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扶着任锦时上车时,任锦绣突然转身冷冷看了萧真一眼,只不过萧真的注视力在任锦时身上没有看到。
崇明寺是国寺,每天来这里上香的客人络绎不绝,听说最繁忙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香难求,萧真不信佛,但对于未知领域她向来是敬重的。
方丈知道任千金要过来还愿早已将香樟树所在的小院给打扫了出来,外面则是让小沙弥守着,以防她们外面有事可以差遗。
小院很宁静,周围缭绕着高香之气让人能静心凝神,分六个小间,中间是那颗数百年的香樟,萧真不禁想起自己家乡的那颗香樟树,这几年来,她没有一年回过乡下看望家人,只以书信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寻思着什么时候回去一趟。
“新来的,发什么呆呢?
把甜点给小姐送去。”
一名年长的婢女走到萧真面前。
萧真自然没略过她看她眼中的不善,也没计较,接过甜点就朝小厢房去。
走了才几步,听得后面传来不满的嘀咕声:“塞了银子才能来到小姐身边做事,有几个臭银就了不起吗?
别想着图轻松。”
萧真这才知道师傅把她塞到任府是找了这样的借口进来的,不禁好笑。
屋里只留了两个管事的嬷嬷,任锦绣和任锦时正在聊天,说是聊天,都是任锦绣一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任锦时则是倾听,这个小姑娘因为身体的关系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只要听别人说话那眼晴就会变亮,特别是听像任锦绣这般活泼的姑娘讲话时,她目光的亮光中写满了羡慕。
萧真将甜点放到了桌上后就安静的退了出来。
这种任务向来是轻松的,但拿的报酬特别高,萧真此刻的身份已经不需要像五年前那样为了一丁点的银子而做小任务,再者崇明寺里还有许多的武僧,安全上应该不会有问题,她就更显得轻松。
就在她百般无聊看着院中那颗香樟出神时,屋内的两名管事嬷嬷也走了出来。
“两位嬷嬷怎么出来了?”
萧真看着她们问。
“小姐要和锦绣小姐说些悄悄话,我们就退出来了。
放心吧,两位小姐经常说悄悄话,不会出什么事。”
管事嬷嬷笑笑着离开了。
萧真来这里是守护任锦时,因此不会走远,不一会就听得屋里传来了任锦绣说笑话的声音,还听到了任锦时愉悦的笑声。
笑声总是容易感染的,守在门内的萧真听得不禁嘴角也扬起来。
没过一会,笑声渐渐湮没。
萧真寻思着这两小姑娘会在讲什么悄悄话呢?
耳朵稍微拎起就让她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挑了挑眉,看了看左右,没什么人一吸气就跃上了屋顶,走到对面往下看就看到任锦绣从窗口跳了出来。
“别怕,把手给我。”
任锦绣对着窗内人说。
“绣儿,要是乳嬷她们找不到我,会急坏的,我,我还是不出去了?”
“你不出去,永远不知道外面有多么的好玩,堂姐,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在家里做个药罐吗?”
过了一会,听得任锦时的声音柔软的传来:“那咱们只玩一会就回来,好不好?”
“当然了,就只玩一会。”
当任锦时从窗口跳下来时,整个人喘得不像样子。
从萧真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任锦绣打量着任锦时充满了不耐,可在任锦时看向她时又会笑脸相迎。
“咱们快走吧,要不然就要被她们发现了。”
任锦绣拉起任锦时就走,丝毫不顾忌任锦时这孱弱的身子经不经受得住与她同样的速度。
萧真摇摇头,捡起散落在屋顶上的小枝杈直接射向了任锦绣的手肘,她一吃痛放开了凭锦时。
“怎么了?”
任锦时忙上看。
屋内传来了嬷嬷们惊惶的声音:“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
窗外的两人一听这声音都被吓了一跳,那任锦绣赶紧拉着任锦时就跑。
萧真迅速的跳下屋顶,从另一处出来对着正找着任大小姐的嬷嬷们喊道:“小姐和锦绣小姐从后门出去了。”
嬷嬷和下人一听赶紧朝着后门追去,萧真自然也是跟着去找人了。
以两个小姑娘的脚力又怎么可能跑得远?
