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就只能查到此为止了,不过余则成丝毫不气馁,他开动脑筋,继续苦思冥想其它线索,并且再次到站里各个部门以检查工作为名闲逛,打听消息。
结果还真有意外收获!
有个行动一队的特务叫米志高,今日竟在情报处报道上班!
这是怎么回事?
余则成不动声色回到办公室,立刻以前段时间抓马奎为由,给行动处批了一笔奖金,发布了站内公告。
这笔奖金颇为不菲,发下去后,即使是最底层的特务也能分到十个大洋。
余则成还吩咐,任何人对此事有异议,都可以亲自来找他。
果然,米志高动心了。
很快他就走进了余则成的办公室,询问他今天刚从行动处调到情报处,能不能拿到奖金?
余则成故作惊愕:“行动处油水挺大啊,你干的好好的,怎么调到情报处去了?”
米志高勉强一笑道:“人各有志,我觉得陆处长为人坦荡,在他手底下干有更好的机会。”
余则成狐疑道:“你该不是临阵脱逃吧?我怎么听说行动处这两天有重大行动,所有人都参与了?”
米志高不忿道:“什么重大行动?李涯天天泡在绣春楼里找姑娘,都快乐不思蜀了!”
绣春楼!
余则成内心狂喜,但表面却佯装呵斥道:“这话可不能胡说,人家李处长不是那种人!”
米志高不屑道:“余处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别被他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给迷惑了,他也就是做做样子给站长看,昨天从中午喝到晚上,绣春楼的姑娘都叫遍了!”
余则成严肃道:“米志高,你这是找死啊!人家陆处长和李处长神仙打架,你在后面编排人捣舌根,要是被李处长知道了,你觉得他收拾不了陆桥山,还收拾不了你?你信不信他打死你就是交一份报告的事?”
米志高一愣,继而眼中闪过惊恐之色,慌忙道:“余处长,这话我也就跟您说说,站里谁不知道,您最为弟兄们着想了?”
余则成指了指他,肃然道:“可不敢到处乱说了,处长们的事情也是你能议论的?也就是你给我说,要是这事儿真传出去,人家随便给你安个泄露机密的罪行,就能把你给毙了!”
“是是是……”米志高点头如啄米,一副后怕懊恼的神色。
余则成面色稍缓,故作沉吟,道:“按理来说,你调到情报处,这笔奖金就没你的份了,不过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也不好,特例批给你,照发!这事儿自己知道就行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别怪我不讲情面收回奖金。”
米志高大喜过望,对天赌咒绝对守口如瓶,千恩万谢出去了。
“绣春楼……”余则成长长吐出一口气,“八九不离十了。”
为防夜长梦多,余则成找了个借口出门,绕了几个圈后,到了罗掌柜所开的书店。
而另一边,左蓝也准备告别董伯了。
“既然李涯没有排斥接触我们,就是个很好的现象,左蓝,李涯这个人很重要,他深受保密局高层赏识,而且他在延安待过,对我党来说,有天然亲近性。你就留在他身边,听其言,观其行,不要着急,等到时机成熟,再策反他不迟。”
“他要交易,咱们就跟他交易,他要等两天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人要是在他手里出了事,他是要担责任的。不过,他必须在袁佩林到北平之前,把人交给我们!”
带着董伯的指令,心情稍稍放松的左蓝向天津站优哉游哉而去。
而余则成也和罗掌柜汇报了此事,罗掌柜对除掉袁佩林的行动非常重视,一听立刻要安排人立刻前去动手,却被余则成劝住。
“晚上八点我会请李涯吃饭,”他说,“你在这个时候动手最合适,一来调虎离山,二来刚好撇清我。”
“你请他吃饭?”罗掌柜吃了一惊,“老余,你该不是冲着左蓝去的吧?我可警告你,组织已经下达了明确指示,左蓝已经脱离了组织,只是念在她没有做出危害组织的事情,才没有追究她而已。她现在是李涯这个狗特务的妻子,你最好和她划清界限!而且你别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
“你想哪儿去了?”余则成苦笑,“我只是觉得李涯这个人很阴险,不亲自看着他我不放心。再说,我对这个人缺乏了解,和他多接触一下,也算是打探敌情。”
“最好是这样!”罗掌柜心里还有些不信,但却没多说什么,他相信余则成会有分寸的。
余则成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最好在德胜楼安排一个我们的人,如果有紧急情况,我好及时通知。”
何邪又和袁佩林闲扯了一天,此人是个聪明人,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破罐子破摔,纵情声色,能享福一天是一天。
也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倒也百无禁忌起来,说起以往丑事,豪不避讳,何邪这才知道,此人乃是真正的色之恶鬼,即使共党不杀他,他也迟早死在国党的铡刀之下!
此人明面身份是洛阳的一名中学老师,借着职务之便,侵犯了不少女学生。跟何邪等人说起时,一脸回味,还遗憾自己没能完成“十人斩”的伟业,让何邪真正动了杀心。
和其虚以委蛇一天后,何邪五点半驱车赶往天津站,接了左蓝,前往德胜楼。
他也挺期待和余则成今晚的会面,因为他很清楚,余则成如果要行动,就一定是今晚。
而且如果余则成有所行动,那就还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余则成和左蓝却无联系。他们是共党两条线上的人,不产生交集。
左蓝得知今晚请客之人是余则成夫妻,大为警惕,狐疑看向何邪。
何邪被看得没好气道:“你看我做什么?搞得好像我对他别有目的似的,现在是他想算计我!”
左蓝冷笑:“你在暗,他在明,他能算计到你才怪!不过你确定要我去?你不怕我们坐在一个桌子上会尴尬?”
何邪瞥了她一眼,道:“我带你去是宣誓主权的,告诉他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少乱刨锄头挖墙脚。”
左蓝心砰砰直跳,表面却故作不屑:“无聊!”突然皱眉:“你又喝酒了?”
“喝了点,怎么了?”何邪道,“这年头可没喝车不开酒的说法。”
左蓝还没听过这种新奇的说法,想笑,却又觉得不合适,双腮憋得微红。
何邪见到故意逗她:“再说我是老司机,活儿好……”
轰!
撞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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