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用情义套人,那真不是一回两回了。
她能用情义让一家子分崩离析,让至亲之人仇深似海。
她更能用情义让不是自己的子女对她感恩戴德,对她孝顺之极。
论起玩情义来,真是没人是安宁的对手。
她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教蒋妈怎么把魏家铭套住。
蒋妈素来觉得安宁有见识,对她说的话是听得进去的,听她细细的跟自己说怎么套路姑爷,真的是大开眼界啊。
她竟是没有想到,天下间还有这样的法子。
蒋妈其实也是个心思灵透的人,她只是小时候家里穷,没怎么读过书,可她却一点都不笨。
从她和蒋奶奶不对付,但是却能说动蒋爸这样的孝子跟她来城里打拼,这么多年还把控着蒋爸,给蒋爸洗脑,让蒋爸一点点的心里偏向她就知道她是个有手腕又通透的女人。
这聪明的人,有些事情是一点就透的。
安宁就和蒋妈说了没有多少话,蒋妈就心领神会了。
“妈明白,你放心,往后妈一定把咱们家的姑爷都调理的顺顺当当的。”
呃?
安宁有些无语。
心说我这是教你套路大姐夫呢,你怎么想着往后用这个来套路三个姑爷?
反正别人怎么样安宁不知道,但是萧元恐怕蒋妈是套路不了的。
到了晚上,安宁和萧元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这事。
萧元就笑:“我知道了。”
至于他知道了什么,鬼才知道呢。
不过,很快安宁就没有时间管家里这些琐碎的事情了。
她做的游戏开始公测,正式的面向玩家。
另外,萧父萧母他们要回村,安宁和萧元还得去送。
再便是安宁做的电池也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了。
萧元这边做的植物营养液也在试验阶段。
反正俩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可偏偏这个时候孙姨打电话给蒋妈,说刘芳正月二十八结婚,让蒋妈记得带着安宁姐妹三个过去一起热闹一下。
孙姨给蒋妈说这事的时候,已经正月二十六了,其实她说的有些晚了。
可孙姨什么时候都有话说。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我也知道你们家现在忙的很,我要是告诉的早了,怕你到时候记不清楚,现在告诉你,肯定忘不了的。”
蒋妈这个气哟。
这不是说她老糊涂了吗。
气归气,该去还是得去的,毕竟是多少年的老街坊邻居了。
再说,孙姨这个人也说不上,嘴上是不肯吃亏的,可说她就那么坏吗,那心也不坏。
最开始蒋家搬来老宅子那边的时候,孙姨家已经住了好几年了,她对那一片都特别熟悉,她带着蒋妈熟悉邻里,有什么事情也会热情的搭把手。
还有就是安宁有一次发高烧,烧的人都快糊涂了,可蒋爸蒋妈都没在家,安宁没办法,只好找了孙姨。
孙姨二话不说就拿了她家的钱带着安宁去医院看病。
那个时候蒋家穷的哟,简直可以说吃了上顿没下顿,蒋爸蒋妈回来,连医药费都还不起孙姨,孙姨也没急着要,只是说什么时候有了就还。
两家真处的有多坏吗。
那也不见得。
上学的时候,反正是蒋妈有事情的时候,安宁姐妹三个都会被打发到孙姨家吃饭。
同理,孙姨有事情,也会把刘芳打发到蒋家吃几顿饭。
孙姨这个人也就是爱现了点,再就是愿意显的她家有多好,衬的别人家都不如她家一样。
可你要是真有了什么难事,她也不是那种干看着不管,愿意你倒霉的人。
反正吧,这人都有两面性,善恶也很难界定。
蒋妈答应了一定会过去,到了二十八,大早上起来就开始梳妆打扮。
反正她是不能在孙姨面前落了面子的。
而且,她还赶着安宁姐妹三个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
安宁是没怎么打扮。
毕竟是人家刘芳的婚礼,她要是打扮的太出彩也不好看。
母女四个收拾好了,安宁开车,就去了吴家那边订好的酒店。
过去的时候,酒店外头已经弄好了拱门,也铺着红毯,两边摆着鲜花之类的,老远的看着,反正是装饰的挺好的。
可等着走近了一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拱门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有的地方黑乎乎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油渍,还有两边摆的花,猛一看挺漂亮的,近了一看都是假花,没一朵是真的。
还有那地毯,看着也叫人挺无语的。
蒋妈一看这情形就和安楠小声说:“你孙姨吹的吴家有多好,有多体面,你看看,这是体面人家能办出来的事吗?”
