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玠始终都没交代他给她的休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哪个地方不对劲儿。他要是不说,真是把他的牙齿都掰下来他都不会吐露一个字儿。要说他就是个蚌壳,咬紧了谁都拿他没招儿。
所以后来,白牡嵘也就不问了,爱咋地咋地吧,反正她觉得他们俩就不是那种有合法手续的夫妻,所以也别自欺欺人。
她倒是有心娶他做夷南王妃,奈何这厮不肯下嫁呀。
新年很快就要到了,而且这段时间连续下了两天的大雪,真的是那种鹅毛似得大雪,天地之间都是白色的。
而也拜这鹅毛大雪所赐,宇文玠的脸成功的肿起来了。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冒雪离开皇宫,返回王府。
从王府大门前下了马车,兜帽没有裹得太严实,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之后,一夜过去,他的脸就浮肿了。
白白嫩嫩的,这浮肿起来特别像刚出锅的馒头,还有一些红点点附着其上,别说这馒头还挺好看,会让人特别有食欲的那种。
他身边有自己的大夫,熟悉他的身体,有专门调配出来的药膏。
他也一向随身携带,这不,派上用场了。
坐在床上,白牡嵘拧开那药膏闻了闻,用无名指挖了一块,然后看向宇文玠的脸,就不由叹了口气,“你说你啊,到了冬天,你就这鬼样子。整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痒痒,你可怎么办呀?不然你把都城迁到南边去吧,紧挨着我大奉城,那儿的气温更稳定一些,你也不至于早早的就死了。”
闭着眼睛,宇文玠任她给擦药,一边听她嘟囔。
他的脸微微浮肿,而且连眼皮都是浮肿的,脑门儿脸蛋儿上一些红点点,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他也不吱声,白牡嵘说了等于白说,一点点给他擦拭上那些药膏。药膏刚刚涂上像猪油似得,他这脸就更油光锃亮的了。
白牡嵘看着也不由得乐,“你这样儿特别像猪刚鬣,就是比他更好看一些。来,我瞧瞧,嘿,再给你一九齿钉耙,就更像了。”一手搬着他脖子非要他正面对着她,便于她欣赏。
睁开眼睛,眼皮有些沉重,是因为浮肿的原因。
像这种时候,他就不能出门了。如果再吹了冷风,他的身体会更为不适,到时呼吸困难,更严重会没命的。
抓住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宇文玠身体向后靠在了枕头上,缓缓地捏着她的手指,“血肉之躯,极是艰难,毫无办法。”
“动了动嘴,十二个字儿,别跟我玩儿言简意赅那一套。你呀,最好重视一下自己的性命,你要真死了,不止这大梁江山得拱手让人,也很快会多一个兄弟的。”微微倾身,她头发包裹着脸,说话时的样子满载威胁。
“什么兄弟?”她这话,他倒是没听懂。当然了,她很多时候都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就是到时会睡在你位置上的兄弟呗。”这就是早死的代价。
宇文玠在她手上重重的捏了一把,“你可以在梦里的时候想一想。当然了,别被朕知道,不然,有你好看。”
“嘿,你这人,还想管我的梦呢。”白牡嵘哼了一声,这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人格不伟大,心胸不宽广,可以说毫无优点,令人发指。
宇文玠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继续捏她的手,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世人都喜新厌旧,这是劣根性,骨子里带来的。但他希望她别犯这个毛病,不然、、、、
“你这小眼神儿还挺瘆人,不过,白姐可不是吓大的。”腿一抬,就骑坐在了他的腿上,把他的手拎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他白皙的手背上都起了红点儿。真是可怜,看着他这样儿都说不出狠话来了。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他问,逐渐的有点心不在焉了。
“白姐是泡大的,没看这么膨胀么?”她也胡言乱语的回答,坐在他腿上,她开始不老实起来。
看着她,宇文玠的眼睛也逐渐的变暗,在她逐渐的过分‘挑衅’之后,他猛地一手环住了她的腰,直接把她掀翻。
他‘病假’不能回皇宫,宫中的那些事物也没送来,倒是让他颇为悠闲。
两个人在卧室中度过,根本没出去,而且也没出去的想法。
床帐落下,就是另外一方天地,不用梳妆打扮,甚至连衣服都不用穿。
饿不饿的就另当别论了,反正白牡嵘暂时没觉得饿,累倒是真的。出了一身的汗,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但也不算难闻。
