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穆斯图的家教严格,能让雪薇通过短信回复“F/u*c-k off”看起来她的愤怒当真是非同小可。
谢候立刻又回了句俺Sorry,有没有用另说,态度一定要端正。
接着,他就开始吃饭了。这里不是专门给运动员供餐的餐厅,所以他不指望吃得健康,只是希望吃出家的味道,他实在太饿了。
在家里的时候,陈咪咪会注意他的饮食条例,不会做太油的东西。
中餐厅的老板却认为谢候这样的贵客非同小可,不但加小灶,还是加点加量,决心做出一顿让谢候流连忘返的饭来。
谢候吃得一嘴油,连忙叫来了老板。
“老板贵姓?”
“叫我老黄就可以了。”
“老黄啊,你们这的菜也太油了吧?”谢候不断地舔着嘴唇,“这样子很不健康。”
老黄忙说:“亚瑟先生,我觉得吧,您一天到晚训练、打比赛一定累坏了,需要多补充些油水,这样才有更才能在球场上充分地燃烧你的卡路里嘛。”
“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不要做这么油,这件事不需要讨论,一个人说了算,顾客是上帝,好吗?”谢候重复道,“听我的。”
老黄立刻道:“好的,您需要我们做出什么口味,就做出什么口味。”
于是谢候这顿饭菜就被收走,老黄让人重做。
等菜的时间,谢候继续给雪薇发短信,一直发了十几条,但都没有回信。
为什么不回呢?谢候懊恼地看着手机。
就算再回一条F/u*c-k off也好啊,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谢候突然脑子一动,给她打去电话,得到的消息是:抱歉,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打。
“好吧,那我就等到你气消。”
谢候越来越觉得他是在乎雪薇的,如果他不在乎,这件事正好可以促成他们结束这段虚假的关系,可是他很在乎,否则他不会发这么多的短信,更不会打这些电话。
他开始认真地想,也许昨晚喝醉后说的话是他的心声,也许那个他已经记不起来的吻是他期待已久的。
如果是,雪薇对此是什么态度呢?她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和我一样?
谢候不确定,就像她不知道雪薇对这件事为什么那么激动一样。
在他看来,美国女人比俄罗斯女人更开放,不久前他在有土鳖上看了一个视频,某白人帅哥在街上以拍节目为嘘头和女孩做游戏,要是女孩输了就要和他接吻,要是他输了却什么代价都没有。
这种放到中国一定会被当成流氓围攻的事情居然堂而皇之地发生了,并且这个长得有点小帅的混蛋多次得逞。
可能雪薇更加保守,但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毕竟他,喝醉了呀...
谢候想着想着,到外面开车回家。
贵子不在,老爸不在,弟弟妹妹在学校,家里只有老妈。
“还知道回来啊。”陈咪咪全然无视了谢候,嘴上则是直接干脆。
谢候之前打过电话,只是简短地汇报了一下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陈咪咪当时接受了他的说法,现在应该是余怒未消。
谢候希望她保持这个状态,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这次我说我在向《三体》致敬你们总该信了)因为回头就会发现他脸上的巴掌印,以她老妈那夸张的推理能力,指不定分析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爸不在吗?”
“你爸正找警察先生撤案呢。”
“撤案?”
“你说你一个大活人忽然失踪了,难道我们不找警察先生帮忙吗?”
“不是吧?”
陈咪咪立刻切到本地台,果然上面正在报道亚瑟失踪的新闻。
“这么夸张?”谢候立即给球队打电话,报个平安。
“你说你...”陈咪咪刚要转过身来告诉谢候夜不归宿的话向家里打一个电话的重要性,猛然看到她的宝贝儿子俊俏的右脸有明显的巴掌印,这是被打得多狠啊?
“慢着!”
果然,陈咪咪一眼就发现了雪薇留下的礼物。
“咋回事?”
