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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膺的目光接触到前面那一幕,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站在旁侧的水晏师都能察觉到他身上溢出来的黑色气息,以及隐隐暴跳的青筋。
凝眸的容鸻侧目扫了秦膺一眼。
马背上并没有坐着人,但每匹马背上都挂着被雨水冲涮血迹的尸体!
他们身上穿着皇家侍卫的软甲。
“太子殿下,是另一支队伍!他们……”身旁的人瞪大了双目,眦目欲裂的哑声道,“他们遭了暗算!”
有人已经奔进了雨幕里,将闲晃的马匹拉了过来。
当看到并不完整的尸体时,秦膺那张脸铁青又煞白。
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们皇家侍卫动手!
有人查看了许久,铁青着脸,沉声道:“殿下,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连半个刀痕也没有吗,”秦膺捏着双拳,冷声问。
“看不出是野兽所为还是人为……”
那人的话没说完,就听秦膺压着怒火喝道:“你觉得区区几头畜生就能杀死一支精良的侍卫队吗?”
那名侍卫就沉默了。
是啊。
以这支二十多人的侍卫队,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几头野兽惨杀。
尸体能挂在马背上带到这里来,本身就透着蹊跷。
“一定是那盛疆来的七皇子所为,”有人愤怒的道。
秦膺心里边也是这么想,怒意更盛。
水晏师扭头看容鸻。
容鸻勾动唇角,不置可否。
容鸻没兴趣掺和秦膺的事情中去,对于这位天耀国最杰出的太子殿下,容鸻选择无视的回到洞内闲坐着。
水晏师更对这些事插不上手,也不会插手。
她还没闲到那种地步。
于是,她也跟着容鸻回到了洞内的火堆前坐着。
已经没有火了,只有发着红的炭木。
洞口被人站满,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他们的交谈也在雨声中若有若无。
能感受到,秦膺他们散发出来的愤怒。
到底是谁残忍的杀害一支侍卫队,甚至是不惊动任何人,一举击杀。
此人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
这些和她水晏师无关,她闭上了眼,开始运转着周身的气息。
一只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单薄的背上,水晏师扭头看过来看进了容鸻深邃又温柔的眼眸里。
“做什么。”
容鸻正扶着水晏师的后背,贴得很近。
炙热的气息让水晏师很不自在的倾开了身。
“我在想,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容鸻隽永动听的声音有一丝怪异,“师师,这片森林里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了,跟紧着我!”
水晏师直勾勾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点什么。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很不适应,师师……”
“外面下着大雨,能走哪去?”水晏师收回视线,淡声道。
“轰!”
天空突然炸起惊雷,打在人心头上,不禁惶惶不安。
秦膺他们全部站在雨幕之下,试图从那些尸首身上寻找着有力的证据。
事情突然发展成这样,谁也没想到。
他们进来,只是想猎物!
没想着打打杀杀。
然而盛疆人却不是那么想的。
他们要对太子不利!
那么明显的行动,怎能让人猜想不到!
“轰!”
再一次的震雷般的响动传来,仿佛连地表都传来了阵阵的颤动。
颤动?
水晏师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生了些变化。
洞边的两匹马,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发出低低嘶叫。
像是有什么东西制压着它们。
“轰~”
这一次的声音很清晰,犹在耳旁。
容鸻带着水晏师往洞外奔了出去,他们的周围除了山还是山。
轰隆隆的声音从四面压过来,根本就无法辨识方向。
站在外面的秦膺等人却扭头看向洞口的上方山体,脸色不止铁青惨白了,而是扭曲的惊惧了。
“山洪!”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骑上马就往前狂奔。
水晏师的腰身一紧,有人带着她上了马。
因为他们出来得晚些,等策马狂奔的时候,秦膺他们就已经奔远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山洪从山体两边泄了下来,来势之猛,无可敌挡!
面对大自然的灾害,就是武功高手也很难保全自己。
而他们现在还处于泄洪的中心处。
“来不及了。”
容鸻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
水晏师也顾不得喷洒在耳垂的热气,以及容鸻极为暧昧的拥揽。
身体腾空而起,水晏师伸手从马背上扯出最长的那根绳子。
跟着容鸻旋身的动作猛地飞抛了出去。
狂猛的奔浪在他们脚底下翻腾,冲撞。
容鸻足下轻点飘涌的洪浪,一路高跃。
带着一个人,在这样的洪浪下施展轻功,那得是多厚的底子才能稳得住。
水晏师看着前后不着的洪流,眉头皱紧。
“放开我,我……”
刚说话,水晏师就看到前面冲飞上来的横木,直直砸向自己的面门。
容鸻抱着她的腰,如展翅的大鹏,旋身翻了过来。
“砰!”
沉闷的震颤声通过容鸻的胸膛传递而来,水晏师脸色一变,“容鸻。”
容鸻一声不吭的受了这重重一撞,借着这股冲力,带着水晏师安全的落到了山坡处。
“你没事吧。”
“无事。”
容鸻放开水晏师,笑得风轻云淡。
仿佛刚才只是被水冲了一下而已。
水晏师拧眉盯了他片刻,往山下一看。
之前他们所在洞口早就不见了,连坐骑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山洪威力之大,竟冲毁了大部分的参天大树。
轰隆隆的水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还好他们快了一步,否则……
“我们的运气还是差了些。”
容鸻若无其事的站在身旁说。
水晏师在前面搜寻了一下,没有看见秦膺等人的身影。
也不知是死是活。
“担心他?”容鸻黑眸微眯了下。
水晏师白了他一眼,回身道:“把衣服脱了。”
“……”容鸻一愣后就笑了,“师师这是打算在这儿以身相许?虽然我并不介意,只是这般就委屈了你!乖些,等回了府,随你如何!届时奉子成婚也无妨!”
“……”水晏师脸直接黑了,“我看容三公子生龙活虎了,想必也没什么大碍了。”
容鸻只笑不语,看水晏师的眼神别有一番深味,直叫水晏师有些恼羞。
他这是什么眼神!
她不是在关心他,是想要……
水晏师按了按有点发疼的脑仁,索性就不管他死活了。
自己也真是有毛病,明知这文雅的男人背后是另一张嘴脸,还往上凑,不是找不自在吗。
容鸻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看向前面意味不明的说:“这山洪突然从上面冲下来,那些尸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倒省了事。”
水晏师心中一动,怀疑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容鸻回头对她温柔的一笑,“我是什么身份,岂会知晓这里边的事。虽然被你这般看得起我很高兴!”
水晏师就更加怀疑了。
侍卫队的人死得奇奇怪怪,怎么叫她不怀疑。
容鸻淡笑从容的弹了弹沾在身上的湿叶,仰头望了眼,道:“我们现在该想着找个地方避一避。”
浓墨般的黑眸稍抬,目光深不可测的锁住了泄下山泄的方向,仿佛隐约间,可见几道黑影闪烁……
容鸻薄唇勾起。
这件事,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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