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维义和杜宇听了梗阳皋的这一番占卜预测,却皆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现如今横竖都是寻不见墨翟踪影,他二人却也只得是急病乱投医,遵循着占卜的结果是径直往城西的土地祠赶去。
“慢着!我便与你们一起去瞧瞧……嗯……我倒也想验一验我这一卦占卜得却究竟是灵不灵验?!”
于是,他们三人便是一路往城西赶去……在梗阳皋的引领之下,他们便是来到一处看上去有些破败,又地处偏鄙的土地祠庙之前。
“墨翟如何会来到此处?……”
武维义不过是只说了这一句!却见此时,突然是从破庙之中竟是闻声窜出一人!只见此人是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却是直直的瞪着武维义!
武维义和杜宇定睛一看,不禁大叫一声:
“贤弟!……果然你是在这里!……你却……”
众人兴奋之余,但还未待他们一语言罢,只见那墨翟竟又是要往别处逃去!
武维义见状,知道其中必然是事有蹊跷,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便是要上前阻止!只见墨翟此时却是不知是何故,竟好似全然不认识武维义他们一般。见是他们是要动手来缚,墨翟却是一发狠劲,是想要挣脱开来!
然而武维义却又如何肯就此再轻易将他放跑!一时情急之下,只得是以蛮力将其制服住。而墨翟也不闻不问,竟是顷刻之间与武维义是大打出手!
杜宇立于一旁,却是顿时看傻了眼。她又如何能够想到,不过是往来宫中一回,这墨翟竟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只听此时梗阳皋却是叹了一口:
“哎!……这个墨翟……还当真是有此一劫呐!天命!……当真是天命难违呐!”
杜宇听得身边的梗阳皋,此时竟还是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一番戏说,只当他是早已备下了良方,便是急忙向他求问道:
“高士可是已然知晓这墨翟究竟是得了何种病症?说来也是奇怪……我们之前见他却还是好好的,只不过是隔了一个时辰,却是不知何故,如今这墨翟竟是变得如此疯状?……倘若高士可将其治愈,小女与武先生都将是深感高士之恩德!……”
眼见这武维义在那里是竭尽全力想要将墨翟给拖住,却奈何如今这疯疯癫癫的墨翟蛮劲却是极大。几次三番皆是险些让他逃脱!……
此时,只见梗阳皋却又是嗤笑了一声,与杜宇言道:
“此乃墨翟之劫,只得是他自己去渡,如何让旁人代劳?哎……也罢,我便先替你们解了此难再说。”
只见这梗阳皋,此时趁着武维义和墨翟缠斗之时,是慢慢的绕到了墨翟身后。随后只是一掌,拍击在了墨翟的风池穴上。那墨翟只觉得是一阵晕眩,便是昏倒在了地上。
“墨翟!……”
武维义和杜宇见得此状,便是异口同声甚是关切的朝着墨翟唤道。他二人自是弄不明白这墨翟究竟是为何会变到如今这步田地?于是,便只得是向梗阳皋问道:
“高士!吾弟他究竟是如何了?……为何性情会是无端端的生此大变?”
梗阳皋却也不与他们明说,只是又向他二人询问道:
你们之前见到他时,可曾有见到什么其他样貌奇特而又生疏的女子?”
杜宇细细回忆了一番,便是立即想到一人来:
“有!……却是有一名少女甚是可疑!……小弟他于昨日是失踪了一天一夜!……今日一早,却又不知是从何处回来!回来之时,却是身上背负着一名装扮甚是怪异的年轻女子!而且……依着那名少女的服饰,显然不似此间的巴蜀之人!”
武维义听罢,也是突然便是回想了起来:
“对对对!武某也是回想起来了!……贤弟他当时只说是被那名少女的毒虫所害!……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名女子也没有害他性命,反而倒是被墨翟给绑回了城内。……至于此女究竟是何来历……哎!只可惜我二人当时走得是过于匆忙,却是不及细细盘问一番!”
梗阳皋听罢,不住又是嗤笑了一声:
“所以我说……这便是墨翟自己的劫呀!……墨翟之所以如今这般痴癫,只因是身患蛊毒所致!”
“蛊毒?!”
只听武维义和杜宇又是不约而同的如是惊问,但梗阳皋却是不急不慢的与他们讲道:
“说来话长……不如先将他移至护所,我这正巧是有一物,倒可暂时压住这墨翟的蛊毒!事不宜迟,我们便是快些走吧!”
武维义听罢,知道这梗阳皋竟是有法子解救墨翟!自是不敢轻慢,便将墨翟是背在肩上,往南门的护所一路小跑而去。
到得南门护所处,武维义便找到了一处护所民宅。原来,此处正是那柯尔震西如今正在疗愈重伤的地方。只见柯尔震西此时依旧是躺在一处塌上昏睡着。
而武维义则是将墨翟是平卧于另一处薪塌之上。只见此时的墨翟是脸色惨白,而且面部血脉游走之处竟是透出淡淡的深色,就好似真中了剧毒一般!
“看样子,墨翟当真是因为中了那妖女的毒,才致于会落得此等地步!哎……只怪是我们一时疏忽大意!不曾想到,眼见那名少女也是年纪轻轻,竟会是下得此等毒手!”
而此时,梗阳皋却是哂笑一声,与他们摆手言道:
“行啦!行啦!好歹别人也是个姑娘家,如今却是被他平白无故的绑到此处!换做是谁,都是会做一些出格之事的!更何况,你们惹谁不好,却偏偏惹到了这一片最难缠的僰人身上!”
武维义和杜宇一听,不由得是心中一震!
“僰人?!这僰人却是何种来历?”
只见梗阳皋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从自己袖口中是取出一粒丹药,将它放进了墨翟的嘴里。
“说起这些僰人,却还真是大有来头!话说远在上古之时,炎黄大战蚩尤,蚩尤之三苗九黎战败,无奈之下只得是纷纷南投。而之后,舜帝又是‘分北三苗’,三苗九黎便是只得是被赶至此处偏鄙所在,是谓‘僰人’!”
武维义此言听罢,不禁是大吃一惊。心中是暗自想到:
“蚩尤的三苗九黎?!难道说……这些个僰人……便是此后苗人的先民?……”
武维义尚不及细想,只听梗阳皋是继续往下说道:
“因此,若要真是说起这些个僰人,与咱们这些个诸夏之人,却还是有着血海之仇的哩!……也正因如此,那些个僰人素来也是与此地习夏礼已久的蜀人是从不来往的!……所以说,那位姑娘……呵呵,未下得狠手当场将这墨翟是置于死地,却已经算得上是个‘良善之人’啦!……”
武维义听罢,不由得是想起方才朱提侯对于‘戌僰’的评价来,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不曾想这些僰人竟是还有这般的是非曲直!……无怪乎那朱提侯方才对于任用‘戌僰’之事,是会作出此等激烈的反应来。原来便是在担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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