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魂泉之下，神魂路之前。
苏牧丝毫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当然，一开始，劫灵老祖就告诉了他。魂泉非比寻常，一旦出现减少，被察觉是必然的。
而这，也是他原本就预料的麻烦。
在水潭之下，已经近乎快一个时辰了。
几个呼吸，苏牧就会失败一次。
苏牧已经记不得自己失败了多少次了。
几千次，应该有了。
太难了。
用魂力增加振幅，本身就已经很难了。
更别提是用带有振幅的魂力释放神图了。
此刻，苏牧又要继续，旁边一直静静观望的姜河尽突然开口。
“停。”
他轻笑道：“震动的感觉，你熟悉了吧。”
苏牧点头道：“熟悉了。”
几千次下来，虽然还不能利用振幅魂力绘制神图，但是提升一成振幅，苏牧已经很熟练了。
他皱眉道：“但是我还是无法保持绘制完成神图。”
本命神图，都是可以自动绘制完成。
只要苏牧能够用1.1倍的振幅绘制一次，那么下次只要他涌入神图的震动是1.1倍，那么本命神通便会根据振幅自动施展。
所以，全程用振幅绘制本命神图，只要成功一次就好。
但是就算如此，却也困难的很。
姜河尽点头道：“振幅是由魂力质量决定，但是如何使用，也一样重要。”
“就算是一把神兵宝刀，在凡人手中，顶多也就是比普通兵器锋利了些而已。但是在修士手中，却能一刀断山斩岳。这就是使用方式的不同。用振幅绘制神图，就是对魂力使用方法的一种。”
姜河尽缓缓道：“而《万象》就是教人如何使用魂力的功法。可惜我现在不能传你，任何人修行《万象》都会受到一个禁制。那禁制很简单，不可泄露功法。一旦泄露，魂力崩溃。想要摆脱，必须踏入天神师巅峰。”
“不过……”
姜河尽笑道：“我可以帮你用振幅绘制神图，我会试探的根据你魂力的质量，来用三倍左右的振幅绘制你的本命神图。”
“这样一来，只要你能把魂力的振幅提升，神通的威力就会提升，不用你自己去绘制神图。”
神图的绘制很麻烦。
或许苏牧可以轻易的施展1.1倍振幅，甚至很快就能掌控1.2，甚至1.5倍的魂力振幅。
但是想要绘制整个复杂的神图，却难的很。
神图繁杂多变，神引线条密若繁星。
真的想要一点失误没有的绘制下来，短时间是不可能的，至少需要闭关静心，花费上不少时日才行。
而现在，显然没有这么多时间。
看到苏牧心动，姜河尽却是微微严肃道：“但是，这样做，有一个小问题。”
苏牧眉头一挑。
“曾经，我门下有一个天赋很好的小子，成为神师的当年，振幅达到了1.7。那时候，他才生死神师后期而已。他花费仙宫贡献，请求我为他绘制极限神图。”
“那个时候，他振幅虽然是1.7，但是他自己绘制的本命神图，最多只能达到1.3。我给他绘制了2倍振幅的极限神图。于是，那小子实力大涨。”
“但是一直到他死，他都没有突破魍魉境。按照他的天赋，突破地神师，踏足阴阳境，应该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的。”
苏牧瞳孔一缩，好像明白劫灵老祖想说什么了。
姜河尽看着苏牧，缓缓道：“没错，你应该有猜测了。”
“一旦我给你绘制了极限神图。那么，你的振幅，必须达到那个极限，才可以突破境界。你自己若是一点点的绘制，可以循序渐进。但是外力干涉，就像直接将神图塑造成一个固定的板式。”
“假如我给你将神图提升到三倍振幅的容量，那么，就算是你魂力到达了生死巅峰，也必须用三倍振幅，才能突破魑魅境。之前我仙宫那小子，吞尽天材地宝，耗费心力，也仅仅达到了1.9倍的振幅。那仅仅0.1的距离，直接卡断了他原本前途无限的神道。”
“你魂力的极限，是魂力的极限，不是你的极限。人生万事，终究受天赋影响，和努力无关。”
姜河尽淡淡道：“若是任何事，努力就能做到，这天下，还要天才做什？”
“提前绘制极限神图，好处明显。你可以一心提升振幅，不用折腾那费力费时的神图。让你战力提升极其明显。但是一旦你自己达不到魂力极限的振幅，那么，终身生死境。”
姜河尽看向苏牧道：“告诉我，你的选择。”
苏牧微微闭眼，猛然一股魂力弹出！
只见苏牧浑身气息膨胀，那魂力颤动间，立刻融入其中！
嘭！
地面之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明显更大的土坑。
“姜老，你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苏牧轻笑道：“我是天才。”
“极限，在我眼中，不是用来达到的。”
“而是拿来突破的。”
看着苏牧自信的眉眼，姜河尽嘴角缓缓翘起，旋即哈哈大笑！
“好小子！”
刚才那一击的振幅……达到了1.3！
姜河尽大手一挥！
磅礴的金色魂力猛然翻涌，那头顶的魂泉，肉眼可见的魂力消散，凝结成了大片的雨雾。
很快，魂泉为天，那下方小小的空间之中，下起了金色的小雨。
这一幕，若是被外界的苍鬼人和王凤看见，恐怕会眼红到发疯！
这是高纯度的魂泉，一滴，都以上万积分来计算。
最关键的是，每年都有固定的额度，想要多买，必须拿出泽字仙满意的功绩才行。
此刻，在那金色魂雨之中，苏牧身上魂力磅礴，姜河尽手掌贴在他的额前。
苏牧左眼之中，神图被一层金色覆盖，一行血泪掺杂着金色魂力，顺着眼角流淌。
这不是受伤，而是因为太过汹涌的魂力涌入，身体无法容纳。
姜河尽一声大喝：“凝神！”
“注意我的操控手法！”
苏牧不出声，全神贯注，拼命感受着劫灵老祖放慢了速度的绘制。
感受着那浑然天成的魂力震动。
这是绘制极限神图的另一个好处。
如同名家留下的字帖，自己日后，完全可以根据姜河尽绘制的神图轨迹，临摹振幅。
金雨淅沥，苏牧生死境中期的魂力，不断的纯粹。
原本不被溶解的天神师魂力，有一部分，也开始被吸纳。
于是他的魂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匀速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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