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曾曜仿佛没看到甄文锋的表情,还笑着说:“我说我也在机场那边买了块荒地,要盖房卖,马上我也要开宴会庆祝啦,你也一样做房地产吧!我们一起!”
甄文锋快昏厥了,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他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做什么房地产?他先把自家厂子的事弄清楚了再说吧!
甄蕴玺坐在椅子上面带着微笑,这一刻她内心中只有痛快,相信她的妈妈看到这一幕,也会觉得无比畅快的。
雷美竹的脸色也隐隐发白,甄情还在一旁神情不解地问:“妈,爸要做房地产了吗?做房地产不是挺好的?”
雷美竹低斥一声,“你闭嘴!”
甄情不高兴,瘪着嘴又露出一副全世界都欺负我的委屈表情,但却没敢再说话。
雷美竹根本顾不得去看甄情那张丧气脸,这次好事变坏事,她嫁进甄家的事情又要泡汤。
池漠洲看了张飞一眼,张飞立刻会意去查此事。
金曾曜见甄文锋不说话,还笑着问:“是不是太开心了?哈哈,我也开心啊!”
刚开始甄蕴玺让他配合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很诧异,但是往回去想,都说甄文锋出手杀甄蕴玺,这就不觉得奇怪了,他向来看不上甄文锋这样的人,光看他私生女这么大就知道以前为人如何了。
男人可以在外面花,但不能影响到家庭,主次不分的男人永远都无法做大事。
半晌,甄文锋才说出话,他干巴巴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大家自便啊!我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一下。”
雷美竹立刻走到他身后去扶他,他颤抖地离开了宴会大厅。
甄情被晾在那里,宴会大厅突然没有主人,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让大家可以认识她,虽然她不方便去招待男宾,但是可以招待女客,于是她拎着裙子以主人家的姿态和那些太太小姐们攀谈。
她不知道,她甄家已经被人看笑话了。
东夏市谁人不知甄文锋四处找地搬厂子,现在好容易找到块合适的地,人家申请盖住宅,你就不能再去做化工,这样的打击能受的了吗?如果地买的不便宜,那转手都赚不了多少钱。
甄蕴玺丝毫没有要应酬宾客的意思,她闲闲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离开,偶尔叉一叉水果,荀英姿推来的还有红酒,她自斟自饮很是悠闲。
张飞很快便走过来,低声在池少耳边说了几句。
池漠洲立刻看向甄蕴玺,目光犀利而又意味深长。
这件事情很快便被传了出去,宴会未开完,池万锦就听到消息打来了电话,上来便质问:“金曾曜买的机场那边的地盖房?这事儿真的假的?”
池漠洲向一旁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道:“真的,他在甄家宴会上亲口说的,我就在这儿。”
池万锦不可置信地问:“我怎么听说他买的裴家的地?裴学而肯卖给他地?怎么可能?”
池漠洲唇角挑起一抹微笑说道:“爸,甄蕴玺是中间人。”
“什么?”池万锦叫了起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地问:“甄蕴玺她是不是你的女人?她怎么不把地卖给你而卖给金家?”
池漠洲好笑地问:“爸,您这个问题不觉得白问吗?好像她不知道是谁要杀她一样。就算您儿子我出卖色相,也没那么大的魅力让人家忘了谁是敌人。”
“你……”池万锦气的说不出话,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噎人?
到底是谁在出卖色相?
池漠洲继续说道:“爸,我和您说过,甄蕴玺手里的地不知有多少,就算她没有的,她也有办法给弄来,这次的事不是很明显吗?您说我这边猛地讨好她,您就在那边给我拖后腿,所以后面没地,我也没办法了。”
反正他的项目已经开展了,你再有别的野心,也得能拿到地才行。
池万锦要是知道甄蕴玺在东夏市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当然就忍了,现在让死对头金家得了便宜,怎么想都不甘心。
这真是你动我药业,我动你房地产啊!
池万锦没好气地说:“行,以后我不管了,你好好出卖你的色相,让她给你弄块地!”这话多少有点堵气的意思。
池漠洲说道:“爸,之前的事不用算算账吗?她又没得健忘症,我再出卖色相也没用啊!”
