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海这边闹翻天的争端,萧燕不得而知。
萧燕回到苏府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苏克明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她下了马车,急忙热切的迎了上去。
萧燕刚下马车,看到一脸狗腿的苏克明,没有半点血性,简直不像个男人。
本来如常的神色,一下变的冰冷难看起来,鄙夷又厌弃。
她现在看到苏克明那卑躬屈膝的嘴脸,不是报复的痛快,而是嫌弃。
因为苏克明老是在她面前晃悠,萧燕看到她都觉得烦。
她对苏克明的那些所谓的夫妻感情,早就被他无情的拳头打的干净了,苏克明这样毫无气节的讨好,更让她觉得看不上眼。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还为他和别的女人勾心斗角,斗的你死我活,萧燕觉得自己简直瞎了眼,极度为自己不值。
“夫人去萧家做什么?怎么不带上我?”
苏克明现在整天就是赋闲在家,萧家隆恩正重,他现在一心盼着萧镇海能带带他,帮他走出困境,甚至是步步高升。
萧镇海这次回来后,对他极度不满,就差没动手揍他一顿了。
苏克明惧怕萧镇海,就算再怎么功利,也不敢对他死缠烂打。
萧镇海回来这么久,苏克明就去了一次萧家,以往萧镇海还会带着他,现在简直将他当成陌生人。
以往,萧镇海立功回来,得了赏赐,一些想要结交攀附上萧镇海的,都会趁机巴结他,但是这次,因为萧镇海这样的态度,一个屁都没有。
苏克明是很气恼的,他现在太需要别人巴结他的那些物件了。
他觉得萧镇海不顾念亲情,过河拆桥,看不起他,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恼。
苏克明从来都喜欢在别人的身上找缘由,他却不去想,他都那样对萧燕苏倾楣了,萧镇海要还和以前一样,那真的是不顾念亲情,六亲不认。
苏倾楣现已嫁到王府,并不在府里,苏克明唯一的指望盼望就是萧燕,态度是从未有过的热切殷勤。
对于现在的处境,苏克明并不是没有过懊恼,他也后悔自己之前做的太过,导致现在怎么哄萧燕都没用,将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
就苏克明这种冲动又窝里横的人,过去这么多年,他对萧燕做过过分的事情自然不止这一件,但是每次都哄哄就好了,这是第一次,这么多次的挫败,不过就算如此,他依旧觉得,只要自己多说好话,萧燕的态度早晚会松软的。
他并不知道,萧燕对他,心已经寒了,彻底凉了的那种。
“带上你?你都要将我休了,带上你做什么?至于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燕看都不看苏克明,出口的话,半点情面也不留。
“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克明跟在萧燕的身后,两人一起进了府,他那恭卑的样子,落在其他下人,他们也是鄙视的很。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现在也很自责后悔,但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绝情?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那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
苏克明不提孩子还好,他一提孩子,萧燕更炸了,她也不顾左右的下人了,停下了脚步,看向苏克明呵斥道:“苏克明,你还有脸和我提孩子?”
她声音尖锐,是对苏泽恺苏倾楣的心疼怜惜,还有对苏克明的愤怒恼火。
萧燕之前并不是没挨过苏克明的打,就是没这次这么重,但真正让他对苏克明心灰意冷的,是因为苏克明在苏泽恺苏倾楣出事后的态度。
她指望不上就算了,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如此,在疼惜子女的萧燕看来,苏克明就是一无是处的。
“但凡你要像个父亲,尽点做父亲的责任,恺儿和楣儿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孩子?你将他们当成孩子了吗?你是将他们当成孩子了,但你像个做父亲的吗?你是将他们当成棋子了,你根本就不像个父亲,恺儿可是你的亲儿子,他没银子重要,楣儿呢,你口口声声最宠她爱她,她出了事,你为她说过半句好话吗?你为了将自己的责任摘干净,照样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出去,完全不管他们的死活,你算是什么父亲?虎毒不食子,你这种人,连个畜生都不如!”