“您先坐,我可以解释。”
谢候不能说这个巴掌是被雪薇打的,如果照实说,陈咪咪就会问为什么她要下此毒手,你们不是恋人吗?如果恋人之间来个强吻就要被打巴掌,那你这个瓜娃子到底要挨多少巴掌?
所以,谢候的解释是这样的:昨晚,他喝醉了(事实),喝醉的时候不小心把其他女人当成了雪薇,伸手一楼,往下一啵,就成这样了。半实半虚的故事,顺带还解释了为何夜不归宿,因为喝醉了,就这么简单。
陈咪咪心疼地摸着谢候的脸:“可怜的瓜娃子啊!”
如果现场有镜头,就能看见谢候正在得意地眨眼。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谢候回到房间打了许多电话,先让人辟谣,他没失踪,接着打电话给伯德,表示他没有被外星人拐走,今天下午会准时出席训练。
谢候对步行者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他只是失踪了一个晚上,竟惊动了半个印第安纳州。
谢特上不断有人询问谢候的下落,麋鹿酒吧的人们收了小费,不好道明真相,只好任由各种猜测不断延伸,到谢候辟谣之前,各种正常人都不应该相信却真的有大堆人相信的谣传出现了。
受众最广的三种:被外星人绑架、被殴打进医院、遭遇黑帮混战意外中枪正在医院抢救或者已经去世。
总之,轮到他就没有任何好事了。
谢候不得不拍一张正面照,发谢特以正视听。
“我没见过外星人,没进医院,更没遇到帮派混战,我想说,今天的天空特别晴朗,想来又是美好的一天。清者自清#”
作为拥有最多粉丝的谢特之王,谢候主动辟谣不但让粉丝振奋,这波谣言更是间接地为他自己做了广告宣传,赞助商见之欣喜,可以预见他代言的产品的销售量将在这个月有明显的上升趋势。
当天下午三点,谢候提前一小时赶赴训练中心。
这么早来不是为了训练,而是为了到伯德的总监办公司里泡茶。
谢候敲了三次门,伯德一声请进,将他带入房间。
“不愧是你啊,输了球都能上谢特的头条。”伯德嘲讽道。
“你们印第安纳人约人谈心的开场都这么独特吗?”谢候笑问。
伯德起身,问:“想喝点什么?”
“有什么?”
“咖啡。”
“我可以不选咖啡吗?”
“不可以。”
谢候无奈地捏了捏三叉神经,这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我对你丰富多彩的私人生活不感兴趣,我也不想劝你收收心,多专注比赛,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面临的困境。”
他以为我不知道吗?谢候心想,四大主力全部歇菜,最接近复出的是最老的米勒。
这样的情况要持续至少一个半月才能改善,而且基里连科复出之后的状态很难说。
“还请你不吝赐教。”谢候乖巧地坐下来。
伯德递过来一张纸:“这是那几个蠢货在底特律的社区义务劳动报告。”
有心人应该记得,阿泰斯特等人被官方禁赛之外,由于殴打球迷,还要面临刑事诉讼。
虽然他们的案子还没开审,但他们已经提前动身前往底特律劳作。那场冲突毕竟没有导致更恶劣的情况发生,所以他们的审判结果基本就是无偿社区义务劳动。
提前去一趟,有助于了解情况。
然后谢候在劳动报告上看到的结果如下。
阿泰斯特:态度不端正,情绪消极,不及格。
小奥尼尔:神游天外,消极怠工,不及格。
“这是什么意思?”谢候问。
“意思是,别指望这两个家伙回来就能帮到你。”伯德说,“你可能没准备好,但结果就是这样,从现在开始你将独自战斗。”
谢候道:“可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有对抗的五人运动注定了只要有个体足够强大,就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对方五人,我相信你,可以的,毕竟你是如此伟大的亚瑟王。”伯德以为谢候听不出他言语中的嘲讽吗——呵呵,真听不出来。
谢候得意地笑道:“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鸟神脸上一阵幻灭。
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年轻人,为何理解能力差成这样?
“你就没有感到一点落差吗?”
