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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她质问的目光,封洵不禁想起她刚才在车上,还怒气冲冲地说不要他的偿还!
“小丫头,我并非一开始就认出你……虽说当时调查了你,但我查不到你曾经也去过捷克的信息,更不知道你就是曾经喊我哥哥的小女孩!”
封洵摇头苦笑,低声说道:“或许一开始我只是对你感兴趣,也只有你能让我感到安稳,让我能安然入睡,直到后来……你慢慢走进我心里,让我爱上你!陪你回家,看到你母亲的照片,我才明白原来我以为死了的小女孩,就是你!”
他说到这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也正是那时候知道了一切,他后悔自己应该早一点查明这些,更加在心里发誓要对她比从前更好,在她带着自己去她母亲墓地时,跪在她母亲墓碑前磕头发誓!
那是他欠她们母女俩的,他会用自己的后半生来偿还,来弥补!
“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我要对你更好,或许这的确是补偿,也是歉疚,但是小丫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只想让你从前缺失的幸福快乐,用我的一辈子来帮你弥补回来!”
封洵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缓慢而郑重地说道:“小丫头,我不知道你不需要什么补偿,但是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向你母亲在天之灵,证明我能给你幸福的机会!”
夏初七沉默了下来,当初他在她母亲墓碑前下跪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还记得他重重地对着母亲的墓碑磕了一个响头,说向她母亲保证,一定会一生一世都守护她,宠爱她,给她双份的爱护,绝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甚至还立下重誓,如果违背这个誓言,愿意遭受一切责罚……
他的那些话,是真真切切说给过世的母亲听的,那时她还不明白他为何要说双份的爱护,如今才终于明白,他所说的双份,是要将过去缺失的补给她!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随口说说的,连小诺亚都能看得出,她又如何体会不到?
可是她还能像往常那样,完完全全地信任他么?
夏初七缓缓抬起头,低声说道:“在恢复那段记忆之前,封洵,你知道我是毫无疑虑相信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信任都没有变化,当初被佩德罗幽禁,因为凭着相信你一定能来救我的信念,我坚持了下来……后来婚礼上出现了变故,我也相信你绝不会背叛我!曾经我对自己说过,即使全天下都不信你,我也会相信你!”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轻叹了一声,摇摇头苦笑道:“可是现在,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你……我母亲的死,还有我们曾经的相识,这一切都深深扎根在我脑海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说道:“我一想起来,就难受……”
即使她现在知道,害死母亲的凶手已经被封洵除掉,即使她知道封洵当年抛下她离开是被迫,可是那些画面都真实的刻在她脑海里,每每闭上眼浮现在她面前,都是那样的恐惧,那样的绝望!
她知道那不是噩梦,可是真实发生的记忆,远远比噩梦还要可怕,她甚至害怕有一天,童年发生的那一幕,再一次发生在她身上。
一个人面对着鲜血淋漓的场面,而那个她原本可以依赖的男人,却最终选择了远走和放手!
“小丫头,我知道,是我打破了你对我的信任!”封洵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说道:“我会用时间和行动向你证明我说的话,我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证明的时间和机会!”
“你让我想想……”夏初七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回答,只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缓缓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从他的怀里出来,站起身。
“小丫头……”眼看着她突然离开自己的怀抱,封洵心中到底有些不安,那种难以言喻的空落让他想要上前拥住她,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只会将她推的更远。
夏初七仿佛猜到他要说什么,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低下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酒瓶,低声劝道:“我知道你酒量好,但是别再这样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封洵清楚地看到她微皱的眉目下,是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心里竟是松了口气,即使她还需要考虑,她始终担心着他的身体!
“我答应你!”封洵点点头,将酒瓶盖好,放回一旁的酒柜里,柔声说道:“我曾经发过誓,要护你一辈子,我不会折腾自己的身体!”
夏初七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手里默默地攥着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发卡,眼角的余光扫到地毯上一根头发,眼睑微微跳动。
她知道,这根头发不是自己的……
“你把爱丽丝送走吧!”夏初七缓缓开口,低下头不再看着他:“我已经不再需要替身了,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能派人除掉她……”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可以,找个整形机构,让她恢复她自己原来的模样,给她一笔钱,让她做回她自己,过上她自己的生活!”
听到她说不需要爱丽丝这个替身,封洵的心开始有些发凉,后来又听她说要放爱丽丝就这么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毫不迟疑地否决了她的提议。
“不行!”
夏初七听到他言辞激烈地否定自己,更紧地握住自己的发卡,连发卡戳的手心发疼也毫不在意,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眸深处,整个人都被一层寒意笼罩着。
她这么做,已经是给他和爱丽丝留了最好的颜面,可是他竟然不同意她的处理办法!
“为什么不行?”夏初七强忍心中的愤怒,低声问道:“难道你就这么舍不得她?”
封洵听到她的质问,顿时愣住了。
小丫头在说什么?他舍不得一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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