安楠就低着头笑。
如今城里办婚礼一般都是男方女方在一家酒店办的,一个宴会厅分开,男女两方一家一半,酒店入口的地方有记礼金的,也是男女双方一家一边,放着桌子,有记帐的,有专门接礼金的。
餐桌上也会摆着牌子,写着男方亲朋或者女方亲朋什么的,反正一般是不会弄错的。
蒋妈带着安宁姐妹三个一进酒店就看到了孙姨和她的丈夫刘合平。
孙姨今天是特地打扮过的,穿着红色的旗袍,头发也盘了,脸上化的妆也挺精致的,可她的精神却有些不好。
看到蒋妈过来,她强笑着上前:“来了啊,赶紧里边坐。”
安宁三个过来问了好,就进了宴会厅。
一进去,看着就有点更不像话了。
吴家找的这个酒店档次是真不高,外边看着还像模像样的,可进来之后,那装修……反正看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装修的,反正是挺老旧的。
宴会厅也不大,桌子摆的特别满,看着很是拥挤。
还有那些圆桌也都有点不太像样子,餐桌布有的都是破破烂烂的,椅子看着也有歪斜的。
总体来说,让宾客一来就能看出这场婚宴的档次不高。
而且更有趣的一点是,外头迎宾的只有刘合平和孙姨,并没有见男方的父母亲人。
蒋妈带着姐妹三个找了地方坐下,才轻声和安宁她们议论这事。
“这是怎么回事,你孙姨不是说男方特别阔气吗,怎么……”
她指指那些有些破烂的东西:“你们看看,这也不嫌寒酸。”
安宁笑了笑:“说这些干嘛,又不是咱们家的事情,人家愿意,咱管不了。”
蒋妈就笑了一声:“也是,说这个干嘛。”
这会儿婚礼还没有开始,安宁她们坐的挺无聊的,就拿出手机来玩游戏什么的。
安宁倒是没玩游戏,她是在和萧玉凤聊天。
前两天萧元带着安宁去拜访陆老,两个人不是要结婚了吗,总得去拜见一下萧元的师父。
陆老年纪大了,如今已经不太坐诊看病的,除非是有什么特别古怪的病症,或者推辞不过的人情,他才会去给人瞧瞧。
萧元带着安宁过去,陆老还是挺高兴的,一直和安宁说话,老人家心胸开阔又很健谈,和安宁也能聊得到一起,反正他是挺喜欢安宁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陆老留萧元和安宁吃饭,让保姆去做饭。
安宁就说头一次来见师父,按理该她给师父亲手做饭的,她就拿了食材进厨房给陆老做了几个菜尽了尽心意。
之后聊天的时候,安宁就看出陆老这个人念旧,而且如今老了,就喜欢穿那种手工缝制的棉布的衣服,尤其是喜欢穿千层底的布鞋。
她就把这些记在心里。
回来之后,安宁就和萧玉凤还有萧母聊天,请她们帮忙给陆老做几双鞋,如果能做两件那种对襟的褂子那就再好不过的。
她现在就是和萧玉凤说的这些事情。
萧母做了两双鞋,萧玉凤那里正在缝衣服,萧母做的鞋给拍了照片发过来,安宁就看出萧母的手艺很好,而且萧玉凤做衣服的手艺更好,她就和萧玉凤说让萧玉凤做订制衣服的事情。
现在好些有钱人就讲究什么纯天然,她让萧玉凤采植物做染料,然后自己改进织机,自己织布染布,再手工缝制衣服,这个做起来工序特别繁琐,但要真能打出名声来,那还是挺能挣钱的。
萧玉凤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安宁给她提供了好的思路。
萧母对这事也挺感兴趣的。
萧家那边是在山里,反正是消息比较闭塞,大家的日子也都比较穷,正因为穷,山里的女人好些都能做一手好针线活,萧母就想着如果这个能做起来,算是给大家找了一个赚钱的路子。
萧玉凤对这个也特别感兴趣,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操作,正让安宁给出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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