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
“柔儿。”
这左一句柔儿,右一句柔儿,顾念念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能不能坐下来慢慢说话,自始至终顾念念都没有看清楚这对父母的脸,光是被他们的声音轰炸了。
“停,你们静静。”
顾念念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闭上眼睛出声阻止宇文拓与秦沫儿的思女心切。
双手高举着,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退到了君皓然的怀里。
这男人也识相,敞开双臂,让顾念念倒退到自己怀里来,再象征主权地从后边放下顾念念高举的手,直接握在自己的手掌里。
“皓,他们好吵,耳朵好痛。”
顾念念一看是君皓然,马上告状,是谁说这对父母很好来着,她人都没有看清楚,直接被伤害了去。
顾念念牵着君皓然的手来捂着自己的耳朵,委屈地看着君皓然,忙着告状,根本没有理会正等着她回应的“父皇母妃”。
“对,他们太吵了,可他们是念儿的父母,自然关爱你这个离家出走的女儿了,不许胡闹了。”
顾念念的性子,君皓然一清二楚,把她惹急了,很有可能半点儿面子也不给西墨的皇帝皇妃,谁叫她是顾念念呢。
君皓然的话,顾念念给三分面子,这才转头去看猛盯着她的“父母”。
这一看可要命了,身穿黄色龙袍的西墨皇帝,谁来告诉顾念念,都做父亲的人了,孩子都她顾念念这么大了,怎么看着特别年轻,气质,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男人不似电视上看到的中年大叔的油腻,也不像某些大腕的儒雅,许是作为皇帝长久以来接受的熏陶,在他身上,顾念念看到了睿智,威严,伟岸,挺拔等等特别高大尚的词汇。
这就是她本尊的父亲吗?太赚了吧,宇文拓看着顾念念的眼神里,那疼爱的感觉都要溢出来了,顾念念陷入他的宠爱中久久不能自拔。
“柔儿,这是怎么了?他是你的父皇啊,怎么不叫父皇?”
秦沫儿见自己女儿看宇文拓的眼神并非以往对父亲的尊重和害怕,而且对男人的欣赏,这种变故可让秦沫儿担忧了,她的女儿是撞邪了吗?而且还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迟迟不肯出来。
闻声,顾念念看向本尊的“母亲”,
“我去,那是生她的娘吗?”顾念念在心里狂吼一句,若是没有人告诉她,顾念念一定认为这个女人顶多是自己姐姐罢了。
这个女人的五官跟顾念念很相似,可以说是成熟版的顾念念,比顾念念感觉稳重,耀眼,华丽,总体来说就是顾念念优秀乘以N倍。
相同都是的黄色衣袍,不过是比较浅显的黄色,这种黄色更加衬得这个女人人比花娇,雪肤粉面,举手投足都是优雅知性,眉眼中带着柔情,她没有做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心疼得看着顾念念,仅仅如此,顾念念就忍不住想去安慰她。
这个女人,若是放在现代,不去演艺圈太可惜了,肯定能大红大紫。
“你。”
顾念念说了一个字便欲言又止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他们,这两个人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她实在喊不出“爹娘”的称呼,况且,在这个年代,她是不是该称呼他们“父皇母妃”呢?
哎呀,太烦了,这比学习数理化更加折磨人,顾念念垂下脑袋,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愣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你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的母妃啊,你怎么出去一趟就不认识我了呢?柔儿,你是我拼了命剩下的珍宝,怎么说失忆就失忆了呢?”
秦沫儿睁大双眼痛彻心扉地看着眼前的女儿,触手可及的女儿,却偏偏感觉远在天边。
自从宇文思安飞鸽传书到西墨,告知他们有关宇文念柔失忆了这个消息后,宇文拓和秦沫儿面上没有表现,可是心却是失魂落魄到如今。
他们怎么能相信自己像眼珠子一样疼爱着的女儿会忘了他们呢?他们也绝不允许顾念念忘了他们,这是在他们心上用削铁如泥的匕首狠狠凌迟啊。
宇文拓向顾念念的方向走了两步,凝重地看着顾念念,见她没有抬头,眼睛也没有见他,生气得很。
不由自主地拉起顾念念的手腕,顾念念被突然一握着,手臂一哆嗦,这是来自于父亲的力量和温暖吗?顾念念不明白这种怎样的感受,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没有体验过这种来自于父亲的疼爱,也许她刚刚出生时,她在现代的父亲是不是也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是不是也疼爱地看着她,是不是幻想过她长大的模样。
可是一切都没有在她记忆里存在过,她不确定,现在被宇文拓握着手掌的温柔是不是就是父爱,是不是可以去奢望。
顾念念的一哆嗦,宇文拓握着顾念念的手掌更加用力了。看着依旧软弱无力的细白手腕,宇文拓眼睛看着,心里头却在滴着血珠子。
那是他握着长大的闺女,从软弱无力的奶娃娃到现在的亭亭玉立,可都是他宇文拓守护着,现在他的宝贝女儿在抗拒他,他此时此刻的心比秦沫儿更加疼上几分。
另外,他疼爱入骨的女儿,现在竟然全无防备地躺在其他男人的怀里,宇文思安是将宇文念柔同君皓然的感情写进信里告知他们,可他不同意,绝不同意。
“柔儿,过来,到父皇身边来。”
君皓然可以理解西墨皇帝的心思,可顾念念不仅是他的女儿,也是他君皓然的女人,怎么?认亲没有完成,这火气就烧到他身上来了?君皓然不服气。
“念儿,宇文伯父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别怕,他是你的亲身父亲,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
君皓然笑着说着,笑起来特别像是一个腹黑的小狐狸,他的话从字面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君皓然却是实实在在腹黑地告诉西墨皇帝,顾念念是他的女人,只听他的话。
顾念念一听君皓然的话,倒是听话得很,直点头附和着:“嗯,好。”
顾念念的先后反应差别太大了,宇文思安是领教过了,而且这一路上天天看,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宇文拓和秦沫儿从未见过顾念念这般听话过,这视觉冲击太大了。
君皓然当着宇文拓的面儿更加得寸进尺,摸着顾念念的脑袋,温柔地夸赞道:“乖,念儿听话。”
只差没有说出“为夫甚是欣慰”这句话了,当着宇文拓的面儿,他可以跟顾念念秀恩爱,但是不能太过了,否则他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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