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在原总督办公室内休息,卫兵很贴心的送来了咖啡。目前这里是驻港岛的步三连的司令部,未来也许会交给香港镇公所。
大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三连长也把港岛的具体情况向莫笑斗做了介绍。此时港岛的人口虽然比二十一世纪少得多,但社会情况的复杂程度也一点儿不遑多让。“目前港岛常住人口大约有八千,另外还有一百多西方人,这八千人当中有三分之一是新安本地人,起码是嘉庆朝就在岛上居住的了;还有三分之一是香港开埠之后,从广州府其它属县迁来的广府人;最后三分之一则是太平天国起义暴发之后,从其它省份逃难来到广东的人,其中以湖南人为多,他们一路南下,居无定所。而英国人则需要充实香港的人口,才让他们在这里定居下来。”莫笑斗点点头,据他祖父说,他们莫家祖上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迁来香港的,然后辗转到了南丫岛,说不定外面的某人就是他的先祖。而何玉洁则是祖籍宁波,她曾祖父在49年举家迁来了香港,倒没有莫笑斗这样的感触。
“这里的帮会主要是天地会的分支,估计可能有何碌的余部,详细情况有待进一步调查。”为了让莫笑斗以后能尽快的开展工作,三连长把掌握的情况都讲了出来,“不过据肥陈的资料,广东一带是小刀会的地盘,只是会首刘丽川等人都去了上海,所以最近才行事比较低调。”
莫笑斗一直静静的听着三连长的介绍,不过从香港特别行政区的警长,到十九世纪九龙县的警察局长这样的身份转换,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这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久,有两个胸前挂着相机的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名卫兵。让莫何二人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白人。
那个白人毫无拘束的走到庄雪儿面前,脱帽致意,“美丽的庄小姐,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在得到后者回应后,又晗首向张磐致意,最后才把目光投向不认识的两张新面孔。
进门两人中另一个是中国人,他走到莫笑斗面前伸出手,“莫警长,我是宣传部副部长杜拉里,也是一名记者。”两位客人的身份他已经知道了,倒不需要特意介绍。在与两位客人握过手后,又向二人介绍自己的同伴,“这位是美国《纽约时报》驻远东的特派记者,汤姆·b·布朗先生。”然后再向记者先生介绍两位客人,“这位是莫笑斗警长,他马上将成为本地的警察局长。另一位女士是何玉洁小姐。”
汤姆·b·布朗自从成为宣传部的座上客之后如鱼得水,宣传部为了通过他向国际宣传光复军的事迹,为他的采访提供了最大的方便。解森甚至向管委会申请,特批给他弄了一台数码相机,这也是因为胶卷相机已经成了稀罕物。不过,为此管委会也在他身上加了诸多限制,不得单独行动,采访必须由宣传部陪同。解森在数码相机的使用上也留了后手,许多功能都没告诉他,也没告诉他记忆卡的原理,再加上相片必须交由宣传部打印,也不怕他翻出什么大浪。
相机到手后,布朗先生爱不释手,这部神奇的机器小巧轻便,而且印出来的照片色彩清晰逼真,确实不是刚发明没多久的感光黑白相片能比的。他一直向解森和杜拉里打听这部相机的原理,但两人都用不清楚搪塞他。这段时间他采访了光复军的军营、工厂、要塞、军校,也采访了普通中国平民的家庭,甚至旁听过一次光复军法庭对鸦片贩子的审判。当看到堂上的女法官用冷酷的声音宣布案犯死刑时,他不得不承认,光复军在很多方面都走在了世界的前面。当然,这些都是管委会允许他知道的事情,至于不允许他知道的,比如与英国人谈判的内情,他就一点儿都不知道。今天在街上听到行人的谈话中提到一位鬼妹,他立刻来了兴趣,急匆匆的拉着杜拉里找上门来。
杜拉里给双方做过介绍后,布朗就跑到何玉洁面前大献殷勤,“美丽高贵的何小姐,我远渡重洋来到中国,在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一定是上帝的安排。”何玉洁一身男装打扮,以十九世纪的西方礼仪是非常粗鲁的行为,不过记者先生完全被混血女郎的容貌迷住了,毫不在意这些小节,大家都含笑的看他在那里孔雀开屏。“你可以叫我2b,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一句话直接把大家憋成内伤。
2b这个外号是杜拉里最先开始叫的,后来就成了记者先生的代称。一次无意中被本人听到了这个称呼,便向杜拉里询问这个外号的来由。杜副部长信口胡扯,说他的名字里有两个b,而且北方方言中牛b是厉害的意思,2b就是更厉害的意思。不知情的记者欣然接受了这个绰号,还逢人就介绍自己的绰号,而知情的幸存者们则很默契的都选择了缄默。
此时这个段子又冒出来,大家都拼命忍住笑意。莫笑斗是不明所以,何玉洁经常上网倒是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不过她也聪明的没有说破,不过冷艳的脸庞上浮现的浅笑,更是让记者先生双眼变成了桃心状。
大家无意再看他耍宝,张磐便以有事要谈的理由把他打发走,临走前他还不忘与何玉洁约定下次的见面。
碍事的人离开了,大家又转入实质的谈话。莫笑斗表示愿意加入光复军,并愿意说服岛上的其他幸存者一同加入,同时他也提出了关于那个abc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幸存者的族群认同,警长先生不得不关心,同时他也想看看光复军的领导集体是否有容人之量。
