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还真不是张叔夜狗眼看人低,别看这是宋朝,但也是一个拼爹的年代呀,什么将门之后,士大夫子弟,那一出生就不得了啊,有些官宦子弟甚至刚出生,就能挂个有品阶的虚职,普通百姓见到一个婴儿,都得行礼,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所以你刘锜是得有多么多么的无能,方能做到,这到了而立之年,才混到一个给百姓听,百姓都不会相信啊。±小說,
开什么玩笑,少保之子,当个小小队长?人家一个县城老爷的公子,尚且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耀武扬威,欺男霸女,而你老子还是大将军,你却是这幅德行,清官也不至于如此啊,您这哪是出淤泥而不染,你压根就闷死在淤泥里面了,哪怕您露出个小尖尖,也不至于如此啊。
试问如此官二代,我能放心让你去打头阵吗?
张叔夜很是怀疑啊。
那刘锜一直是低着头的,毕竟官职太小,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他用余光偷偷瞧了眼张叔夜,心里立刻明白了,于是道:“家父曾随童贯出征河湟,获以大胜,加封步军副都指挥使,卑职也曾在高俅高太尉推荐下,入得殿前司捧日军当指挥使。”
话虽至此,戈然而止。
张叔夜一听,全然明白了,官二代就是官二代,果然厉害,而且童贯、高俅,这二人足以说明一切了。
要说这刘锜还真是命运坎坷,他自小随父征战,立功不少功劳,随后调往殿前司,成为皇上身边的禁卫,本身又是将门之后。大好前途正等着他,羡煞旁人,可哪里知道,一场政变,直接把他从天堂打入地狱,差点连性命都丢了。
当初赵楷发动政变,这童贯是首当其冲,因为童贯握有军权,所以第一个杀的就是他,刘仲武虽然累积不少功劳。但你曾跟随过童贯征战过,而且还因此升官了,那么你就是童贯的人,赵楷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即便当时刘仲武已经去世了,他的后代还是免不了被贬的下场。
而刘锜就更加悲催了,他不禁在童贯帐下当过先锋将,而且后来又被俅哥推荐给宋徽宗,因为长得帅。所以深得宋徽宗喜爱,艺术家吗,喜欢帅气的人,李奇能深受宋徽宗的喜爱。样貌加了不少分,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这一点李师傅从不否认,还引以为荣。所以这刘锜曾还一度充当保镖跟随宋徽宗南下。
这赵楷如何还敢留他在宫中,没有杀他真算是客气了,但还是将他贬出京城。
当然。赵楷不知道这事,他针对的是童贯、梁师成、蔡京、高俅这种级别的大臣,像刘锜这种将门之后,秦桧都不屑于知道,是秦桧手下的手下处理的。
刘锜当时心里委屈的要死,我刘家一门良将,不说世世代代,至少两代都是忠君报国,适才当时童贯是统帅,家父又是西北守将,肯定得听从童贯的命令,你不能以此断定家父就是童贯的人,更何况,童贯还抢了家父的功劳,而我蒙高太尉和太上皇看得起,那也不是我的错,难道长得帅也怪我咯。
这刘锜很不甘心,不能有辱门风,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正巧当时燕云在扩军,宗泽要重拾部队,巩固燕云防卫,所以刘锜又跑到燕云投军,京城肯定是没希望了,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在军中一直受到打压,毕竟他是被贬之人,军中都是有记载的,不得重用,军演的时候,他总是当一名押粮小官,不过后来因为宗泽治军严明,选贤任能,这刘锜箭术又非常了得,于是就让他当了一个队长,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出彩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通常情况下,刘锜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不可能再出头了,政治利益高于一切,甭管你有多大的能耐。
巧合的是这张叔夜知道刘仲武非童贯的人,而且是一门忠烈,得知原因后,他又开始重新审视着刘锜,于是问道:“不知你有何计策,可破金军?”
刘锜一听这话,知道机会来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必须得抓住,还稍微停顿了下,组织下言语,才道:“女真人持勇骄横,目中无人,更是视我宋军于鱼肉也,我军虽众,且倍于他们,恐也不入其法眼,此乃其一,其二,金军擅于进攻,不擅于防守,只要我们以弱示敌,诱其出战,便可避其险要,从而先一举围歼敌人,再夺古北口。”
哎呦!是个人才啊!
张叔夜眼中一亮,这刘锜话不多,但句句都说在点上了,金军看不起宋军,这是众所皆知的,以前宋军狼狈的逃窜的背影,是很难令人忘怀的,虽然开封保卫战和燕云大战取得了胜利,但是金军却认为,不是我军无能,而是金刀厨王太狡猾了,凭实力,宋军还是不堪一击,只是完颜宗望过于大意,兵败黄河,导致后面的燕云大战,兵力不足,又准备匆忙,再加上宋军水师的强横,才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金军也想一雪前耻,跟宋军好好打一仗,让宋军明白,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而且,金军以骑兵为主,其战术也是以进攻为主,擅于主动出击,所以真有可能会主动出击。
张叔夜也不是一个废话的人,问道:“你可有把握?”
