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是谁帮了自己呢?
据苏娇兰所知,左边是熊大国的二叔家,右边是熊大国的三叔家的田。
二婶张春萍算是对自己最有善意的人了,可惜二叔在乡里的土特产站上当站长,家里的田也就靠她一个在种,她家里还养许多鸡、猪、牛,还有四个孩子,最小才五岁。三婶杨林就更不用说了,每次走在她面前的时候高昂着头,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她思前起后觉得不可能是她们。正准备问呢,谁知道杨林先着看好戏的神情先开口了,“哟,小兰啊,你晚上赶工了啊。”
苏娇兰唯有实话实说,“我早上来就是这样了。”
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帮了她。
杨林见问不出什么呵呵地笑了两声,埋头做事了。
苏娇兰开始将高梁穗用菜刀剁下来,一捆一捆的捆好。再把高粱秆捆好。她做得非常慢,不敢一捆捆得太多,这些东西还是湿的,太重,背后去太轻了。
因为刚和熊大国离婚,手里也没什么钱,有钱她可以买个请人做个板车拉着,就不用背了,但没有就没办法,只能用人力。
太平的人虽然善良、纯朴,但也不是完全不会看人脸色,比如这次,苏娇兰告了熊五之后,原来打着她主意主动来找她说话的人一个也没有了。不仅如此,他们仿佛针对起她来了,也不说不帮忙,反正苏娇兰开口请帮忙的时候他们都借故有事,推脱了;张口借东西也一样,都说自己要用,就是不借给她。
其实砍高粱穗斧子砍刀最好,可苏娇兰哪里有钱置办这样的东西,不得已只好用菜刀,回去萝卜都切不动了。
可家里已经无隔夜粮,不这样做能怎么样呢?
高粱穗回去之后可以做成刷子、扫把,一把五分钱呢,这么多至少也能卖上十块八块钱的,够用上一阵了。
高粱秆可以做成床板。细的还可以做成锅盖一类的厨具,反正这个时候人的知慧是她难以想象的,就连叶子她也想好了,要做引火柴。
总之是什么都不能浪费,都要弄回家。
如果正常的农村妇人干起这些事来,也非常的麻利。可苏娇兰不是土生土长的太平人啊,在她的二十五岁之前,她过的都不是这样的生活,那时候虽然也穷,可没想到八十年代的偏远农村生活得这般艰辛。
可事情还得做下去,如果不做浪费了不说,整条街上的吃瓜群众都在坐等她投降呢。
苏娇莲唯有咬着牙做了。
手上被磨出了数不清的血泡,日暮的时候,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去了。
她实在太累了。
坚持不下去了。
留着明天再来做也是一样。
活计在地里放着总不会自己跑了。
今天算是提前回来吧。
一整天苏娇兰都觉得心神不宁,也想早点回去看看几个孩子,最小的才两岁,怎么能放心呢?
说了好些好话才放在王大娘的婆婆那里呢。
越走进街上,苏娇兰的心里就越不安。王的娘的婆婆如今八十多岁了,腿脚、眼睛都不方便,但是却照看了十几个孩子。有自己本家的,也有像苏娇兰这样的外人的。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孩子太多了,但他们大多都跟莉莉差不多,再大的孩子已经在帮着父母做事了,后面也有了计划生育。
这个时候太平还没有幼儿园,一般的孩子八岁去读书,小学五年上完也就毕业了,有的直接回家干活,条件好一些的会接着上初中。平时大人都在田里忙活计,孩子就没人管了。
王婆婆人很和善,但苏娇兰总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
她上次在熊五的事上敢威胁刘秀根家的,也是原主的记忆在做崇,刘焕小的时候被熊五猥亵过,被年幼的熊大梅撞见了,熊大梅那时候十一、二岁,还未经人事,一片懵懂,就把事情悄告诉了在家里做家务的嫂子,要不然苏娇兰也不会知道。但原主是个短小怕事的人,就告戒小姑不准到处宣扬,说姑娘家说那样的事人家会笑话。
至于熊大梅有没有再告诉别人她就不得而知了。
苏娇兰很担心几个孩子,本来父母离异就会给他们带来一定的伤害,她现在只希望她们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可还未到王婆婆那里,苏娇兰就听到了孩子的惊恐呼叫声。
她顾不得劳累,一步并作三步,奔了过去。
大门是栓着的,但此刻也顾不得了。好在墙不高,石头砌成的,刚好一有多高,苏娇兰比较娇小,掂着脚往里面看也看不见。
但从外面听着,里面好像出事了,有妇人的凄惨的呼喊声和孩子们的哭声。
莉莉和莎莎都在哭,苏娇兰急得一头汗,直接扒下来几块石头跳了进去,眼前的景像却使她惊呆了。
只见一只庞然大物拖着一个什么东西在那里啃,一个身材矮小的妇人站在那里顿足捶地,哭天喊地“我的孩子啊!”
那大物四只脚,长了一身毛,身像门板那般长,肚子却极大。
看样子,是只怀了孕的母猪。
看着脚下鲜血淋淋的样子,苏娇兰的内心狂跳起来。
那是一只饿极了的母猪,它翻出猪圈来觅食,误食了刘安顺家的刚刚三个月的孩子!
苏娇兰也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快速地厨房里,挑选一把尖刀朝母猪迎面捅了下去,一股温热的血腥味迎面朝苏娇兰射来,直射了她一身一脸,同时母猪也嚎叫一声松了口,转头朝她攻击了过来。
苏娇兰心提在嗓子眼上,转头在院子里狂奔起来。
“快点,你们都躲到屋里去!把眼闭上!”苏娇兰一边跑一边喊,不凑巧一下子绊到了一块孩子们当凳子坐的石头,摔倒了。
苏娇兰甚至能感觉到母猪锋利的牙齿已经碰到了她的脚踝……
这下还好了,没救下人倒是把自己搭上了!
奇怪的是,疼痛并没有如苏娇兰想像的而来。
只听“通”的一声,苏娇兰忙抬头去看。
只见一黝黑青年正将一只洋镐随手丢在墙角,然后朝她走了过来,“你……受伤……了?”
“没有。是猪血。”苏娇兰话未说完,年青人已经拔脚走了。
“苏娇兰,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赔我猪!”妇人倒是不哭了,扯着苏娇兰大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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