“落差?”
“我们本来是剑指冠军的队伍,保持人员齐整,卫冕冠军绝非难事。”伯德自信地说。
“忽然间,一场斗殴事件带走了你的得力帮手,你将为了一个季后赛名额奋战到底,你从冠军争夺者变成了季后赛席位争夺者,难道这样的变化不会让你感到有丝毫的落差吗?”伯德终于进入正题。
还好,谢候还没忘形。
亚瑟王听闻此言,缓缓抬起头看向鸟神,他说:“从冠军争夺者变成了季后赛席位争夺者?区区一个季后赛席位,需要争夺?”
“别小看其他球队,亚瑟。”
“不是我小看其他球队,事实如此。上赛季的东部第八骑士不过赢了38场球,难道你们以为我无法带领球队赢得至少45场比赛?”
“我并不这么认为,但昨天晚上你独自带领球队打的第一场比赛,输给了魔术。”
谢候笑道:“万事开头难嘛。”
伯德意外地说:“难得你这么乐观。”
“我有特别的排解情绪的办法。”
“什么办法?”
“想想那些倒霉的球队。”
“唔?”
谢候开始说道:“八十年代末期的凯尔特人够倒霉的吧?我们还有崛起的指望,凯尔特人到现在还处于泥潭。”
伯德脸色微变,那可是他的球队,的确,那支凯尔特人后期遭到了诅咒,到今天都没能崛起。
这家伙居然拿这件事寻开心?真是个恶劣的混蛋!
“你为什么不拿1989年的湖人寻开心?他们因为伤病丢了冠军。”伯德为了不让谢候继续揭他的老伤疤,只好拉他的宿敌下水了。
全世界的篮球迷都知道1989年的活塞处于队史巅峰,常规赛掠下63胜19负全联盟第一,湖人则以57胜25负位居西部第一,联盟高层扫视了一遍战绩最佳的活塞,愣没发现有特别突出的球员,于是还是将常规赛MVP授予了魔术师约翰逊。不过,湖人没料到,连续在高负荷和强大压力下训练征战,自己的躯体早已被淘空。
为了完成三连冠的霸业,帕特·莱利将训练强度再度升级,导致许多球员存在健康隐患,终于在季后赛中全面爆发,总决赛上竟然让四旬老汉天勾贾巴尔独自面临如狼似虎的坏孩子军团,可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等等!”伯德说,“我们这是在拿别人的痛苦取悦自己吗?”
谢候摇头,将歪理贯彻到底:“不,我们是在从别人的悲惨故事中获得心理慰籍。而且为了我们的身心健康,不整天愁眉苦脸,我们必须经常这么做。”
伯德欣然笑道;“你真的只有25岁吗?”
“你别看我的官方年纪是25岁,但其实我的心理年龄只有15岁,有位哲人曾经说过,只要心态年轻,那么无论肉身如何腐朽,我们永远是年轻人!”谢候说起瞎话的时候从不眨眼。
伯德道:“我猜,那位哲人是不是你?”
“被你看出来了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听着谢候“自谦”的话,伯德突然相信这家伙的心理年龄可能真的只有15岁,否则不会经常性的幼稚。
如果他们继续聊下去,伯德就会了解到谢候有25岁的身体、15岁的心是声称只有10岁左右鲜嫩的脸蛋。
感谢上帝,他们没有聊下去。
“还有事吗?”谢候想走人了。
伯德同样认为没有聊下去的必要,谢候并不需要他来开导。
“你去训练吧。”
“做你该做的事情。”
谢候起身,干脆地走人。
像一个老大似的打球,不要光想着和队友协作。伯德本来想这么对他说,不知怎的,他没说出来。
伯德只是更好奇一直放任不管的话,谢候会怎么做?
奥本山宫殿或许埋葬了步行者卫冕冠军的希望,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或许是亚瑟王拔出石中剑之后,最重要的一堂课:如何成为一支冠军球队的领袖,这堂课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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