“你……那你要她还有什么用?干脆踹了吧!”池万锦狠狠地说。
池漠洲语气十分无奈,说道:“谁让我喜欢她呢?现在是我离不开她。”
“你个不争气的!”说罢,池万锦终于再也忍不住,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池漠洲收起脸上的笑,向甄蕴玺走去。
甄蕴玺仍旧闲闲地坐着,甄文锋一直没回来,金家父子用甄家的宴会成了主场,接受着从人的祝福。
甄情虽然去找别人说话,但众小姐太太们都躲她,现在形势不明朗,怎么看甄情都没有甄蕴玺这位嫡小姐有前途。
甄蕴玺手中不知握有多少东西,还有两个公司正做的蒸蒸日上,再加上池漠洲的鼎力相助,还有那么多个追求者,的确不是一个甄情能比的。
池漠洲走到她身边,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说:“回去吧!”
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啊?这么早就回去?还没看够呢!”甄蕴玺撅着嘴说。
池漠洲陈述道:“你爸进医院了,不会回来了。”
“啊?”甄蕴玺看向他问道:“严重吗?”
“你这是在担心?”池漠洲问她。
甄蕴玺摇头说道:“没啊!如果他得个什么不能自理的毛病,甄家就不用毁掉了。”
池漠洲:“……”
甄蕴玺站起身说道:“既然我爸回不来了,那我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先走吧!”
果然真是来看热闹的,池漠洲才发现她很记仇啊!
甄蕴玺将手伸进池漠洲的手臂中,池漠洲还有事要问她,所以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金风凌看到她要走,好容易见到她,怎么就此放过?于是他也巴巴地跟上了。
金曾曜看到之后,也应付面前的人几句,暗暗跟上儿子。
“蕴玺!”金风凌在甄蕴玺上车之前忍不住叫住她。
甄蕴玺转过身,手还搭在池漠洲的手臂上,看到金风凌,她眸中的目光冷了下来,轻轻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副做派,比京通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们还像样子。
“蕴玺,这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金风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出这一句来。
甄蕴玺微微勾起唇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态度极其冷淡。
金风凌的脸有些挂不住,神情有点阴郁,没有说话。
甄蕴玺回头倾身坐进车里,没多看他一眼。
池漠洲不用说一句话,此刻已然是胜利者的姿态,不管这个女人多么可恶,在这一刻还是很给她长脸的。
车子远远的驶离,金风凌心里又升起懊恼,仿佛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金曾曜摇摇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我怎么瞧着你全然不会追女孩子?”
“爸,她哪像普通女孩子?简直是刀枪不入。”金风凌懊丧地说。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漂亮是漂亮,至于这么拿乔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如果换个女人让你娶,你愿意吗?”金曾曜语重心长地问他。
金风凌愣了一下,他从没想过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但是现在让他娶别的女人,他根本就做不到,于是他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是真的喜欢她吗?”
金曾曜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这个傻小子还不知道他对人家已经上心了?他开口说道:“你要是真喜欢她,就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用真心对她,别想歪门邪道,她非但不傻,还是个极精明的孩子,谁对她好,她自己心里清楚着呢!若是池漠洲和别的女人有过什么,你看她会留在池漠洲身边吗?”
此话对于金风凌来讲无异于醍醐灌顶,他似乎找到一些门路了,但是让父亲教他追女孩子,还是有点别扭。
再说池漠洲在车上一直没提金家买地的事,他极有耐心,一直等车子驶回凤华池,两人回了房间,他才质问道:“金家买地,中间人是你?”
“是啊!”甄蕴玺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坐在书妆镜前一边答,一边摘身上的首饰,不紧不慢地卸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池漠洲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站着,盯着镜中的她。
甄蕴玺抬起眼皮往镜中冲他瞥了一眼,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帮金家?”池漠洲又质问道。
甄蕴玺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随便选的,至于目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倒是求你灭了甄家的,你不愿意,那我自己动手,有什么问题吗?”
