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房中如困兽般徘徊了小半个时辰后,姜敛秋出了房门。
她将原本在院子小花坛上摆着的一盆芍药,放在了窗台上醒目的地方。
这是姜敛秋和自己花银子养着的江湖人士的联络方式。
姜敛秋想着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等今夜那人来了,她便让他通知自己钱府的父亲。
到时候,父亲便以想念她为由将自己接到钱府之中,再做什么便都方便的多。
关起来了?
师攸宁听得姜敛秋的事,摸了摸龙凤册的书页子:[做得好,小册子辛苦了!]
龙凤册惬意的抖了抖身体,又突然盘旋着在师攸宁的面前转了两圈:[主人,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看它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师攸宁不由莞尔:[什么事?]
龙凤册道:[姜老太太之前被姜敛秋气的险些坐不稳,我下意识的飞过去扶他,却在她耳后看到了一颗小痣。]
师攸宁何等聪明,只听得这一句,不由快步走到梳妆台前。
她侧过脸,提捏起自己右边的耳垂。
师攸宁房间里的这梳妆镜是从王府的库房里拿出来的珍品,并非普通的铜镜。
虽然不比现代的镜子那般清晰,但起码也有五分清晰样子,远非寻常铜镜那般模糊不清。
此刻,在这面梳妆镜中,侧着脸的少女耳垂下,赫然有一点芝麻粒大小的痣。
姜府,
因着前段时间肃清官场收贿受贿之风,正牵连到了如今的户部尚书,作为户部侍郎的姜统勋如今便暂代了户部尚书一职。
虽然是暂代,但是以姜统勋的才干以及获圣宠的程度,朝臣们都知道,姜统勋成为下一任户部尚书那是早晚的事。
如此,因着要一肩挑起户部的差事,姜统勋这些日子便格外的忙碌。
如今离了衙门回府,已然是入夜时候。
他才进了府,便从管家口中听说了姜敛秋被禁足的事。
姜统勋疾步往母亲的院子里去。
等到半个时辰后出了姜老太太的院子,姜统勋原本因公事十分劳累的面容更添了疲惫。
“老爷,如今夜已深,您今日累了一天,有什么事不如等明日再说吧。”管家对姜统勋道。
姜统勋摇头:“不去看一看,我不放心。"
姜统勋才走到姜敛秋的院子门前,正瞧见一道黑影从屋檐上掠过。
他身边带着的护卫亦是精悍之辈,此刻也发现了异常。
有一人大喊道:“有刺客!”
“捉拿刺客,保护老爷和小姐!"
院子里登时喧闹起来。
姜统勋身边的护卫亦有武功高强之辈,其中一人箭术精绝,一箭正中那刺客的肩头。
姜敛秋听得院子中的喊杀之声,心中焦急一片,只盼着黑衣人能够逃出生天。
那黑衣人轻功卓绝,虽然肩头中了一箭,但是竟还是让他跑掉了。
片刻后,护卫拿来一封书信递给姜统勋:“老爷,这是从那刺客身上掉下来的。”
姜统勋原本满面焦急的吩咐丫鬟去屋里看看女儿是否安好,等展开了这书信只看一眼,面上先惊后怒再后来便已经是铁青一片。
这封信的字迹他如何不认得,这是姜敛秋亲笔所书!
所以,他姜统勋的亲生女儿,竟然在这月黑风高之际,与一身份不明武艺高强的男子有所纠缠!
姜统勋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府里可不止姜敛秋一个姑娘家,若是不查问清楚,日后真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母亲和大哥与三弟交代。
看到被姜统勋扔在桌子上的信,姜敛秋明白事情已经败露。
她苍白着脸,委屈的落了泪:“父亲想问什么,这便问吧。“
“信是你写的?”
“那人是谁?你是如何认识的?”
“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竟然招惹这等鸡鸣狗盗之辈,知不知错?”
若是往常,看到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如此楚楚可怜的站在面前,姜统勋定然是不忍再苛责的。
可是,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不问清楚,阖府都不会安宁。
姜敛秋被姜统勋呵护惯了,如今陡然看到姜统勋这样的逼问,心虚惶恐到了极点。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眼前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他真正的女儿。
她不能失去姜家小姐这个身份!
姜敛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您不知道祖母她今天……”
“你祖母那里,我已经去过了,若是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是会将你禁足的!”姜统勋冷声道。
姜敛秋心头一惊,她指甲狠狠掐着掌心以压下心底的惊慌,却是很哭诉了一番自己在府中的惶恐无依。
姜统勋何等样人,不说如今宦海沉浮十余年,单年少时便成为举世无双的探花郎,遍历齐国疆土,所经见的事何其之多。
平日里因着疼爱和怜惜之心,姜统勋对姜敛秋的一些小打小闹从来都是宽容和不以为意的。
可是如今,当他真正的注意起这件事来,一丝一毫的不同都不能逃脱他的眼睛。
如此,姜敛秋此刻即使再委屈和可怜十倍,姜统勋都不会动容。
他和缓而又不容拒绝的问道:“秋儿,告诉父亲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耳坠的事,以及你写的这封信。”
看着女儿低头不语,他语气冷厉了些:“你若是不肯说,我便亲自去查,只是一旦大张旗鼓起来,到时候许多事便都不能够遮掩得住了,那时你却不要埋怨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护着你!"
女子的名声何等要紧,若是真闹开来,日后的婚事怕是要艰难。
"父亲,我……我说......"
姜敛秋知道姜统勋说的是实话。
在她曾经看过的那本书中,曾经提到过姜统勋乃是一个极睿智和精明强干的人。
姜敛秋不敢想象,若是眼前的男人自己去调查她的事,会不会将自己冒名顶替的事一并查出来。
这样的险她冒不起!
“那黑衣人是我以前在钱府的时候,假扮男子经商时无意中认识的江湖朋友。”
至于耳坠的事,姜敛秋趁机透露了自己对齐允曙倾心的事。
“父亲,女儿是真心喜欢庆亲王殿下的,求您成全!”姜敛秋目含泪光,柔弱无依极了。
姜统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庆亲王殿下是皇子,他的亲事只有皇上能做得了主,你也太……太痴心妄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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