庄雪儿把管委会讨论的结果告诉了两人,莫笑斗想了想,也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何玉洁虽然觉得对外籍华人的限制等同于软禁,但考虑到这关乎光复军的核心利益,不可能让一个可能的危险分子随意行动,便也没提出异议。她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劝劝alex,让他不要头脑发热做出错误的选择。毕竟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也有几次一同出生入死的经历,再怎么说也有一份同伴之情。
既然同意加入,那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晚上回到基地,管委会为二人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宴会。各部门的头头脑脑都来见面混个脸熟,莫笑斗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但何玉洁的国际金融专业知识还暂时无用武之地,所以李尚龙请她继续留在原时空,专门带队在香港地区收集物资。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两人再次通过时空通道回到了原时空。莫笑斗归之似箭,未在深圳的安全区停留,便坐船返回无人岛。
在两人离开的两天时间里,岛上的幸存者都忧心,重重害怕那伙解放军是歹人假扮,而莫何二人已经遭了毒手。莫笑斗的太太更是望眼欲穿,从丈夫离开的第二天开始,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就是在沙滩上等待丈夫的归来。
为了一次性把岛上的幸存者全接走,张安邦亲自出马驾驶一艘海监船前来接人。当莫笑斗坐小艇登上沙滩时,迎接他的是热泪盈眶的妻子。回到营地,莫笑斗马上把幸存者召集起来,因为这两天没人外出,所以人很快就到齐了。警长没有一一回答幸存者的询问,而是直接宣布他将携家人搬去深圳安全区,而且也动员其他幸存者也搬去深圳,并保证安全区的环境十分舒适,附近也没有变异人活动。为防止出现意外,管委会要求等岛上的幸存者进入安全区以后再告诉他们真相,何玉洁也从旁协助为莫笑斗的话做证。
警长先生这几个月来正是以自己的人品和能力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和信任,再加上何玉洁的证明,大部分人都同意搬家,有一个更大的组织给自己提供保护,有房子住,总好过在荒岛上风吹日晒担惊受怕。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香蕉王就提出了异议。做为一个从小在米国长大第二代的华裔,他是很不喜欢受人管束的,在他的思维里,现在在荒岛上自由自在,何必再找个政府顶在自己头上。他想拉拢几个平时谈得来的年轻人反对搬家,不过这些年轻人要么为家人考虑,要么随大流,没有一个人附和他。连他认为与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何玉洁也不支持他,让他很是沮丧,最好只好闷声大发财。这让担心内部发生分裂的莫笑斗松了一口气。
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还有以护送名义同来的翁仲天。他此行身负特殊使命,由参谋部下达,张磐亲自交付给他的手令:如果这个假洋鬼子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比如串联煽动他人反对搬家,或者拉人另起炉灶,他有权采取断然行动,可以以流放的名义把其带往僻静处解决掉。做为基层军官,他不知道这个手令管委会是否知情,不过手令上有马当归和李尚龙的签名,他只须按命令执行就行了。现在无须杀伤人命,他不由得如释重负,只需要回去后把手令交还,这事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后记:被后世称为“参谋部第一密令”的事件一直到几十年后,翁仲天晚年写回忆录时才被披露出来,而身为当事人的马当归、李尚龙、张磐,甚至是目标的中国牙科权威王鼎铭都已经不在了。手令的原件已下落不明,不过翁仲天出示了一份密藏了几十年的复印件。事件曝光之后,民间各种言论喧嚣尘上,有人指这是军方背着政府搞阴谋的铁证;也有人说这些事情政府不可能不知情,军方只是政府的刀;更有人指出这是执政党一贯压制人权的历史罪证。一时间报刊杂志上嘴炮无数,五毛美分的帽子乱飞。)
简单的吃过午饭,大家开始收拾家当准备搬家。发电机、帐篷这些大家伙已经用不上,所以都留了下来,而且管委会有意把这里做为在香港收集物资的中转站,这些东西还用得上。大家只是收拾了衣物、细软、食物、燃料和武器弹药,也全部带走了燃料。幸存者大部分上了海监船,小部分上了气垫船,两艘船一前一后向北驶去。看着生活了几个月的小岛渐渐消失,幸存者们不禁心绪惆怅,而莫笑斗搂着妻儿,远眺前方,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憧憬。
船只经过港岛与大屿山之间的水道,海监船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光幕,没等大家明白怎么回事,海监船就钻了进去。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四周的景物为之一变,港岛和大屿山还是在那里,但岛上的建筑都不见了。这时,广播里传来张安邦的声音,“各位,欢迎大家来到新世界!”
【第一卷完】末日幸存者在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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