以前萧燕和苏克明闹的再怎么僵,都会留有余地,不会将话说的这么难听,不过现在的萧燕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萧家还在,只是萧镇海不在京城,萧凭望还替她说了情,苏克明气头上,动起手来,都不留情。
不管她现在对苏克明是什么态度,一旦萧家倒了,那她在苏克明手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萧燕甚至懊恼,她以前就是看在夫妻和孩子的情面,太容易原谅苏克明了,才让他肆无忌惮,如此顾忌。
苏克明见萧燕竟然当着下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大为恼火,直着身子,但在触及萧燕的目光时,还是怂了下来。
“是,我畜生不如,今后我会努力做个好父亲好夫君的,还请夫人给我这个机会。”
他舔着脸,说出的话让觉得对他还算了解的萧燕都吃了一惊,但她随后滋生出的不是甜蜜,而是恶心。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这世上再找不到比苏克明还厚颜无耻的人了。
“机会?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你这种人,眼里就只有自己,还做个好父亲?恺儿楣儿对你来说算什么,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是儿子女儿,你现在很后悔吧?那样对大小姐,就是逞父亲的威名,也不能让她听你的话,帮你升官发财,你就是活该!就因为你这样的父亲,大小姐才会半点姐妹情都不顾,府里的其他小姐,也是因为你,这辈子都无望了!要没你这样的父亲,大小姐说不定还会念着姐妹的情谊,对几个妹妹照拂一番。”
“你这种人,能当到户部侍郎都是老天瞎了眼,真不知道沈清看中你什么?她也是瞎了眼!她瞎了眼,成全了你,捞了这天大的便宜,她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选的会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得了沈家的便宜却这样对她的女儿,她估计死都不瞑目呢。”
“苏克明,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的其他几个女儿,就是被你害了,你还想她们高嫁能帮衬到你?你就别痴人说梦了,她们只想离你远远的,你这辈子能这样就不错了,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苏克明见萧燕越说越过分,心里的火气也蹭蹭蹭的往上冒,萧燕见他怒气顿生,却半点也不畏惧,“想对我动手?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现在就回娘家告诉我哥哥和侄子,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萧燕身姿笔直,声音也大,插着腰,很有底气。
苏克明看她那嘴脸,心中更加厌弃,但更多的还是忌惮,一下没了脾气。
“之前对你动手,我就悔不当初了,怎么可能还会对你动手?我就是打自己,也不会打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我发誓,这绝对就是最后一次!”
苏克明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江,朝不保夕,再打萧燕,将萧镇海彻底得罪了,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苏克明气怒可以打萧燕,但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什么都能忍得下来。
“错了?你是知道错了吗?苏克明,我们夫妻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你错了并不是你意识到自己错了,你这是需要我帮忙呢,你想我在兄长面前替你说好话,我告诉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不可能,你也别在我面前晃悠的,我看的烦!”
萧燕毫不客气的在苏克明面前喷着唾沫星子,看着苏克明那张僵硬的笑脸,心头终于有了一丝痛快。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扬眉吐气的快感了。
萧燕说了这些想说的,抬着下巴,扫了眼两边的下人,从苏克明身边经过,再次被他拽住。
苏克明拽住萧燕后,很快又就松开了她的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放弃了,他依旧继续跟在萧燕身边。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但再失望,我也是楣儿和恺儿的父亲啊,不说楣儿,这些年我待她如何,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不伤心不难过?轻易的我会舍得对她动手?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皇上说不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都有可能,我那也是气急,我被逼的没办法了!”
“不过她现在嫁给了七皇子,七皇子再怎么样,也是皇子龙孙,我现在这种处境,是帮不了她撑腰了,也就只能指望大舅子了,那恺儿呢?恺儿现和我母亲在我青州老家,我家的亲戚,你都是知道的,趋炎附势的很,我要是丢了乌纱帽,或者哪天不好了,恺儿在那里的日子能好过吗?母亲来了信,他现在在青州过的还不错,你忍心他再回来被人嘲笑?”
苏克明口口声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萧燕听的心凉,忍不住冷笑,但心里却忍不住被说动了。
苏老夫人给苏克明来了信,苏泽恺在到后的一段时间,也给萧燕写了信,诚如苏克明所言,他在那里,过的比京城好,还提及了苏梁浅,说她让人过去,将许多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是已经打算在青州久居了,那些人为什么对苏泽恺关照,自然是因为苏克明,还有苏梁浅的那些财物。
萧燕觉得愧疚,身为母亲,她为苏泽恺做的太少。
萧燕也希望,发自内心的希望,他在那里能重新好好开始,但是对苏克明,她却是不愿意再心软了。
她被苏克明一直跟着,念的烦了,再次停了下来,“你现在不还是户部侍郎吗?皇上也没罢免你的官职,也没让人取代你,只要你安分守己的,有我兄长在一日,自然不会让你太难看,但如果你贪得无厌,那就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在帮你说好话,不过如果你好好表现让我满意,侄子和公主大婚,带你喝杯喜酒,也不是不可能!”
