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又开录音笑吧?江之南迟疑了一下,觉得张云飞这人太阴险了,随身带着录音笔,说什么话都录音,万一哪天翻脸,他那些个录音会害死人的,要不要提醒沈业君,省得他阴沟里翻盘?
可随即,江之南想到沈业君已经宣布和他不是哥们了,那他翻不翻船和自己有一毛钱关系吗?最好他大大地翻一把,跌一下狠的。
想到这里,江之南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院的住院部,回头再望一眼铁解放所在楼层的窗口,心里惆怅得不行。
病房里几人可没有他这情绪,忙着安慰铁解放呢,特别是沈业君,内疚得不行。今天的饭局是他发起的,要是铁解放真的嗝屁了,他得内疚死。
张云飞手机响,到走廊吹吹清新空气顺便接电话,病房里都是消毒水味,七八人站在两张病床之间狭小的空间里,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牛雷打来的,问什么时候回去,设计公司已经找好了,人家要问装修的风格,有什么要求,这些两人虽然有过讨论,但还得张云飞拍板,张云飞没在,没法谈。
“这边出了点事。”张云飞把经过简略说了,道:“无法确定什么时候回去。”
就算不是朋友,只为人道主义精神,也不能这样独自回去呀,不为铁解放,也得给沈业君面子不是。
牛雷听说吃饭吃到吵起来,最后一人心脏病发,叫一二零送医院,好一阵无语,有钱人玩的太大了,这是拿命在吃饭吧?像他这种平头百姓,粗衣淡饭的就挺好。
“我看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你抽空赶紧回来,别跟他们混一块。”最后他还是关心张云飞,觉得这些人不靠谱,吃饭都能吃进医院,能是什么人?赶紧走人得了。
张云飞不好说现在不能走,点头答应了。
幸亏没说太细,这边电话刚挂,手机刚放兜里,沈业君出来了,道:“吓着你了吧?”
张云飞的年纪比他儿子还小,要是他儿子遇到这事,怕是吓坏了,他一直暗中观察张云飞,见他话不多,却不像害怕的样子,反而是因为出了意外情况,而不想给别人添乱,才不怎么说话,他的行动也和他们很一致,保持同步。
这就难能可贵了,像他这样年纪的孩子,有几人能做到这一步?他就没见过。
张云飞道:“没有,只是有点意外。铁大哥有心脏病,怎么还喝酒?而且怎么江总一拍桌子,他反应这么大?”
江之南针对的是张云飞,而不是铁解放,怎么说铁解放也不至于如此,与其说他是被气的,倒不如说是被吓的,被吓得心脏病发,进了医院。只是大男人被人一拍桌子就吓成这样,说出去不大好听。
沈业君叹气:“他年轻时被雷击过,当时在田里,雷就在他旁边不到三米的地方炸响,抢救回来了,可从此突然听到响声,心脏会受不了。我们都知道他这个毛病,老江也知道。”
“所以你们才和江总翻脸?”张云飞恍然。
如果江之南明知铁解放有这么个心结,还在盛怒之下狠拍桌子,那就太不应该了。本来张云飞还以为铁解放自己发病,赖在江之南身上呢,现在看来,是他错怪铁解放了。
沈业君点头:“他最近和老铁争滨海路那块地。”
原来有阴谋,这是想要铁解放的老命,把那块地拿到手吗?难怪了。
沈业君看张云飞眼睛瞪得滚圆的样子,笑了:“你明白了?中午的饭局,一来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二来也有想给他们调解的意思。没想到吧?”
他没想到江之南竟然利用张云飞这个新加入的少年,想要铁解放的命。
“没想到。”张云飞点头。
吕至轩等几人都觉得过意不去,不止一人上厕所时,跟他说,张云飞这年轻人值得交往。以后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要张云飞吱一声,他们几个,肯定二话不说,立马出手。这不,他还担心张云飞年轻人面皮薄,真遇上事不好意思说,所以主动开口了。
张云飞道:“好。”
没有推辞?直接答应?沈业君有些意外,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明显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奇道:“你在想什么?”
