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琳看着杜荷离开的背影,挠挠头:“杜荷对我是不是……太好了些……”
说着,他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下雪了。
又下雪了。
尉迟宝琳抬头。
只见漫天的大学如鹅毛一般飞舞着。
……
第二日,同州便传来了消息。
张俭亲自到半山学院向杜荷禀告。
“少爷,咱们的人刚带回消息来,现在同州已经全部乱套了,同州的刺史府被民众砸了个稀巴烂,城中不少百姓都有参与,全城都是骂尉迟宝琳的……更为可怕的是,同州上下的官员,竟然和那窦氏是一伙的,对此事不管不问,甚至暗中通窦氏……”张俭说着,都目瞪口呆。
同州可是长安通东边的门户,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李二将尉迟恭贬谪到同州,其实还有让尉迟恭坐镇同州的意思。
可哪知道尉迟恭是弓马娴熟,治理地方却是一塌糊涂,去了几年,还没有真正融入当地,不然也不会发生这般搞笑的事情。
杜荷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说道:“此事……倒是麻烦了……我想尉迟兄不会骗我,真相就是那窦公德强抢民女在先,尉迟兄只是去救人,窦公德被杀只是一个意外……但同州那边已经是窦氏的天下,民众要是一致认为是尉迟兄杀了人,再加上窦氏还有个子嗣在朝中担任吏部员外郎,此事……只怕陛下出面,尉迟兄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搞不好还要掉脑袋……本少爷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去把尉迟伯伯和尉迟兄叫来。”
杜荷当然可以袖手旁观。
他也可以连夜把尉迟恭父子二人送走。
这件事便和自己没有一文钱关系。
但他想试试能不能帮一把忙,就算报答中秋诗会那次尉迟恭的人情了。
“权当试试吧,成与不成,那就和本少爷没多大关系了!”
杜荷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
不多时间,张俭将尉迟恭和尉迟宝琳带到了院长小院。
外面响起脚步声。
然后听见尉迟恭粗大的嗓门。
“哎呀,儿子,你看这院子,比咱们许国公府还要气派,住起来一定舒服……还有你看这大灯笼,太亮堂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尉迟恭和尉迟宝琳走了进来。
尉迟恭一只脚踏进门槛,看着杜荷,便高兴地说道:“哎呀,贤侄,你真是客气了,这傍晚刚吃了火锅涮羊肉,现在又要吃啊……你别说,这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杜荷:“……”
尉迟恭走进来,既看不见铁皮炉子,也看不见火锅,纳闷道:“哎,说好来吃饭的呢……”
杜荷那叫一个无语。
只见尉迟恭拉开椅子,笑呵呵地坐下。
示意张俭将门关上,然后说道:“尉迟伯伯……此事,我已经找尉迟兄了解过了,我顺便让人打探了一下消息,情况,似乎很不利啊!”
尉迟恭一下正色起来。
“你说的是同州之事吧?老夫十分清楚……同州的局面,老夫比你还清楚……不过有什么办法,窦氏在同州屹立几百年不倒,当初陛下派我到同州,特意嘱咐,要将同州进行一番改变,尤其是要把窦氏弄下去,哪知道,那窦氏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窦氏背后更有博陵崔家在撑腰……竟让我束手无策……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进宫向陛下请罪……”尉迟恭无奈地叹息,摇摇头。
杜荷见状,心想,还好,老黑不是在混吃等死,而是一直关注着同州的动向。
尉迟恭说道:“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住宝琳的命,至于这同州刺史的职位,老夫已经不打算要了,是我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啊!”
说着,这家伙唉声叹气的,哪有当年叱咤风云的半点样子。
尉迟宝琳凑到杜荷耳边,小声说道:“我爹当初被贬谪到同州,离开长安,便郁郁寡欢,几乎不怎么理政事,大多数日子都借酒消愁或者进山打猎,便是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在同州终老了。当日我杀了窦公德时匆匆回府,我爹便是醉醺醺的……”
杜荷:“……”
敢情这家伙不是去同州做官,是去同州养老啊。
醉醺醺的,怪不得会相出逃跑这种昏招呢。
啪。
杜荷一拍桌子,说道:“尉迟伯伯,现在可不是叹气的时候,如今,要救尉迟兄,必须先将那个女子带到长安,同州百姓都道尉迟兄是故意杀人,只有那个叫秀儿的女子可以证明尉迟兄的清白!”
“对啊!”尉迟恭眼睛一亮,急忙坐直了身体,“贤侄,你说的太对了,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还觉得带个女子多有不便。”
“袁秀现在何处?”
“在冯翊县附近的一个村子中,藏得好好的。”尉迟宝琳说道。
杜荷当机立断:“事不宜迟,速速派人去将袁秀带回。尉迟伯伯,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让我的人也一起吧。”
“那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你的人先去万年县杜家村,与我的人汇合,连夜去同州!”尉迟恭说完,立即让杜荷准备纸笔,修书一封,交给了张俭。
杜荷吩咐道:“则成,那同州乃是窦氏的地盘,此事还是烦劳鬼神和正道跑一趟吧。”
“也好!”
张俭点点头。
不多时间啊。
许正道和鬼神亲率毒牙六个高手,化妆一番,骑着快马,离开了梦幻集团,二人直奔长安城南边的杜家村,按照尉迟恭提供的地址与接头人取得联系,众人迅速往同州而去。
……
两日后。
许正道和鬼神等人风尘仆仆赶回梦幻集团。
几人迅速赶到院长小院。
见面第一句,许正道便说道:“大事不好,那袁秀,不见了踪影。”
杜荷一愣。
却听旁边尉迟宝琳突然痛心地大喊一声:“秀儿啊……我的秀儿啊……”
噗通。
竟然哭了起来。
才哭到一半,尉迟宝琳就被尉迟恭一脚踹翻在地上。
“没出息的玩意儿,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把眼泪擦干,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女子落泪……”尉迟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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