一点。”风澈又道,拿着手里的棋,一边下棋一边听着。
破军顿了顿,认命的转述起来。
老殿下派他出来,是让他保护风澈的,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沦落到了监视别人行踪的地步,还要定时转述。
只是他平日里话少的可怜,现在却不得不逼自己说。
“月儿会用箫禾了?看来我忍了这些日子也不算白费,月儿高兴吗?”风澈说道。
“高兴。”破军冷静的说。
“有多高兴?”风澈问道。
破军隐隐有些冒冷汗,有多高兴?笑容灿烂,夜里在山下画了一个别苑,三个人有说有笑,重新规划了路线,或许会推迟几天来到天水城……
等他平稳的叙述完这些,空气中寂静了两秒之后,那盘棋被风澈一下子掀翻了,黑白子混在一起,散了一地。
“有说有笑?推迟回来?”风澈轻笑着说。
只是,任谁都知道风澈这般笑容可不是高兴。
分明是风雨欲来……
“你继续回去盯着!不必管墨显,只别叫月儿发现。”风澈忽然道。
破军瞬间不见了,虽然本来就快,但是今天似乎更快。
而且他忽然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下次再汇报的时候,他到底该怎么说?夫人高兴,少主便不高兴,夫人若不高兴,少主更不高兴!
他突然觉得,老殿下这次派给他的活儿有点难。
“月儿,说好的来找我呢,你也学坏了,跟我玩文字游戏,要我多等一个月。”风澈掀起衣摆,蹲在地上把那些棋子又一个个捡起来。
自作自受,说的便是他了。
明明看透了江月初的打算,但还是放她去了,他早早回到天水城,受这相思之苦。
“也不知道月儿想我没有。”风澈这般想着。
还是仔细捡起了所有的棋子,这副棋月儿很喜欢,刚才一时气急摔了,又碎了几颗,希望月儿将来不会发现……
半晌,风澈收好了棋子,黑白子都重新归类,忽然唤道:“危星宇。”
危星宇很快出现,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说:“少主。”
风澈道:“传令给红衣,让她去龙南州,暗中协助风月丹阁。另外,让诗人去一趟坟山,把三怪带出来,留着以后能有些用处。这两件事情,尽快办妥。”
“是。”危星宇说道,心思一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风月丹阁在黄苍国和龙南州遍地开花,几乎畅通无阻。
除了江月初现在无与伦比的丹皇名望之外,少不了狱魔殿的保驾护航,只是,少主吩咐一切都要悄悄的进行,不能让他们家夫人知道。
坟山四怪本是无关紧要的一撮害群之马,狱魔殿没那闲工夫替天行道,不过,因为江月初把坟山老祖和少年狼都收为己用,少主才重新考虑了坟山四怪的剩余价值吧。
这种事他当然不敢怠慢,只要涉及到江月初的事情,能多快就要有多快。
这时,只听风澈又道:“叫文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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