一番话说的池漠洲哑口无言。
甄蕴玺动作虽慢,可也很快地把脸给卸干净了,她站起身看向他问:“我选金家没什么问题,至少金伯父还对我说过,让我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那你呢?刚被人动手要做掉就反过去给人送地去,我甄蕴玺还没那么贱!”
说罢,她提着裙子就要向外走去。
池漠洲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说:“我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我不是在补偿你吗?”
甄蕴玺冷笑着反问:“所以幕后真凶现在受到惩罚了吗?恐怕活的好好的吧!”
“蕴玺,你知我为难,除此之外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了。”池漠洲说罢,又说:“再说那天你要是听我的不去京通,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甄蕴玺听后大怒,一把甩开他的手臂问他:“这么说我一辈子都不能去京通了?我被人害是我的错喽?你这是什么道理?”
她眼角微挑,眉目凶狠地盯着他,这样的目光让他隐有不悦。
她转过头,伸手开门,没好气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池漠洲伸出手,一掌拍到门上,阴恻恻地说:“甄蕴玺,一会儿别来求我。”
甄蕴玺最恨他拿这种事情威胁她,她伸手一把推开他怒道:“不求你,我随便勾勾手就有男人上赶着来伺候我,金风凌或裴学而哪个也不比你差,怎么着你还让我再被大家捉奸一次吗?”
此话说的池漠洲已是面色铁青,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扳过她的肩膀,把人给按了过来,甄蕴玺怒极,伸手去推他、打他,像疯了一样。
他也没手下留情,掐着她的手腕把她给甩到了床上,她一把举起床头灯向他砸去,他一闲躲,大步向她走去,她已被激出血性,什么充电器、抱枕、相框、摆件,凡是手边能摸到的,全数向他招呼去。
可这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他已经逼到床上,她翻身想下地,无奈长裙碍事。
“嘶啦~”她的裙子被撕裂,她毫不留情地冲他脸上招呼过去,只觉得一阵刺痛,他的脸上多了三道抓痕。
他怒极,她的唇上多了一道齿痕。
这场搏斗,也不知维持了多久,最终她化为一瘫春水,他成了伏地猛兽,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阿颂在外面已是听的心惊胆战,对于甄蕴玺这个人,她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深深的惧怕,敢和池少打成这样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晚上睡着的姿势是池漠洲在后面抱着她,等到早晨就变成了她面向他,缩在他的怀里。
有时候人的惯性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她清晨看到自己有多不争气的时候,愤恨地转过身,给他一个大后背。
他抬手将人往怀中拢了一拢,声音沙哑而慵懒地哄道:“好了宝贝,昨晚我不是已经道歉了?”
爱到深处,他是道歉了,一声声小话说的不堪入耳,但在那里,却点燃了她心中的火焰。
她冷哼一声。
他靠过来在她耳边说:“好了乖乖,我也没讨去好,现在我的脸还火辣辣的疼呢!”
甄蕴玺这才想起昨晚好像抓他了,她扭过头去看他的脸,果真看见三道明显的抓痕,她没忍住,“噗嗤”一笑。
仿佛百花在他眼前盛放,他难耐地将人又往怀里拢了一拢,没忍住在大清早又强行翻云覆雨一番。
甄蕴玺是彻底不想理他了,累的她今天还能起来吗?
“床头打架床尾合”这句话真是对的,不管再大的矛盾每天这么厮滚在一起,最后也都化为无形了。
池漠洲忍不住将人抱起来,一声声地哄,极有耐心,还要给她穿衣,总之就像伺候主子一样。
她真是不想理他,就是不配合,他也就任由她歪在自己身上,给她把衣衫勉强穿好,极享受这种乐趣。
把人收拾好,他抱着她下地,绕过地上各种障碍物,向门口走去。
甄蕴玺这才看到屋内的惨状,地上全是破碎的各种物品,梳妆镜也让她给砸破了,昨天她真的有这么暴力?她简直不敢相信。
她挣扎着想下地,这样让人看去,多丢脸啊!
池漠洲却稳稳地将人抱着,斥道:“别乱地,当心扎了你的脚。”
每当这时,他就无比体贴,谁让她是他专宠的女人呢!
