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亦可并没有把所谓的抑郁症放在心上,她总觉得是医生危言耸听。
但唐家的人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唐老夫人和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弄的林亦可有些哭笑不得。
而林亦可本人依旧按部就班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
《佟家大院》的拍摄已经接近了尾声,路瑶又给林亦可接了一个真人秀的工作。
按照路瑶的说法,“真人秀好啊,不用背剧本,只要跟着剧组游山玩水做游戏,给的酬劳还高。”
林亦可对此没有异议。
唯一有异议的就是路瑶给她新安排的助理竟然是唐玲,这件事儿怎么想怎么都不靠谱啊。
对此,路瑶也颇有无奈。
唐玲现在的导师是路瑶以前的好友,路瑶最初踏入娱乐圈,举步维艰的时候,这位好友给过她许多帮助,所以,对方开口,路瑶实在是不好拒绝。
“你把唐玲弄到我身边,不怕我抑郁症加重啊。”
“你心大,哪儿那么容易抑郁加重。
何况,你和唐玲不是冰释前嫌了么。”
路瑶说。
林亦可忍不住伸手扶额,“唐玲和刘佳怡也冰释前嫌了。
有刘佳怡这个搅屎棍,我和唐玲的关系好不了。”
“放心,我会看着唐玲那个小丫头的,她要是敢出幺蛾子,我一巴掌拍死她。”
路瑶信誓旦旦的保证。
于是,林亦可再次回到《佟家大院》剧组的时候,路瑶把唐玲也带来了。
剧组虽然换了导演,但其他都是原班人马。
唐玲两次大闹剧组,给大家的印象深刻。
现在唐玲居然成了林亦可的助理,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唐玲进组的第一天,还算安分。
没出幺蛾子,但也没少闯祸。
剧组的几个主演都被她追着赶着要签名要合照,路瑶和林亦可都头疼的要命。
中场休息的时候,唐玲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把手里拎着的饮料递给林亦可,“嫂子,喝饮料。”
林亦可接过饮料,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说道:“下次记得买凉的给我。”
“为什么啊?
路瑶姐说你不能喝凉的,对嗓子不好。”
唐玲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的问。
“没关系,我最近心火盛。”
林亦可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早说啊,我这瓶给你,这个是凉的。”
唐玲把手中拎着的另一瓶饮料递到林亦可面前。
林亦可:“……”谁说唐玲这姑娘没优点的,心大也是优点啊。
林亦可下午有两场戏,都是重头戏,其中还有一场戏是哭戏,反反复复的NG了十几次,眼睛都哭肿了。
等收工后,她累得筋疲力尽,坐在椅子上,用路瑶事先准备好的冰袋敷眼睛。
唐玲坐在她的对面,优哉游哉的吃着冰淇淋,还不忘挖苦林亦可,“嫂子,你哭的也太丑了。
人家哭的梨花带雨,你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难怪NG了这么多次。
以后,你和堂哥吵架千万别哭,容易招嫌弃。”
林亦可:“……”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抡拳头把唐玲这个嘴欠的丫头揍哭。
只是,这种想法还没付诸于行动,林亦可的手机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很意外,给她打电话的人竟然是陈羽飞。
“亦可,我在酒店的门口,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出来见一面么?”
陈羽飞说。
林亦可很是不解,但还是披上外套出门了。
陈羽飞的车子停在酒店对面的树荫下,同样是军绿色的吉普,让林亦可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车旁站着陈羽飞的警卫员,年纪不大,恭敬的替林亦可拉开车门,待林亦可上车后,很识趣的走到十米外。
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绝不会打扰到林亦可和陈羽飞谈话。
陈羽飞和林亦可并肩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他看到她一双红肿的眼睛,颇有几分意外,“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林亦可一头雾水,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刚赶了一场哭戏。”
陈羽飞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羽飞哥,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林亦可问。
她和陈羽飞的关系算不上亲近,如果不是要紧的事,陈羽飞也不会找上门。
果然,陈羽飞的神情变得凝重了几分,“亦可,姨夫出事了。
他被卷进一起贪污受贿案。”
陈羽飞的姨夫就是林亦可的亲舅秦浩,秦浩那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做贪污受贿这种蠢事,林亦可压根不信。
“我舅舅绝对不可能做这种自毁前途的事,一定是搞错了。”
“姨夫在A市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城市建设和旧城区改建。
他的秘书打着姨夫的旗号,给几个开发商走了后门,现在其中一个楼盘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开发商一口咬死了是姨夫收受贿赂,示意他们偷工减料的。”
陈羽飞如实的说道。
“那个秘书呢?”
