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幽无光的地底区域。
在我们前方,簇立着一个巨大的羽翼木鸟,鸟喙尖长,木脸纹路鬼怪,极尽狰狞,可谓一种天上古老嗜血猛禽的形态。
它终究是一件死物,并非有血有肉的生物,虽然带给人无限的震撼,也有巍峨庞大的躯体,还是难以比及那些真正的飞禽走兽。
诸多古老血腥刑罚的血污土地上,不得不说,这只巨大木鸟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
我们距离真正的“天机坟”,很近很近了!
“是墨子木鸢吗?”我开口说道。
木鸢,传说古代木制的形状像鸢的飞行器。《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墨子为木鳶,三年而成,蜚一日而败。”
汉朝王充一片《论衡·儒增》中有记载:“如木鳶机关备具,与木车马等,则遂飞不集。”
郑观应《盛世危言·西学》:“公输子削木人为御,墨翟刻木鳶而飞,武侯作木牛流马。”
……
意思是机关木鸢是古代大思想家墨子制作的,花费了三年时间制成,飞行不到一日便坠落而失败了,当然,后人只听说过有木鸢这种匪夷所思的机关,却从未有人见过。
“不像!”
“兄弟你好好看看,它更像是一只怒鸟,怨念深重,遍体怨火。”
“叫机关怒鸟更合适!”
……
痞气青年开口回道,卓青遥也开口说话,解释说置与地底世界,与死亡为伍,应当属于陪葬品一类的东西,叫做陪葬怒鸟更合适。
“陪葬怒鸟?这名字倒是很合适!”痞气青年说话时,一步步靠近过去。
“别乱动!”陈长生忽然喊道。
痞气青年这家伙真是手欠,一到近前,就伸手去触摸这只巨型木鸟的腹部,陈长生喊话时已经迟了,就听“咔咔”几声,像是铁链在拧动,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冥冥中,陪葬怒鸟甚至动了动,吓得我们赶紧远离。
“老兄,你可真是会闯祸。”我无语说道。
“……”痞气青年一脸尬笑。
“轰隆隆!”
陪葬怒鸟的腹部位置,涌动出更可怕的声音,低沉厚重,久久不消。
又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震荡,陪葬怒鸟的腹部裂开,大股呛人口鼻的红烟往外喷薄涌动,短短一瞬间,就将周围区域全部笼罩。
“坏了!那些鬼东西都出世了!”陈长生一副焦虑表情。
突然间,陪葬怒鸟腹部有几块厚重木板掉落,重重摔碎在地面。
“喋喋……”
“呜啊……”
……
两颗残缺不全的猩红脑袋,从那木鸟腹部探出,满口黄牙,发出些凄厉恶寒的音符。
一派坟墓诈尸的光景,分外恐怖。
“娘的,机关内部,居然相当于牢笼,管着恶尸。”痞气青年的喊话,引起了那两个满身暗红,身披褴褛战衣的怪物注意,怪物的瞳孔急剧搜索,比普通人两倍大的眼球,出现些“符”的纹路,感觉是被某些东西当做傀儡控制了?
“杀!”
痞气青年难得勇猛一回,没有后退,抡起大砍刀就朝前搏命。
我们三人没有帮忙,祸是痞气青年闯的,罪自己受。
“机关木鸟腹部,恐怕不止两个怪物!”卓青遥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刑尸,一般而言是四十九数!”陈长生说话,他的目光却是朝左右不断扫视,又火急火燎道,“老崔,找离开的通道。”
“四十九只怪物,很难处理!”卓青遥表情凝重起来。
前方,已经是噼里啪啦的搏斗声,出乎意料,看似腐烂的怪人,全身伤痕累累,胸膛、腹部以及四肢都不同程度的窟窿伤口,可是,它们的身体却异常坚固,简直是刀枪不入,痞气青年的大砍刀披在它们脑袋上,激起火星,也就仅此而已,造不成致命伤害。
更让人觉得不妙的是,又有满身血红的怪物陆续爬出来,它们的体型更高大,皮肤有浑浊雾气在蒸腾,看起来更凶恶狰狞,刚行动时动作僵硬,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它们的身体像是恢复了某种机制,变得异常敏捷,能比得上传说中的“飞尸”、“毛僵”!
卓青遥不得不上去拼命了。
“刑尸?”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我们身后,各种惨绝人寰的刑罚,剥皮、车裂、鸩毒、棒杀等等,曾经许多活人遭受痛苦折磨,总有一部分,很难死去,这些命硬的人,一口气吊着,处于一种生死的奇妙状态,鬼刑不死而为尸,最终就会出现这一类的产物。”陈长生来不及过多解释,拿走我手上的铜剑,配合着龙头木冲进了怒啸不止的尸群众。
时间紧迫,我比对兽皮上的地图信息,开始观察周围方位。
四柱五宫,九位。
时柱朝生,十二位。
毕竟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时柱,按理说此地应当有十二个生位,可是观察过后,都是潮湿潮湿阴冷的土壁,并没有路。
“我错了?错在哪?”一时间,急得我满头大汗。
大型木鸟机关尽头,路断封闭,厚墙阻隔,说明前方没有路了。
短短几分钟,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的喧嚣场面,几十只张牙舞爪的赤红刑尸,横冲直撞,怒啸不止,欲要将活人撕碎分食。
我也无法独善其身,被几只刑尸盯上。
就地捉起一个锈迹斑斑的残破青铜炉当做武器,连忙做格挡挥动。
“老崔,想办法,不行的话,我们原路返回!”
“一旦半个小时过去,因为特殊的位置,激发血气,每一个刑尸的战斗力会成倍增长,我们死路一条。”
……
陈长生在火急火燎喊话,应对如此多的行尸,每个人都险象环生,一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的惨状悲剧,只是,他娘的,我也想快点找到前进的路啊!
“嘭!”
我脊背遭受重击,虽然极力避开,还是被一只刑尸拍到,脊背发疼,趔趄倒地,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脊椎骨都断裂了,疼痛难受。
满口黄牙的行尸,发出更尖锐的啸音,饿虎扑食般朝我扑上来。
见势不妙的陈长生,连忙过来帮忙,用铜剑扫推几头血盆大口的刑尸。
铜剑刺在刑尸的头颅上,依旧是涟漪一阵电闪火光。
起身的刹那,我突然发现一个重大信息,那只巨型木鸟的脑袋顶上,一片泥壁的色泽很怪,暗红泛绿,呈圆盘状,好似一个门户?
“阴在天,阳沉地,原来如此!”想到这,我连忙喊话,说巨型木鸟的盯上是出入口,让他们出手打破那片泥壁,话一出,卓青遥迅速做出反应,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气力,硬生生扭断一个行尸的脑袋,然后当做沙包朝上方丢了出去。
果不其然,一片泥层脱落,显出了一个两米多宽的口子。
直通上方。
“快爬上去!”陈长生开始给我掩护,亡命关头,顾不上什么了。
半个小时后。
我们四人险之又险逃离了,一个个俨如地狱里恶魔的刑尸,无法攀爬,疯狂挤占在下方,发出震耳欲聋的尸啸,到最后,无法宣泄杀戮的它们,更是将整个巨型木鸟强拆崩毁了。
“我擦,你们有怨气别往我们身上撒啊!害死你们的,又不是我们!”一声泥污的痞气青年,身上挂了十几处彩,此时骂骂咧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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