阿颂一看池少抱着人出来,就知道他又被甄蕴玺给迷昏了头,阿颂微微低着头,没敢去看池少的脸。
池漠洲将人放在饭厅的椅子上,吩咐道:“阿颂,去把房间收拾干净。”
“是!”阿颂低眉顺目地向池少房间走去,生怕引了甄蕴玺注意,再让她受一场无妄之灾。
她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屋内的景象,不由惊呆了。
昨晚是怎么打的架?居然把房子都快拆了,关键是打完架怎么今早池少还是一脸倒贴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手脚麻利地把房间都收拾干净,可梳妆台的镜子要换,她得让人过来搬,于是她转身走出去看向池漠洲,问题还没问出来,人先怔住了。
池少脸上那几道子,简直……
池漠洲冷眼看向阿颂,沉声问她,“好看吗?甄小姐抓的,是不是还想再八卦八卦?”
阿颂吓的一激灵,立刻低下头。
甄蕴玺在一旁哼道:“怎么还不让人看了?”
池漠洲指着自己的脸对阿颂说:“来,接着看!”
阿颂心里发苦,低着头不敢说话。
池漠洲厉声道:“看啊!”
阿颂吓的一激灵,还没开口,甄蕴玺不满地说:“你干嘛?吓我一跳,差点噎着。”
池漠洲不得不抬手给她顺气,好声好气地说:“慢点吃,我们不急。”
阿颂的头低低地扎着,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扎到地上。
池漠洲没好气地说:“有事吗?没事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一个人在这儿杵着当灯炮,不觉得碍眼?
阿颂忙快速说道:“池少,梳妆台的镜子什么时候让人来搬?”
甄蕴玺抢先说道:“吃完饭我就走。”
池漠洲在一旁好声说道:“不是说累了?今天在家休息吧!”
“现在不累了。”甄蕴玺随意说道。
“既然不累,那就陪陪我?”池漠洲的心里又开始有了想法,昨晚的确给了他不同的感受,现在他对她又开始新鲜起来,恨不得让她时刻陪在自己身边。
“不想看到你,嘴疼。”甄蕴玺厌烦地说。
想到她的嘴是怎么弄破的,他又有些热血沸腾,他摆摆手,阿颂立刻面色通红地跑了出去,这样的场面真让她受不了。
池漠洲歪头去看她的唇,微肿轻撅红艳艳,让人想忍不住去舔弄,他声音沙哑地说:“小蕴玺,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一看他那德性她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她瞥他一眼说道:“不用,你让我歇歇吧!晚上回来再继续好不好?你那项目还不赶紧弄?”
一想到他的项目,他就清醒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反正晚上她还是要自己贴过来的,他抬起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说道:“不要累到了,缺钱就和我说。”
甄蕴玺不想理他,难道打一架就又重新受宠了?昨天的事就翻篇了?每当这时,他就跟个傻缺似的老给她扔钱。
吃过饭,甄蕴玺自己去书房换衣服,池漠洲生怕卧室地毯上还有碎玻璃,所以在换地毯前不允许她进去。
出门之前,池漠洲给她挑选了新款的梳妆台,这才揽着她离开。
如果不是她坚持,他恨不得想抱着她上车。
车上,甄蕴玺懒洋洋地坐着,他则捻了药膏往她唇上小心抹去,她嫌疼,偏过头不让他弄,他另一只手托了她的脸蛋将头给扳过来,下手虽快但却轻,在那伤口上抹了一下。
她痛的“嘶”地一声,他却笑了,调侃道:“昨晚怎么还那么厉害呢?”
昨天也不知道疼,越是血腥她那狠劲儿就越厉害,这股劲儿也刺激到他,让他恨不得想弄死她。
这个折磨人的东西讷!
