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夏死了,死的时候她最重要的人都在场。
冯嬷嬷哭的几次昏死过去,她把小夏当女儿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动容。
房总管老泪纵横,他有二个儿子,可儿子不孝,只有小夏是真的孝顺她。
夫子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小夏死了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么灵动的小姑娘,每天笑得灿烂,知道他喜欢喝桃花酿还特意去学来,突然间没了。
吴印想跟萧真说说话,她实在太冷静了,沉默的出奇,没有悲伤,没有怒气,连一点情绪的波动也没有,这样的萧真让他有些不安。
赵介和张刘的心情跟他一样,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真,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正常的事,萧真应该是第一次面临亲友的死亡吧,但这份平静过于让人担心了。
夫子特许小夏灵位在府中安置三天,因为夫子府就是小夏的家。
这三天的每个晚上,萧真守在小夏的灵前,白天吃饭,睡觉,练功一切如常,吴印他们到了晚上就会陪着萧真守灵,也是陪他说说话。
他们都觉得萧真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的不对劲。
直到第四天,小夏入土之后,萧真突然朝宁府走去,吴印他们怕她做出什么事来,赶紧跟上。
萧真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看着宁府,看着宁府里的人来来去去,看着宁府两位小姐有说有笑的出来,上了轿去宫里,夜幕降临时,看着那俩大小姐又到了家。
看完之后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离开时,吴印抓住了他胳膊,硬着头皮问:“阿真,我知道你难过小夏的死,但你别冲动。”
“冲动?
我冲动什么?”
萧真转身问,很寻常的语气。
“就是,我们都怕你找宁二小姐算帐。”
“不该吗?”
“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吴印无奈的道:“皇上才登基,需要木宁两家的财力做为后盾,这道理,你应该懂。”
萧真沉默的看着吴印,赵介,张刘半响,轻声问:“你们比我认识小夏早,也一直把她视为妹妹,就不觉得她死得很无辜吗?
我不能因为要帮着皇上就去原谅杀小夏的凶手。”
“我们也不会原谅杀了小夏的凶手,只是让你再等等。”
“等什么?
等木家大小姐成为了皇后之后吗?”
“皇上不见得会娶木家大小姐。”
“那正好。”
“阿真?”
“我没你们这么多麻烦的顾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生死天意,可人祸却是人一手造成的,她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萧真挣开了吴印的手,几个起跃消失在夜空中。
吴印,赵介,张刘三人望着夜空好一会没说话。
天空广垠,星空璀璨。
他们在萧真面前却词穷了,杀人偿命,天地地义,多么正常的事,他们却顾忌太多。
“怎么办?
这事要不要对皇上说?”
“皇上刚刚登基,要做的事一大堆,别拿这事再去烦皇上了。”
张刘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办法:“木太后被禁,木宁两家这会正联合起来逼皇上解了太后的禁,要是宁家的二小姐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这政事哪有阿真想的这么简单啊。”
“咱们也没说放过那宁二小姐啊,就是先等等。”
“先回将军府,将这事告诉司徒和老将军,他们一定能劝住阿真的。”
三道身影朝着老将军府飞去。
三人回到将军府,让人去叫萧真时才知道萧真根本就没回将军府,明明方才他们看着萧真是朝将军府方向飞去的。
“糟了。”
赵介大喊一声:“他必然又折回去了。”
“你们在干什么?”
老将军浑厚的声音传来,就见老将军和司徒从厅堂中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韩子然。
此时的韩子然腿已经能同正常人一般行走,公子如玉,丰神秀美,双腿恢复了的韩子然尽管脸上依旧阴沉,但却姿容胜雪,整个人的气质风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吴印赶紧将萧真的事说来。
“这事我知道。”
老将军道,老神医早就跟他说过了,“他亲近的人死了,免不了难过。”
“老将军,我们担心的是,萧真要杀了那宁二小姐为小夏偿命。”
“什么?
他疯了不成?”
司徒惊得火爆脾气差点起来。
韩子然眸光微深,那个总是温和相待的侍卫竟然还有如此血性之气?
“不可能。”
老将军不信,他的爱徒向来理智,以大局为重,不可能做出这种莽撞的事情来。
“我们怀疑她这会已经去了宁府。”
张刘焦急的道。
几人正说着,老管家匆匆走进来朝老将军禀道:“老将军,宁府派人来说,有刺客掳走了宁二小姐,朝着帝王山去了。
他们让您赶紧派兵救回宁二小姐。”
好一陈的寂静。
帝王山的天气变化无常,像今天这般晴朗的夜空却是难以见到,山高,天阔,星灿,越发衬得人的渺小。
“呜呜呜呜......”少女一边哭一边挣扎着,一边却不得不被绳子牵着走。
少女也就十三四岁,如花一般的美貌,身着华服,只是走了太长时间的路,一双绣鞋早已磨破,披头散发,嘴里被塞着布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只得呜呜喊着,狼狈不堪。
“呜呜呜......”少女一直挣扎着,她想说话,但不管她怎么做,眼前的男人始终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拽紧着绳子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站在了一座新坟前。
坟的位置选的很好,不到半山腰的位置,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视线,最主要的是京城就在那里,后面是个小树林,林中间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夜风一过,清香扑鼻,好一个宁静幽香的去处。
当少女看到坟碑的名字时猛的睁大了眼,其实这一路来,她已经猜到了,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会为了一个下等的婢女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来。
萧真这才转过身看着宁紫兰,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所谓的贵女,当今第一大家族的二小姐。
嘴里的布被拿掉,宁紫兰厉声道:“萧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宁府将我掳至此,你不要命了。”
萧真冷冷看着她:“是你派人抓了小夏的?”
宁紫兰一怔,冷哼一声:“不错,一个贱婢而已,我想抓就抓。”
“也是你把她丢到雅楼,任人鞭打她至死的?”
“我说了,一个贱婢而已,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谁让她说的话让我不高兴了呢?”
“她说了什么话?”
宁紫兰冷冷一笑:“我不过就是说你不识好歹,她竟然敢骂我,区区贱籍的婢女胆敢骂我?
这就是她的下场。
怎么,你心疼了?”
“你与小夏一般年纪,可心胸狭隘,心思恶毒,草菅人命,你连小夏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萧真的面色平静,声音冰冷,黑眸直逼着宁紫兰。
“你竟然把我与区区贱婢,啊。”
宁紫兰话还没说完就惨叫一声,萧真踢起地上的石子朝她双膝一射。
宁紫兰跪在了小夏的坟前。
“磕头。”
“你说什么?”
宁紫兰又是一声惨叫,萧真拿出斧头一斧头劈在了她的肩膀上,流了血,但伤口并不深。
“磕头。”
宁紫兰气的全身颤抖,从小的娇养让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肩膀上的痛告诉她,她要是不听话,这个萧真真的会对她下手,不得已只得磕。
“磕二十个,每一个磕头我都要听到响声。”
“你?”
宁紫兰恨的眼晴几乎瞪出来,又不得不屈服。
‘咚,咚,咚......’ “再磕。”
“我不,啊。”
宁紫兰说出不字时,另一只手臂也被斧头劈出血痕来。
‘咚,咚,咚......’很快,宁紫兰额头流了血。
不知道磕了多少的头,当宁紫兰额头流出的血让她血流满面时,萧真终于没再让她磕。
萧真低头时,见宁紫兰正以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神情未变,只冷冷问:“你可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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