刘锜更直接,“卑职愿立军令状。”
他知道,张叔夜这么问他,无非就是嫌他资历低,不是很信任他,虽然他的计谋好,但是张叔夜也有可能派其他人去,但是刘锜要证明自己,要洗刷刘家的冤屈,所以他非常迫切的希望张叔夜能派他前去打头阵,就算我说得天花乱坠,你也不会相信,男人嘛,干脆就直接一点。
张叔夜还真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们是打头阵的,这头阵若败。士气必将受到影响,可他见刘锜十分自信,犹豫了一会儿,拍板道:“好,老夫就派你做先锋官,给予你八千兵马,前去打头阵。”
刘锜手一抬,道:“副帅,无须八千,敌军五千。我也只需五千兵马足以。”
关胜急忙道:“刘队长勿要轻敌,金兵骁勇善战,想要全歼,亦非易事。”
这宋军习惯以多打少,一万打一千,宋军和金军都会觉得毫不为过,所以刘锜只要五千兵马,这让人觉得刘锜有些狂妄自大了。
刘锜抱拳虚心道:“关将军误会了,我此去主要是诱敌出击。兵宜精不宜多。”
张叔夜既已拿定注意,让刘锜前去,这疑人不用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道:“你既如此说了。那老夫就依你所言,给你五千兵马,你速速前去吧。”
“卑职定当不辱使命。”
刘锜立刻抱拳,也不再多言。转身就出了营帐。
他一走,张叔夜的儿子张伯奋就道:“父亲真的放心让刘锜前去?”
张叔夜微微笑道:“此人虽官职卑微,但是却知金军性格。洞悉其弱点,可见他平时是非常用心的,心怀天下大事,是一个勤奋用功的人,而且他敢于主动请战,由此可见,此人有胆有谋,绝非狂妄之辈,而且,为父相信天道酬勤。”
此话一出,众将士心悦诚服,因为一般的士兵,能够管好自己的事,那就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一般人不会去想职责范围外的事情,但是刘锜却能一语道出金军持勇骄横,极可能会出动出击,可见他是非常关注这一切,非寻常士兵能比的。
当日,刘锜就领着五千士兵出征了,他挑选全是年轻一代,年纪最大的就是他,而且都没有上过战场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职位卑微,又有政治缺陷,选那些老兵,不一定会服他,与其如此,还不如选一些能够听从自己命令的士兵。
行军途中,这刘锜骑在马上,没有走在最前面,而是走在军队的最末端,他一直在关注士兵行军,突然叫道:“先停一停。”又道:“你们这么走可不行,我们是来诱敌出击的,必须要以弱示敌。”
那些士兵转过头来的错愕望着刘锜,这以弱示敌跟走路有什么关系,我们平时都是这么走的。
刘锜跳下来马来,兴致盎然道:“来来来,我教你们怎么走。”
他说着就上前,在一名士兵身上拉扯了几下,不一会儿,那名士兵就变得衣履不整,头发也比较乱,刘锜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样才像我们宋军。”
那名士兵委屈的都想哭了,你用得着这么糟践我么。
而其余士兵也露出不满之色,你不是侮辱我们宋军吗,这样子哪里像一个士兵,分明就是街边的闲汉。
刘锜也察觉到士兵那不满的眼神,忙道:“各位弟兄误会了,我绝非此意,我方才所言的宋军乃是十几年前的宋军,我们要做一个金军心中的宋军,如此才能引诱他们出击。”
士兵们恍然大悟,因为他们都很年轻,没有见过当初的宋军是什么样子,心里也觉得非常好奇。刘锜不同,刘锜是亲眼见证过宋军当初狼狈的样子,印象非常深刻,立刻调集一千士兵出来,告诉他们怎么打扮自己,又怎么行军。
这学好不容易,学坏那就是弹指间的事,不一会儿,这一千士兵就变身为一群军痞,而一旁的士兵则是笑声不断,倒也欢乐,这个先锋将忒有趣了。
不过这要是让宗泽看到,非得气得吐血不可,我好不容易训练处一只谨守军纪的精锐来,你这眨眼功夫,就把我的精锐变成了一群草包,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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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北口。这地方不大,但是极为险要,所以完颜宗望留了五千精兵镇守于此,因为平州就在后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平州就可以来救援,而且这隘口,兵多了也放不下。
这镇守古北口的,乃是完颜宗望帐下大将台实,以前也是跟着完颜宗望南征百战,不过当初完颜宗望南下,他并没有跟去,而是在攻打燕云的其它地区,另外还有一员副将董才,这董才乃是当初完颜宗望在燕山府招降的降将,是跟郭药师一同归降的。
完颜宗望对于郭药师一直都是看不起,但是完颜宗望非常看重董才,又因为董才了解燕云地形,于是派董才辅佐台实镇守古北口。
这大将台实原本就在埋怨老大没有带他去西北逛逛,看看西北风景,泡泡波斯美女,反而让他待在这里山上,天天除了打猎,还是打猎,穷极无聊,他也想静极思动,可是军令如山,他也不敢妄动,就是偶尔偷偷潜入大宋境内,掳劫大宋姑娘,干些这下三滥的勾当,反正他也从未想过做一个高素质人才。
突然听闻檀州一支宋军进犯,这台实半天没有醒过神来,我不去打你,你就得感谢上苍了,而你不但不感谢上苍,反而跑来打我,你这不是找死么,这一回过神来,就哈哈大笑起来,“南朝娘们,也敢犯境,莫不是知晓本将军无聊,特意送上门来陪本将军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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