她白他一眼,懒得理他,伸手推了他一把,想把人推远些。
可那小手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气,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他握了她的小手在掌中揉捏,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张飞像个木头人一般将车子开得飞快,虽然这种场景不少见,但每次他还是受不住,想赶紧开到地方。
车子飞快地开到甄蕴玺的公司楼下,池漠洲不悦地瞥了张飞一眼,这一眼让张飞背后发凉。
甄蕴玺拍开他的手,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公司里走,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池漠洲在车里抿起唇,这个小没良心的,每次用完解药就扔一边。
到了公司,没想到从不出现在她这里的荀英姿居然来了。
荀英姿打量着她的办公室,看了半晌才坐到甄蕴玺的椅子上,说道:“你的办公室比我的舒服多了。”
她一向喜欢主宰,所以哪怕在甄蕴玺的办公室里,她也要坐主位。
甄蕴玺随性一些,虽然她有办公桌,她也喜欢坐沙发。
“我说给你弄舒服点,你偏不,非要那死气沉沉的颜色。”甄蕴玺歪在沙发上说。
荀英姿懒得和她废话,看着她说:“诶,你用金家的人情让金家把婚退了?”
“金丽茵退婚了?”甄蕴玺忍不住坐直身子。
“不是吧!你还不知道?”荀英姿意外地问。
甄蕴玺赶紧扒拉手机,从上面找新闻,根本不用找,一点开就是金家退婚的消息,给出的理由则是“性格不合”。这简直就是离婚中通用的理由,可见金家的态度有多敷衍。
“动作真够快的。”甄蕴玺摸摸自己的脸说:“我这么大面子啊!”
“脸大!”荀英姿哼了一声,说道:“金家也就是刚到京通就把这事儿办了,你的面子是挺大,这次你可是金家眼里的红人了。”
“你找我就这事儿?”甄蕴玺好笑地问。
“是啊!总算不枉我开导你,终于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荀英姿感慨道,颇有一种把女儿教成的感觉。
“我呸,老娘我可没用美人计。”甄蕴玺大大咧咧地说。
荀英姿笑着调侃她,说道:“没用美人计还这么厉害,用了美人计不定怎么翻天覆地呢!别怪我没提醒你,金丽茵和林白解除婚约,林白恐怕第一件事就是飞过来把你弄到手。”
“荀英姿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还弄到手?我简直麻的浑身发冷。”甄蕴玺忍不住叫道。
荀英姿悠闲地敲着桌子说:“艺术源于生活啊!”
甄蕴玺奇怪地看着她说:“你平常不爱八卦的啊!今天上门找我八卦,你又想阴谁呢?”
荀英姿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说:“林白肯定要来东夏发展的,到时候他找到你,你让他把在东夏这块的法务交给咱们公司做。”
甄蕴玺:“……”
她就知道,荀英姿绝对不是八卦的人。
见她不说话,荀英姿还跟着说:“这是咱俩的公司,我可是为了咱俩好!”
甄蕴玺又笑了,说道:“这事儿其实你来做就成,毕竟当初和林白睡一张床上的是你啊!”
这是指的上次在荀氏酒店阴林白的那件事。
荀英姿听了这话抓狂地说:“甄蕴玺,你别跟我再提这件事,我已经忘了,当初我真是昏头了才答应帮你干这件事,我本来已经忘了,你竟然还来提醒我!”
一看她终于被整崩溃,甄蕴玺开心地笑了,哄道:“好好好,林氏在东夏的法务,就是咱们公司了,跑不了,放心吧!”
听到她的保证,荀英姿这才被安抚下来,她站起身,白了甄蕴玺一眼说:“记着你的目标,别总忙着睡男人,你的脚步太慢了,我还等着和你携手杀入京通市呢!”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
甄蕴玺:“……”
她居然被鄙视了。
此时,林家夫妇带着林白登了金家大门。
这则解除婚约的声明着实弄的他们一头雾水,最近林白格外老实,对金丽茵也殷勤,只不过因为金丽茵太忙,所以两人还是聚少离多,怎么突然就解除婚约了?
就算林白做的不对,是不是应该先沟通一下?万没有什么都不说就解除婚约的吧!
但是碍于金家的地位,林致庸还是客气地问:“老金,怎么回事啊?我们林白做错事了?你和我说,我骂他打他都行,两家不要伤了和气啊!”
“老林,坐坐坐!”金曾曜伸手,将他让坐下来。
汤凤香一言不发地坐到林致庸身边,她心里气大的很,金家不就是有钱吗?这么看不起人,现在她林家都被人笑话死了。
林白一脸严肃,他委屈求全地哄着金丽茵,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还不如他先提出解除婚约呢!