萧燕一把将苏克明推开,加快步子离开。
苏克明被推的旋了个身,站稳后,萧燕已经跑远。
苏克明看着萧燕的背影,整个脸都沉了下来,简直狰狞,呸了一口。
萧燕回到笙辉苑,院子里的下人很快送了饭菜上桌。
现在萧镇海回来,萧燕有了依靠,就是脾气大些,院子里的下人也不敢像前段时间那样懈怠。
萧燕看着桌上的饭菜,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却是无精打采的,没什么胃口,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夫人。”
萧燕泱泱的,让人将饭菜撤下,方嬷嬷走到她近前,恭恭敬敬的叫了声。
萧燕缓缓抬头,听到方嬷嬷道:“老奴的儿媳马上就要生了,之前找大夫诊了脉,说是个孙子,老奴想回去看看,然后伺候她几天月子。”
萧燕盯着方嬷嬷,听着她说的话,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歆羡的情绪。
如果,如果她的恺儿没有出事,正常高中,现在应该也已经娶妻,很快她也能做祖母了。
萧燕随之又不自觉的想起了苏倾楣,想起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这个孩子,倒是让她暂时免去了对苏倾楣性命会有危险的担忧,但是她心里却还是不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这孩子要生下来,七皇子日日夜夜看到,这日子……
萧燕每每想到这些,都觉得自己命苦,不知不觉,脸都湿了。
方嬷嬷多年来一直都跟随在萧燕身边,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当即劝道:“夫人您也别太伤心了,这人只要日子过的舒心,在哪里都不打紧,少爷虽然不在京城,但是在青州过的好也一样,老夫人先前就一直想抱曾孙,肯定会帮少爷相看操办的,说不定夫人您很快就要做祖母了。”
这要是以前,方嬷嬷要说这样的话,她气的都得扇她耳光。
她的儿子,人中龙凤,怎么能娶青州那种小地方的女人,但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萧燕也看开了不少,对苏泽恺,她现在只盼着他此生平安顺遂,平平淡淡的也没事。
“侯爷回来了,一切不都好转起来了吗?”
方嬷嬷又说了不少让萧燕舒心的话,主要是现在的局面,对萧燕来说,确实比前段时间要好许多,她心稍稍宽了些。
“你要回去多久?”
萧燕问完,很快又道:“杜嬷嬷走了,我身边除了你,也没个说话商量事情的。”
方嬷嬷受宠若惊道:“她现在还没生,不过大夫说快了,就这几天的时间,等她生了,奴婢伺候个三五日就回来,老奴在夫人身边伺候习惯了,在别的地方也不适应。”
萧燕思量着,应了方嬷嬷。
当晚,萧燕在苏府门前,狠狠骂了苏克明一顿的事,就传的苏府上下人尽皆知,苏梁浅耳聪目明,自然也知道了,甚至于萧燕那些骂人的话,都被秋灵惟妙惟肖的学给她听。
苏克明舔着脸,非但没让得到萧燕的原谅,还让府里的那些女人,对他的不满更甚。
方嬷嬷是在告知了萧燕事情后的第二天傍晚离开的。
她出了府,回到家中,刚下马车,就被人堵住嘴掳走。
“小姐。”
方嬷嬷出事没多久,外出的秋灵回了苏府。
“方嬷嬷被人掳走了。”
苏梁浅放下手中的黑棋,随意的扔在手侧的棋盒里面,她动作缓慢淡然,没有半分意外。
她收回落在棋盘的目光,缓缓投向外面只坠了几颗星子的漆黑夜空,勾着嘴角,满意道:“七皇子开始行动了。”
关于方嬷嬷儿媳妇要生的事,苏梁浅事先也知道了,但这所有的一切,当事人萧燕一无所知。
“这京城,要再次变的热闹起来了。”
而且这出戏,会比之前任何一场戏都要精彩有意思,有趣到就连苏梁浅都生出了期盼来。
***
夜傅铭从萧家回去后,开始筹谋进宫的事。
方嬷嬷被捉后,他将人交给了沈安永,和他见了一面。
他问沈安永要了封信,同时自己也写了封信给他,两人正式确立了合作的关系。
夜傅铭将沈安永给他的信交给了庆帝,如愿在屡屡的拒绝后,得到了进宫和庆帝见面的机会。
这不是夜傅铭第一次进宫。
他长这么大,大半的时间,都在皇宫,后来成年后搬离皇宫,因为和太子交好,他隔三差五就会入宫,进宫的次数,多的数不过来,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夜傅铭走在熟悉的宫道上,感触这般的深。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触,就是感慨很深,心里五味杂陈的,说也说不清楚。
皇宫的内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的,都已经被作为儆猴的鸡杀了,现在都是不知情的,但是后宫的娘娘,尤其是皇后娘娘听说夜傅铭入宫,却是狠狠的吃了一惊,包括太后。
皇后意外的同时,更加气恼,当场就发飙了,咬牙切齿道:“他还有脸进宫,胆子还真大,是谁让他进宫的?”
