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风易芫心头一惊,知道自个这是太急了,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急忙将情绪压下,凭借着多年的心性修为将面上情绪给收敛得不漏半分,“母亲放心,这外边没什么事,就是有,孩儿也能就会得了。”
“如果你能应付得了,你就不会如此急躁,芫儿……”老太太目光烔烔有如利刃,叫出了如今已经很少叫的风易芫的小名,“我是你母亲,有什么不能与为娘的说的吗?”
“母亲,孩儿,孩儿这不是怕你担心嘛~”知道瞒不过去,风易芜苦笑了一下道。
“你这瞒着我们,我们什么都不清楚才会更加担心!”老太太握着龙头拐杖敲了敲地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父亲去得早,我能孤身一个护下你这根独苗,护下我风家的诺大的产业,这什么风浪我没见过,没闯过,你这瞒着不说,我们这心中没数才容易出事!”
“母亲莫气,我这不是想着菲菲还小,母亲到底年迈,左右我这也不是撑不下去,所以……,是孩儿想错了,孩子说就是了。”风易芫道。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儿此言差矣,正好,今天将这话说到这份上了,老身也有些话要与你说的……”
“请母亲教诲~”风易芫脸一肃,朝老太太一礼。
“嗯~”老太太点了点头,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老身知道你心疼菲菲,但是,菲菲却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再过个几年,也是该相看人家的时候了……”
“菲菲,莫羞,这些话,你也要仔细听着……”望了自家孙女儿一眼说首。
“是~”风菲菲红着小脸,但依旧强装镇定地朝自个祖母一礼。
对于自家孙女害羞却不失大方的模样,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儿心中也当知道,对于方氏,为娘一直都并不是很满意……,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方家挟恩图报,你父亲硬要给你订下这门亲,为娘是不会同意聘方氏进门的~”老太太的
“母亲,你怎么说到这个了……”风易芫的眉轻轻皱了皱。死者为大,而且这还当着孩子的面呢,且不说方氏在世与他称得上是伉俪情深,就单凭方氏为他们方家生儿诞女,孝顺长辈,打理家务那兢兢业业,母亲说这些话有也些过了。
“你别急,母亲不是说方氏不好,而是方家的格局就已经局限了方氏眼界太小,为世人为什么讲究一个门当户对?那是因为很多东西,没有家庭环境的熏陶,当是凭口传声述,那是很难学会的……”眼见自个儿子似乎还有些不服气,老太太倒也未再继续就这话题与自个儿子争辩,反而将突然将风菲菲拉到了自个身边,口中话题一转……
“菲菲眼看就要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我儿可曾想好,要给菲菲说什么样的人家?农家?耕读之家?世家?官宦之家?皇亲国戚?还是想将菲菲送入宫中?”
老太太的话让风菲菲主头一急,就要张嘴,但却被老太太眼疾手快拦住,示意她且什么都不要说,看风易芫如何表示再论其它。风菲菲轻咬红唇,望了自个父亲一眼,不作声了。
而此时的风易芫眉心已经皱紧……
老太太这是在拿他寻开心吗?农家?如何可能!自己就这么一个掌上名珠,自幼如珠如宝地养大,这再怎么下,也不可能舍得让自家女儿嫁如农家当个村妇吃苦去!
送入宫中?那更是不可能!且这一入宫门深似海,他风家从未有过拿着女儿家来搏前程的!那个污糟的地儿,但凡是真心疼爱女儿的,谁又舍得将女儿送那儿去!
至于几位皇子……,风易芫眼皮跳了跳,他这想从即将圈起的漩涡中逃出来都来不及呢,哪怕将女儿将里送,顺带着将自个给牵进去。
甚至其他的皇亲国戚,这门第太高,这要是将来自家闺女受了委屈,他与儿子想打上门那都不能!
普通耕读之家,虽说他并不是很在意这门第,但他怕这变通耕读之家养不起自家闺女,虽说自个可多多陪嫁,但是他却不得不考虑人心,这嫁人,中不是仅嫁一人那么简单的,上要孝父母,中要处妯娌,下要育儿女,人手指还不一般齐呢,同一屋檐下,太出挑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普通耕读子弟,哪怕是考出来,为了官,身后没强力的支持,这官途也是限,指望其给自家女儿挣那凤冠霞帔,一个字——难!
就算是那未来女婿自身能力很强,自个给自个拼出一条血路好了,这其间的辛苦,自个女儿身为妻子,能不担着?这样苦,风易芫可舍不得自个女儿去受!
当然了,这还算是好的,这为官多年,富易妻,抛糟糠的事那还见得少了。尤其是出自这普通耕读之家的,未见过繁华,对于各种诱惑的抵抗力太小了……,娶了自个女儿,陡得一笔泼天财富,其还立得住吗?就算是未来女婿本人抵挡得住那诱惑,他的家人呢?
不行不行~,这些都绝对不是自家女儿的好去处!
那么这选择就只剩下与自家的世家子,与官宦之家……
“如何?我儿可想清楚了?”望着风易芫那连连变幻,最后终于坚定下来的脸,老太太微微一笑,说出了与风易芫所想的完全一致的两个选择,“与我们一般的书香世家,或者与你一般同站朝堂的官宦门第。”
风易芫抿了抿嘴,没说话。
老太太目光一柔:“芫儿,按说你是为娘独子,后又承了你父亲的位子,为我风家一族之长,按这么算来,你的妻子即是我风家宗妇,但是你可知为何方氏进门多年,为娘一直未将宗妇之位传与她?你可曾觉得,是母亲恋权,舍不得将这风家宗妇的位子让出来?!”
“不,孩儿不敢~”风易芫有些着急地摆着手,“是方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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