金曾曜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上次林白从东夏市回来,丽茵就闹着要解除婚约,我是以为这小孩子脾气一上来,任性嘛,所以就没有理会,可谁想到她态度坚决,非要解除婚约,之前我问,她怎么也不说原因,这次去东夏市之前我问她,她才吐口,说是林白在东夏市调戏甄蕴玺,还言语要花钱买人家一夜,那甄蕴玺是丽茵的朋友,这让丽茵特别没脸!”
林致庸和汤凤香听的目瞪口呆,这事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吧!甄蕴玺当时都要把林白给玩死了,还不行吗?现在还要把人婚事毁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白眸光一暗,突然觉得解除婚约不是什么坏事了,他现在还是想睡甄蕴玺,只要她肯出个价,他就愿意掏,哪怕一夜倾千金也要睡她。
金曾曜继续说道:“说实话,这次从裴氏手里买地,是甄蕴玺当中做的保,人家连佣金都不要,条件就是解除丽茵和林白的婚约,我这才知道是丽茵求到甄蕴玺面前了,我们不好不应啊!”
林致庸忍不住说道:“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金曾曜似笑非笑地说:“她能量大不大,想必林白心里最清楚了。”
林白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没有说话。
林致庸还不太死心,问道:“这婚约说退就退了?林白他已经改了,让丽茵再给他个机会吧!”
金曾曜还没说话,林白便开口道:“爸,我看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这段时间我感受到丽茵对我的冷淡,我想她是实在喜欢不上我的,这样让她嫁给我,恐怕日后也不开心。”
金曾曜见他说的心平气和,不像是在说气话,不由觉得这个林白尽管做错过事,但还是一表人才的,说起来有点可惜,但是为了不得罪甄蕴玺,他也只能这样了。
林致庸瞪儿子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汤凤香截了他的话说:“唉,我是一直喜欢丽茵的,可惜我们没有母女缘啊!这次的事都是林白不争气,我们也怨不得别人,希望这件事不要伤了两家的交情。”
金曾曜立刻笑着说:“小辈是小辈,我们是我们。”
如此,解除婚约之事总算没有闹的太难堪,算是轻轻揭过了。
出了金家门的林家人,神情各异起来。
林致庸报怨道:“咱们应该再争取一下的。”
汤凤香冷哼道:“有用吗?不过是自贬身价吧!”
林白眸光沉稳地说:“爸,您没看出来吗?金家这是瞧不上咱家了,我看咱家得想条出路才行。”
林氏一大部分收入来源都要靠金家给,现在两家没有姻亲牵连,生意就不会稳固,所以当然要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都是你惹的。”林致庸气哼哼地怒道。
林白不以为意,只是说道:“爸,林筱和池漠洲怎么也没戏,我看让林筱嫁给裴学而,对我们家才最有利。”
“裴学而?”林致庸愣了一下,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女儿与裴学而联系在一起。
林白点头说道:“爸,您想啊!裴氏的包材生意一直是给甄氏的,现在甄蕴玺同样和裴学而没了婚姻,如果林筱能嫁进裴家,那么裴氏的包材生意不就可以给我们林氏了?说起来,裴氏的那几个祖传方子的药,比金家的品种可站得住脚,有这几个药,裴氏就能一直屹立不倒,你看裴家什么时候要去做房地产改行?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汤凤香点头道:“我看儿子分析的很对啊!”
林致庸听他这么一说,认为非常有道理,但他随即头疼地说:“但是你妹妹也肯嫁过去才行啊!”
林家对林筱一向宠爱,林筱那任性的大小姐脾气自然也是被宠出来的。
林白说道:“爸,裴学而虽然名声不比池漠洲,但是在东夏那也是数第一的,他和池漠洲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林筱接受他是迟早的事,只不过他能不能接受林筱,那还说不定,毕竟从这次的事情来看,裴学而肯把地卖给金家,就说明他对甄蕴玺根本就没忘情。”
汤凤香开口说道:“亲事得去和裴家长辈说,我们林筱都有心思下嫁,裴家还不肯娶么?这样吧!咱们去东夏市,找个机会我探探裴太太的口风,只要她愿意,事情还不好办?裴学而再喜欢甄蕴玺又怎样?那甄蕴玺跟了池漠洲还能再回头不成?”
