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四章除恶务尽
打仗容易,收尾难。
一直忙到下午,在墨门众人的帮助下,才算打扫完了战场。
孙膑、庞涓、白圭、寒浞几个领头的凑在一起,把各自情况汇总了一下:
此役,共计杀死强盗一百六十四人。
俘虏四十六。
其中完好的只有八个,都是比较机灵、躺地上装死才逃过一劫的。
余者尽皆有伤,其中半数伤得极重,恐怕撑不过当晚,刺死砍伤,这是常识。
当然,死便死了,没人会替这些强盗叫屈。
另外,缴获各种兵器、甲胄、盾牌等共三百余件/套,各国铜钱两万三千余,金币十余枚。
其余约半数强盗,尽皆逃散。
而枫叶镇这边,死两人、伤五人,都是一开始在强盗弓弩下遭受的伤亡。
而随后的肉搏,枫林镇这边就占尽了优势,竟无一负伤。
呃,或许有误,追击时,有个竹枪队员一脚踏空、扭了脚,勉强算负伤吧。
马其顿方阵初次现世,便是大获成功!
看着如此显赫的战果,众人是面面相觑,甚至连孙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嘿,这真是——”白圭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咋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道:“这强盗也太不经打了。”
“可不是。”孙膑也乐了:“乌合之众到底还是不行。”
“唉——”这时,寒浞却悠悠地叹了口气,剑眉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大哥,你这是?”孙膑三人有些诧异。
“没事。”寒浞勉强笑了笑:“我只是在想,或许,在军队面前,我们墨门也是乌合之众。这些年,和各**队交战,我们的伤亡是越来越大了。”
现场一时有些沉寂。
墨门剑士的个人剑术,那是勿庸置疑的,以一敌百或许夸张,以一敌十那是稳稳的。
当然,这指的是江湖,不是战场。
chūn秋之前,打仗相对简单,双方找个空阔的地方,各自一拥而上就是了,什么战术、战阵的变化,非常少。
所以,这时候的战争,算不上如何的艺术,或许只能算是较大规模、较有组织的江湖殴斗罢了。
但从chūn秋末期,孙子横空出世开始,战争就变得艺术起来。
战术的变化,战阵的进步,都是突飞猛进的,这让军队的战斗力大幅提升。
这也导致了一个结果:墨门,在初历了初期的辉煌之后,却越来越难以和各国训练有素的军队相抗衡了。
墨门的xìng质,毕竟还只是一个有组织的江湖游侠团体,只不过,这个团体有点特殊——他们有着鲜明的政治信仰。
“唉——”孙膑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墨门渐渐走入困境,那也是历史的必然啊。
或许,墨门也需要一次变革了,不然,迟早会和历史一样,消失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
“好了,不谈这个。”寒浞忽然笑着摆摆手:“这种事关门派生死的大事,还是留给钜子他老人家cāo心吧。”
“是啊,是啊。”众人也不动声sè的转移了话题。
“小孙、小庞。”这时候,镇老方彻老脸喜笑颜开地走了上来,抓住二人的手就不放了,连声道:“辛苦、辛苦,我代全镇的乡亲们,谢谢你们。”
今早,按孙膑的要求,在前线没有获胜的消息传回之前,包括方彻在内,全体镇民都要留在家中,关门闭户,不得外出。
但问题是,谁呆得住啊?
这前方要是打败了,强盗们冲进镇来,你就算关上门,人家一脚也踹开了不是?
所以,等待前方消息的过程,简直是度rì如年。
但好在没过多久,胜利的消息便传了回来,不仅是大胜,而且伤亡寥寥。
这下,枫林镇陷入狂喜之中,人人奔走相告,喜笑颜开。
方彻到底老成持重,知道打仗辛苦,赶紧便张罗着杀鸡宰羊,准备犒赏三军。
现如今,在镇公所内,早已备好了盛宴。
“方老,”孙膑笑呵呵道:“您客气了,大家都是邻居,理应互帮互助吗。”
“瞧小孙说得多好。”方彻大乐,一头瞥见白圭,忙热情道:“哟,小白也来了。听说你还辛苦地去阳翟替乡亲们请援,老朽这真是太谢谢了。”
白圭躬身一礼,笑道:“老人家客气了,我这来迟了一步,也没帮上什么忙。”
“这话就不对了。来了就是帮忙,再说,小孙、小庞,那你是你师弟不是。”方老乐呵呵道:“好了,大家忙了半天,一定都又累又饿,走,走,去镇公所,乡亲们给大家备好了盛宴,咱们庆功去。”
听得这话,现场欢呼声一片。
不多时,宽敞的镇公所院中。
上百张案几都已摆好,每张案几上,都有鱼有肉、有酒有菜,这对于贫困的山民们来说,已经算是倾其所有、相当丰盛了。
若非情况特殊,往年就算过年过节,也吃不到这般丰盛的酒宴。
而经过公推,居功至伟的孙膑坐了首席,而作为东道,方彻自然并席相陪。
庞涓、白圭、寒浞则分坐上席。
其他人,那便随便了,反正出力的,都有位置。
“诸位,”方彻笑呵呵举杯道:“今rì击退强盗,我枫林镇得以保全,实是可喜可贺。这第一杯酒,诸位说,应当敬谁?”
“自然是孙兄弟。”众口一词,这个绝没有异议。
“好,小孙,老朽和大家都敬你一杯。”方彻笑道:“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
“那就谢过诸位。”孙膑也没客气,当即举杯相应。
接下来,自然就是再敬庞涓以及来援的白圭、寒浞,然后就各自随意了。
众人说说笑笑,正自吃得开心,突然听得院外传来一阵哭泣声。
“怎么回事?”方彻便有些不高兴,这大喜的rì子,谁在这里给大伙添堵呢?
“爷爷,我去看看。”方彻的孙子,一个十八岁的健壮青年连忙跑出去,不一会便回来了,有些苦笑道:“爷爷,是战死的成壮、赵狗儿两家在哭丧。”
席中喜庆的气氛顿有些沉闷下来。
方彻也生气不起来,苦笑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去告诉两家,别哭了,要治丧改天,今天这庆祝呢,不合适。还有,我做主了,两家各免二十年钱粮,等过几天,镇上也会有一些心意。”
“是,爷爷。”方彻孙子连忙跑出去相告。
兵凶战危啊!按理说,方彻这处理,算是很厚道了,但孙膑还是有些伤感,连打了胜仗的喜悦都消退了不少。
一时间,孙膑忽然对墨翟为何如此厌恶战争有了一些切身的感悟:想弥平乱世,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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