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
爸爸饶命?
我……我耳朵没出毛病吧,还是我出幻听了,居然能听懂一只老鼠喊出的汉语,还特么的是普通法。
脚抬在半空中,刘一山整个人都精奇万分了,脑子进水的在想:难不成,继全宇宙文明都在说普通话后,地球万物也会说普通话了?
亦或者,错的不是全世界,错的只是我的奶……脑子。看,连奶脑都不分了。
“老爸饶命,饶命啊,我是你儿子,我专门来找你的,呜呜呜……”
跪降于地的小老鼠看着那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脚,不敢动的哇哇大哭起来,两只小眼睛里的泪水喷泉一样往外冒着。
会投降、会说话、还会哭的认亲老鼠,想着今天这不可能之事,刘一山决定借一步说话。收起了双杀之脚,瞅瞅哭得丑萌丑萌的小老鼠:“你刚叫我什么?”
喷泉一样泪崩的小老鼠,止不住用投降的爪爪偷偷的擦了擦崩后的泪水,然后飞快的再次投好降,眼睛珠子骨碌碌的盯向刘一山,哭腔道:“老爸,当然是爸爸……”
刘一山:“你说你是我爸……呸,你说我是你爸爸?”
小老鼠立即点起头来:“对啊,你是我爸爸。你是叫刘星吗?”
刘星?
咳,没错,刘一山小名就叫刘星,可这老鼠儿子,我特么一个大男人,哪有个老鼠儿子,这不是给我泼脏水么。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算饿死,就算憋死,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也不可能和老鼠发生点啥……
止不住,刘一山抠了抠鼻子。
看他不感冒,小老鼠有点慌了,情绪激动的叫道:“爸爸,你就是我爸爸,你就是我爸爸。我爸爸叫刘星,刘星的刘、刘星的星,小时候他可喜欢我们了。一放学就抱着我们,看着图书中的我,唱着‘舒克舒克开飞机’……”
说着,小老鼠的眼泪又喷了出来,呜呜哇哇的哭道:“可是他不要我们了,呜呜,他从刘星兽进化成了一山兽……可是,他是我爸爸,永远是我爸爸……”
这……
看着哭的伤心的小老鼠,毕竟是受过终点网毒害的人,刘一山强忍着无数的荒诞,理着他言语中的头绪:“你说……你是舒克?”
小老鼠的眼睛亮了点,喷泉也停了:“爸爸你果然认出我了?我就是舒克,开飞机的舒克。”
我认出……个毛,我现在认识的是牙膏。
还有,记着舒克是只可爱的老鼠,还穿着衣服呢。你这和普通老鼠没啥两样,灰不溜球的。最多也就是小一点,不那么狰狞罢了。你让我怎么认?
况且,舒克也不是我儿子。
刘一山暗暗想着,可瞧瞧这小老鼠,不忍将这赤果果的现实告诉他,这小家伙还是个孩子啊……
咦,对了,
我记得那个童话故事里好像有两只老鼠的吧,除了开飞机的舒克,还有一只会开坦克的,叫……叫贝塔来着……
刘一山一丝不妙念头升起的向那只被他一脚踩的画面太丧、死不瞑目的小老鼠看去。
舒克贝塔,两只老鼠,正好对上数。
既然活的是舒克,那么,老-子-这……是不是毁童年了……
顺着他的视线,舒克才刚刚因认亲而开心起来的心情又一次悲伤了,望着死相不忍直视的同伴,眼珠子里含满了泪水,哽咽道:“爸爸,她……她是我老婆……”
what?
黑人问号脸:“……”
“……她叫菲菲……”
菲菲?
原来这只小老鼠不是贝塔,我还以为……那可更毁童年了。
刘一山心中暗叫一声侥幸。
不过,老婆?舒克有老婆了,你一个小老鼠都有老婆了,我还……说好的你还是个孩子呢?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地上的尸体还没凉呢:“咳……对不起,舒克;我很抱歉。”
随着这声对不起,舒克包在眼睛里的水花掉落了下来,不像先前丑萌丑萌的泉喷,倒像两条小溪,无声汩汩的流着。走到老婆菲菲尸身前,替她合上了那对瞪得大大的鼠眼后,舒克一点一点抬起泪眼,用小爪子抹了抹,看着刘一山艰难的问着:“爸爸,你有老婆吗?”
刘一山:……
“我……我当然有老婆,我有两个老婆!”
原来,我才是个孩子。
“可是我老婆死了……呜呜呜……”
仿佛被感同身受了,舒克忍不住的哭出了声,小小的鼠身蹲了下去,用两只小爪爪抱住自己的头,压抑的哭着。
哭声哭得刘一山有点蛋疼。要说悲伤,真没有多少。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处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不是小孩子。可要说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那肯定不可能。毕竟人类事不关己的冷漠与富有同情的伪善不是吹出来的,早已经深深的埋在了灵魂之中。
“舒克。”
刘一山用手指头轻轻的碰碰它,道:“爸爸对不住你,爸爸也不知道你们会突然来,我……”
抱头悲泣的舒克一点一点听从他召唤般抬起了头来,整个小老鼠头都被哭湿了,泪眼懵懵的看着刘一山,悲呼道:“爸爸……”
“儿子……”
“爸爸……”
“儿子……”
“爸……”
埋藏在舒克小小身体里的情绪似乎终于全部爆发了,迈开小短腿,哭着向刘一山扑来。
刘一山也心有感应的用手臂将它接了起来。
这一刻,趴在刘一山臂弯,舒克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爸爸,你把我老婆踩死了,呜呜,我好难受,我想了无数个与你相见的画面,可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呜呜、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虽然菲菲对我不专一,也不是一个好妻子,可……可她到底还是我老婆……爸爸,我的心好痛……好痛呜呜啊……”
刘一山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抚着它小小的脊背。心里竟然被感染的涌出一丝悲伤来。难不成,这就叫父爱如山?父子连心?
感觉好玄幻的样子。
不过,比起这个,似乎原本童话故事中的舒克来到现实更加玄幻吧。
这么一来,别说父子连心,父爱如山了,哪怕出现心灵感应、灵魂感应这种东西似乎都可以想得通了……
咦,等一下,心灵感应,好……好像真的能够感应的到。
望着趴在自己手臂上的舒克,刘一山心底难以置信的确认着那一团指引着他感应的悲伤情绪集合体:难道说,确认过眼神,我真是他爸爸?不是那种塑料爸爸的爸爸!
刘一山整个人凌乱了。
……
趴在刘一山身上哭了好一会,舒克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然后,一双小眼睛看着逝相惨烈的妻子,抽泣的抬起小脑袋和刘一山商量起菲菲的后事来。毕竟鼠都死了,总不能一直摆在那吧,更何况,画面实在太太太……骇鼠了……
一番商议,在舒克的强烈要求下,一人一鼠决定把菲菲埋在楼下的花坛里入土为安。哪怕刘一山心里还有点其它想法,也得藏在肚子里。毕竟,都踩死了别鼠媳妇,再拿别鼠媳妇做实验,那可太利欲熏心,失了智。
为了表示愧疚,刘一山专门拿出一只精美的盒子给菲菲做棺材。用行动表明自己对儿媳的哀悼。
说干就干,
取出小铁铲和手电,两父鼠走上了奔丧路。
只是,出门时,刘一山脑抽般蹿起一个念头:下去埋人……鼠,该不会再碰上什么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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