林致庸点头道:“这个法子好,那林筱那边呢?”
林白说道:“给她和裴学而创造相处的机会,相信林筱不会太排斥他。”
当然如果林筱不接受,他心里还有另一个计划。
一家人就此说定,动身去东夏市。
甄蕴玺根本就没打算去找林白,反正林白到了东夏市肯定会来找她的,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十分相信的。
结果谁想到林白刚到东夏市,荀英姿就跑到她办公室轰人。
“林白住我们荀氏了,你什么时候过去把事情谈妥?”荀英姿靠在甄蕴玺的办公桌前,双臂环胸,眸光清冷地看着她问。
甄蕴玺漫不经心地说:“我等他来找我呢!”
荀英姿也不理她的话,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说道:“我看你今天穿的还不错,就是口红颜色有点浅,你不是还有支桃红色的?勾引人这个颜色刚刚好,现在去涂了,拎上你的包,赶紧去吧!不用我派人帮你开车吧!”
甄蕴玺听的目瞪口呆。
荀英姿又教训道:“生意的事你都不上心,我怎么指望你和我携手共进京通呢?”
甄蕴玺算是服了,荀英姿要是打定什么主意,你不依了她她能说到你崩溃,谁让人家是大律师呢?那嘴皮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甄蕴玺认命地去翻找抽屉里的桃红色口红,在唇上涂了,拎上她的小包扭着小腰走了。
荀英姿勾勾唇角,方才向自己的公司走去。
甄蕴玺自然不会掉价地去敲林白房间门,那样被动的就是她了。
她开车到了荀氏酒店,坐进一楼大厅旁的咖啡角,佯装等人。
她就不信林白不出来,她都这么显眼了,看不到她的话那算他眼拙。
她都这么显眼了,认识她的人都能发现,坐了没五分钟,她便听到有人叫她,“甄小姐,等人吗?”
她抬头一看,有些意外地问:“钟辰,你怎么在这儿?”
说实话能总和他偶遇,她也觉得巧合的次数有点多。
钟辰露出微笑说道:“有客户在这里住,过来送他。”
说着,他看向已经走进电梯的男人,微笑颔首。
那男人一怔,随即也对钟辰笑了一下,电梯门关上了。
甄蕴玺方才放下戒心,认为自己有点过于警惕了,在这儿碰到熟人再正常不过的。
钟辰看着她问:“是不是不方便我坐下?”
“那倒没有。”甄蕴玺也不好太过冷淡,毕竟人家救过自己的命呢!
只不过钟辰到底有家室,她应该避嫌的。
钟辰坐到她面前,要了咖啡,然后问她,“你等的人什么时候到?我不会坐太久,影响你的事。”
甄蕴玺笑了,说道:“放心吧!你坐多久也不影响。”
“这么自信?”钟辰微笑地看着她问。
钟辰这个人,总有一种无害的感觉,你和他在一起会生出一种安全感,不像池漠洲那样让人觉得有侵犯感。
“我的魅力你应该知道的。”甄蕴玺随意说道。
钟辰问她,“之前不是说想请我吃饭?怎么没下文了?”
甄蕴玺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想我帮忙的?我认为这个更实在吧!”
“目前还没有。”钟辰噙着笑说。
“那就先暂存吧!你也不缺我那顿饭,你对我的恩远不是一顿饭能还的,所以这饭吃不吃的也没太大意义,还是别耽误你的时间才好。”甄蕴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钟辰好笑地说:“你倒是会说。”
甄蕴玺还没说话,便听到林白的声音响起,“蕴玺,专门在这里等我吗?”
他的目光望着她身边的男人,隐隐不善。
甄蕴玺看向他,笑着说:“林少您想多了,就是一场偶遇罢了,您没看到我正在和朋友喝咖啡聊天呢?”
林白的脸色不好看,被落了面子想走又不甘心,就冷着脸在那儿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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