林亦可问。
“不见了。”
陈羽飞回答。
很显然,秦浩的秘书见势头不对,携带巨款潜逃了,留下秦浩当替死鬼。
“只要抓到人,我舅舅就能脱罪么?”
林亦可又问,一脸的担忧与焦急之色。
“不好说。”
陈羽飞依旧实话实说,“抓到人,还要经过调查,姨夫能不能脱罪还要看最终的调查结果。
但如果抓不到人,姨夫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林亦可抿唇不语,神情焦虑。
中国十几亿人口,想要找一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何况,秦浩的秘书携带巨款,未必会藏在国内,很有可能逃到那些与我国没有引渡条约的国家。
世界这么大,那就更难找了。
“谢家已经在暗中找人了,我也派了人去各地询问,但目前没有任何的消息。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唐少帮衬一下。”
陈羽飞的意思,林亦可自然明白。
谢家只是秦浩的岳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未必会为了秦浩大动干戈,弄不好还要被连累。
而陈羽飞即便有心,也能力有限。
而唐家不同,唐家是世家大族,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手中的人脉网更不必说。
而顾景霆的手里还掌控着顾氏财团。
顾家的生意遍布全球,某些事坐起来也方便一些。
“我会和他说的。”
林亦可淡淡的点头,随即又问,“我舅舅现在怎么样?
已经被双规了么?”
“按照规矩应该双规,但姨夫一时急怒攻心,心脏病突发入院了。
目前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不过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陈羽飞回道。
林亦可点了点头,和陈羽飞道谢后,便下车离开了。
透过车窗,陈羽飞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免有几分担忧,吩咐警卫员跟着她,以免出什么意外。
而林亦可的确很担忧秦浩的处境,她等不及顾景霆回来,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军区。
林亦可很识趣,从不掺和他的公事。
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军区找顾景霆,并且,没有进去,只是等在正门口。
她倚着车门,有些茫然的看着军区门口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门口的警卫站姿笔挺,像一棵挺拔的苍松。
秋末冬初的季节,有些冷,林亦可出来的匆忙,没穿厚外套,只能双臂环住身体,借此取暖。
好在,她并没有等得太久。
远远的,见到顾景霆从军区内走出来,门口的警卫挺直了身体向他敬礼。
林亦可下意识的迈开双腿走过去,等走近一些,才发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熟识的女人——苏卿然。
苏卿然今天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微风飘荡着,在这色彩单调的军营中,万花丛中一点红,分外耀眼。
她和顾景霆并肩走着,两个人似乎说着什么,苏卿然一直在笑,笑容灿烂明媚。
而顾景霆的秘书跟在他们身后,刻意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亦可走到顾景霆的面前,谈笑声和说笑声戛然而止。
苏卿然看向林亦可,笑盈盈的说,“小可,你怎么来这里了?
怎么不进去呢,这里风大,感冒了怎么办。”
林亦可微眯着美眸,眸光落在苏卿然那张精致的脸蛋上。
其实,她挺佩服苏卿然的,总能不动声色的反客为主。
若是换做平时,她肯定会不客气的怼回去,但今天特殊,林亦可此时没有心情和苏卿然开撕。
“我也没想到军区这边风啊,是挺冷的。”
林亦可说完,直接靠进了顾景霆温热的胸膛里。
很多时候,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足以分出胜负了。
果然,苏卿然的脸色微变,连唇角的笑容都僵硬了。
顾景霆淡淡失笑,很配合的手臂搂住她,温和的嗓音尽是宠溺。
“怎么穿这么少。”
“现在不冷了。”
林亦可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随后,军绿色的吉普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顾景霆伸手拉开车门,搂着林亦可上车。
两人坐进车内,车子缓缓的启动,苏卿然的身影在视线中一点点变得渺小。
“丢下她没关系么?”
林亦可问。
“她和我本来就没关系。”
顾景霆不温不火的回答。
林亦可白他一眼,酸溜溜的说:“你们有说有笑的从军区出来,说没关系谁信啊。”
“小醋坛子。”
顾景霆低笑着,指尖捏了捏她的下巴。
“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林亦可继续追问。
顾景霆和苏卿然凑在一起,林亦可对此还是挺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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