侧躺着,她怀里抱着一个手炉,身上盖着薄被,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这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宇文玠的手就在她的头顶,用食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一圈一圈的,缠满了又放开。
青丝顺滑,如同云绸,在宇文玠看来,她的头发要比云绸更顺滑,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儿。
“累了?应该先吃些东西,填饱了肚子,睡觉才会舒服。”看着她,宇文玠轻声道。
“是累,但就这般躺着不动,也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我特别不理解,你说你累的大汗淋漓,图的是什么呀?”如此上瘾,不知他图的是什么。当然了,人类似乎都是这样,具体因由搞不懂,科学家估计也没研究明白呢。
“喜欢看你意乱情迷。”他更喜欢看她,因为他而心醉神迷。
他这答案让人心动,白牡嵘也轻笑,“所以说,是你在侍寝。以前还大言不惭的让我侍寝,到头来到底是谁在伺候谁啊。”
“朕伺候你,成么?”宇文玠认输,就算是他在伺候她又如何,他很愿意。
这态度白牡嵘很喜欢,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抬手摸着他的脸,“小可爱,我若是向你求婚,你会不会答应?”
“那不知你要以什么为聘?”他问,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看他就是不认真,白牡嵘哼了哼,“白姐大小也算个王,大王小王都是王。不过呢,肯定是不如你。算了,这么一想,我居然没一点拿出手来的东西。”
“那就好好想想,你到底能拿出些什么来。到时告知朕,朕再考虑。”他一副哄孩子的样子,摆明了没真心。
白牡嵘哼了哼,转过身去平躺,将手炉挪到自己的肚子上,闭上眼睛,睡觉。
宇文玠也没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了她脑袋边儿上,听着她的呼吸,没过多久,俩人都睡着了。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王府里清雪还很及时呢,但是仅仅半天的功夫,外面的雪就积得很厚,没过了小腿。
如此大的雪难得一见,不过也有瑞雪兆丰年一说,对于皇城这里来说,冬季里这样的大雪是好事。
只不过,这样的大雪对北方来说那就是灾难了,天地都被雪覆盖住,再加上严寒,他们的处境有多难,即便信没及时的送来,也猜得到。
和白牡嵘所猜测的没差太多,大雪停了几天之后,宋子非那边就来了信儿,说是他派到北方的人带回了最新的消息,玄甲军的军营都被大雪给困住了。
而且,物资送不进去,玄甲军的内部开始紧缩了。
一猜就得是这样,如此大雪,对一切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这个时候人畜的境遇都是一样的,就看谁命大,能活过来了。
而皇城这里,因为新年到了,即便是严寒,皇城里也一派的热闹景象。
去年的新年是战乱后的第一个年,并不热闹。而今年则一改冷清,连王府里也张灯结彩,让人充分的感受到新年的气氛。
夷南的新年就较为有特色了,不似皇城这里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两个地方的新年她都很喜欢,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新年时节,身边得有有意义的人才行。
而也就在王府因为皇上在此度过新年而谨慎准备的时候,宋子非的信又送来了。还是关于北方的消息,说是宋子婳病了。
根据打探来的消息,她好像病的挺严重的,大概是因为今年的连日暴雪天气,她才会病倒的。
一见这消息,白牡嵘第一时间就觉得不行啊,宋子婳那小丫头片子,得死在她手里才行。若是病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抓着信纸,她握紧又松开,这古人的性命说没就没了,有时可能因为一场感冒就挂了。这种事儿是常有,长公主的驸马不就是这样吗,当时她伤他并不是很重,目的也只是吓唬他,所以根本没下死手。
但是,他就死了,没处说理去。
宋子婳那小身板儿,瘦的像纸片儿似得,北方那么严寒,一个身体健康的人都未必受得住,更别说她了。
她就那么死了可不行,老天收了她那是便宜了她,得让她把她送去见老天。
这么一想,她必然得去,只不过宇文玠这会儿肯定不会同意。
犹记得他那时说给她个期限,让她起码待到新年后。新年就在眼前了,好吧,她等到新年后。
新年一过,她必须得去北方,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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