昭檬公主也在。
她和萧凭望的婚期已经定了,在腊月十六,现在就只剩下两个多月了,时间紧迫,她身为公主,自然是要风光大嫁的,需要筹备的东西很多,这段时间,经常来皇后宫中和她商议这些事情。
商议是一方面,另外也是想通过这些事情转移皇后的注意力,让她对太子一事不至于意志太过消沉。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频繁的接触,昭檬公主才知道,因为皇上迟迟没立太子,皇后对太子复立一事依旧心存侥幸和希望。
对此,昭檬公主是既无语也无力。
昭檬公主听说夜傅铭进宫,也是意外的很,不过她反应没皇后那么大,理智都还是在的,平静道:“除了父皇和皇祖母,这时候还有谁能有那么多的权利?”
因为庆帝对夜傅铭这样的态度,之前想和他交好的那些皇子以及后宫妃嫔,现在个个都对他避之不及,根本就不可能见他。
“应该是父皇。”
昭檬公主抿着嘴唇,略微思量了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太后多年来,吃斋念佛,清心寡欲,根本就不管事,她对诸位皇子的感情都淡然的很,就是最讨她喜欢的五皇子,她都不会说因为心情烦闷想他召他进宫说话,更不要说是现在的七皇子。
尤其,在她身边还有十二皇子和贤妃的情况下,而且,太后惯来偏袒苏梁浅,不会在这时候召夜傅铭进宫抬举他。
“你父皇?”
皇后的声音尖锐,“你父皇现在讨厌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见他?”
皇后觉得不可能。
因为事关夜傅铭,
时至今日,昭檬公主也不敢小瞧了自己那一贯无争的皇兄了,思量了好一会,面色陡然变的更加凝重。
“皇兄这时候进宫,肯定是有很要紧的事,不然父皇不会见她,母后,我总觉得皇兄这次来者不善,您要小心了!”
皇后一贯看不起夜傅铭,听了昭檬公主的话,并不以为然,不屑道:“小心?他一个无依无靠,还会皇上厌弃了的皇子,能奈我何?就算你皇兄被废,本宫依旧是皇后,背后还有王家,要捏死他就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如果不是你父皇将苏倾楣许给他,本宫早就弄死他了,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太子的事情上,皇后认定是夜傅铭陷害,她对夜傅铭虽然谈不上是百分百的信任,但也是交付了信任的,被自己信任且施了恩的夜傅铭背叛,这对皇后来说,简直不能忍。
她让夜傅铭活着,是让他生不如死的,再就是皇上没有处死他的意思,她那个时候又犯了重错,皇后位置都可能不保,皇后才手下留了情。
***
各宫的猜测,夜傅铭虽然没亲耳听到她们议论,但是对朝堂后宫局势都心中有数的他多少都能够猜得到。
想到自己马上就会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姿态逆袭,夜傅铭对接下来的见面简直跃跃欲试。
这么多年来,他对皇后,对皇上,对后宫的每个算得上主子的人低声下气卑躬屈膝,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对于接下来扬眉吐气的逆袭,他又怎么能不期盼?
昭檬公主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夜傅铭前往御书房的消息,几乎在片刻间都传遍了后宫。
与此同时,胡公公亲迎夜傅铭,且态度恭敬一事,也随之传到了每一个忧心打探的人耳中。
要说皇上召见夜傅铭,这虽然让人意外,但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忽然念及他的好召见,这是完全能说的过去的,但是因着胡公公的态度,事情一下变的扑朔迷离,耐人寻味起来。
胡公公就守在御书房门口,远远的看到夜傅铭过来。
夜傅铭走路时,腰背挺直,整个人更是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
胡公公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像个得志的小人,他眼里充满了厌弃,不过迎上去的时候,脸上却挤出了恭敬得体的笑。
“七皇子。”
在夜傅铭看来,胡公公对他的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恭敬。
胡公公这样的态度,让夜傅铭相当受用,与此同时,他还敏锐的察觉到另外一件事。
他给皇上的信件,上面的内容,胡公公可能也知情。
这就意味着,当年沈家的事,胡公公可能也知道甚至参与其中,这次的事,皇上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他那个多疑的父皇,对这个阉人还真是信任。
夜傅铭看着躬着身的胡公公,笑的意味深长,信任才好。
越是信任,对他行事,好处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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