很快被找到,只不过找到时那任锦时已经昏了过去,任锦绣则在旁边无助的哭着。
又是一陈手忙脚乱,人仰马翻,都惊动了崇明寺的方丈亲自过来。
萧真站在香樟树下,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任锦绣的房间,实在不明白这小姑娘想干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还是她一直期待着这样的后果发生?
贴身丫头小菊哽咽着从房间里走出来,身边陪着的乳嬷也叹着气。
“这都是第几次了,堂小姐明知道小姐的病情,还要这样胡闹?”
小菊气呼呼的道。
“你少说两句吧,要是被堂小姐知道了,定会罚你。”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哪轮得到她罚?”
乳嬷一听小菊这么说,赶紧拉过她到角落:“轻点声,老爷有意收锦绣小姐为女儿,你要真得罪了她,吃苦头的还是你。”
小菊一听乳嬷这么说又掉了不少的眼泪:“当初老爷想收锦绣小姐为女儿就是怕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小姐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
乳嬷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萧真此地所站的位置刚好是香樟树的背面,因此她们看不到她,只是听到的这些话信息量还真是大。
对于京城的贵族而言,嫡庶之别犹如天地之距,是道永远跨不过的鸿沟,任锦绣的父亲虽也是个官,但他庶出的身份加上上面还有个嫡出哥哥压着,注定这辈子永远无法有出头机会,这时若是任锦绣代替了任锦时成为了任大学士的女儿。
萧真闭闭眸,希望自己多想了。
半个时辰后,崇明寺方丈和大夫从厢房出来。
这次任锦时只是体力虚脱而晕,没出什么大问题。
隔天天刚刚亮,萧真习惯性的起床,趁着大家都没有起来打拳,这是她当兵以来养成的习惯,一天没练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正当她伸着筋骨时,只见任锦绣住着的厢房门轻轻打开,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见周围都没什么人溜到了任锦时的窗下学了几声鸟叫声,不一会,就见苍白着小脸的任锦时偷偷开门出来。
萧真拧了拧眉,这俩小姑娘简直胡来,昨天的教训都忘了吗?
特别是任锦时,她这般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若说萧真对那任锦绣有些反感的话,此刻对于任锦时更多的是不喜,这小姑娘做事太没有分寸。
“你真能撑住?”
任锦绣望着风一吹就能被吹走的堂姐,深怕自个被迁累,不过这可是她求着她做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怪不着她。
“能。
只要能见到他,我一定可以撑住的。”
任锦时坚定的点点头:“我昨晚有好好吃药。”
看着两小姑娘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萧真拧起眉,什么样的人竟然让任大小姐拖着这般病重的身体也要去见?
是韩子然。
萧真没想到,任大小姐要见的人是韩子然。
她看到了韩子然在寺外的轿子,寺门口,方丈大师正在与韩相说着什么,断断续续的能听到些,但不太清楚。
而躲在树后面的两位小姑娘,好奇的目光都落在韩子然身上。
“绣儿,爹爹说,我的身体要是好了就把我许给韩相为妻。”
暗处的萧真:“......”还有这种事?
“堂堂丞相大人怎么可能娶个病秧子为妻?”
任锦绣嘀咕了句,很轻。
萧真有内力,所以听到了。
任锦时的目光没从韩子然身上收回过,不过她的眼中并没有多少的期待,只是叹了口气说:“爹爹说韩相是咱们大汉最优秀的男儿,可我觉得他长得太好看了些,我不喜欢长这样的,我喜欢像车非夫子那样的。”
萧真:“......”不是说不喜欢长得太好看的吗?
车非夫子的长相比韩相更好看吧?
毕竟还小,不懂男女之情,任锦时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父亲口中要把她许的男人长什么样,转眼见堂妹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韩相瞧,打趣的说:“绣儿,你怎么看的这般专注呢?
是不是喜欢像韩相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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