张云飞道:“要进军房地产业不容易吧?”现在地块便宜,要是能拿几块地段好的地,几年后转手,就是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收益。现在地便宜,巴拉里里现金流又充足,好机会啊。
沈业君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怔了一下,道:“当然。做哪一行都不容易,特别是初进入者,会受排挤,也得交学费。”
“如果我想弄几块地呢?先不盖房子,就手头有闲钱,买几块地放手里。”张云飞很认真很认真地看他。
沈业君想了一下,道:“如果买地的话倒不难,可是你买地干什么?”
张云飞用巴拉里里百分之五的股份抵星河大厦二二零二房八年的租金,不就为了做办公室吗?办公室都有了,还要地做什么?再说,他一个互联网公司,用得着多少地?
张云飞笑道:“趁现在有闲钱,先搁手里。”
合同签的是,沈业君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不能分红,不过可以买卖。沈业君哪在乎一点点分红,签这份合同,交出二二零二房八年的使用权,在他看来,主要还是和张云飞合得来,星河大厦短时间内又不可能租满,算是用空置房产交个朋友。
他一直以为张云飞手头没钱,才会想用股份抵租金,没想到张云飞竟说手头有闲钱。他着实惊了一下,道:“你有闲钱?”
“多的没有,买一两块地没问题吧?现在地又不贵。”重要的是,巴拉里里现在每天流进来的现金十分可观,与其让这些钱躺在帐户上睡大觉,不如买地放在那,还有升值空间。
“你想买什么样的?”
“当然市中心啊,黄金地段还有没有地?”张云飞奇道:“要是买郊外的地,我不用找你吧?郊外的地没人要,多得很,一亩最多就几万元。”
沈业君呵呵笑了起来:“原来你小子是扮猪吃虎啊,我以为你手头紧,才会用股份抵租金,没想到你是大财主。”
不怪他这么想,张云飞才多大,哪怕外面传他是富二代,甚至说是官二代,家里给的钱到底有限,谁家父母会无限量供应钱财给儿子交学费?
他也是为人父母,断然不会这么做。而巴拉里里创立至今,才几个月,能有多少收益?张云飞告晚报事件,媒体把张云飞和巴拉里里报道了个遍,几乎连注册的日子都登出来了。
“也不算大财主,就是有一两百万元。”张云飞笑笑:“在你这大老板眼里,这么点钱,很少。”
“了不起,我像你这么大,兜里连两百元都没有。”沈业君算服了。
九十年代末的两百万元可了不得,完全不是二十年后的两百万元可比。张云飞只有十八岁,十八岁的少年兜里有这么多钱,再过十年还了得?
沈业君对张云飞刮目相看,道:“你要真有两百万元,我再借你点,把滨海路那块地拿下来。”
市政府就在滨海路上,铁解放和江之南明争暗斗的这块地,毗邻市政府,无论建成商业楼还是住宅小区,都能卖出高价。光是毗邻市政府的噱头就足够了。
“铁大哥不是相中这块地吗?”张云飞不想卷入两人的争斗,他一个房地产的门都没摸着的门外汉,掺和进这种事,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业君道:“你铁大哥能捡回条命不容易了,要还想不开,离死就不远了。你没听他刚才说吗?要退休,把公司交给儿子。”
铁解放刚才是这么提过,不过张云飞没当回事,刚从鬼门关回来,感叹一下,也是人情之常,张云飞根本没当回事。
“铁大哥说归说,怎么也不会立即就退,只要保养得宜,他能多活二十年。对了,他为什么不做心脏支架手术?”张云飞问。他不大懂医学,但心脏病严重到一定程度做支架,不是很普遍吗?
沈业君摇头道:“这个不大清楚,好象有什么原因,老铁不肯说。”像他们这种富豪,心脏支架手术的费用完全不是问题,肯定铁解放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沈业君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道:“我明天问一下,如果他决意退出竞拍,你可以试试。”
想利用张云飞屯地的心理和江之南撕逼,张云飞心里有数,只要有利益,互相利用不算什么。他道:“你可别逼着铁大哥放弃,得他自愿才行。要不然我怕他怨恨我。”
沈业君笑道:“你铁大哥心里有数。”
不就一块地吗?要是这点都看不透,铁解放死了也是活该。沈业君估计走一趟鬼门关后,铁解放萌生退出之意,说的话是真的。
“咱们可得说好,这件事你得帮我。要不然这样,我在明,你在暗,我们把地拿到手。你也别借钱给我了,我们合伙把地拿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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