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会是她?
难道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
明明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眨眼就变成一堆白骨,
她要是真变成了这样,让阿铖以后可怎么活?
白启想着,不禁眼眨泪光。
就在白启心思百转之际,突然,他感觉身后好像有道目光一直在热切的注视着自己,
乍一转身,不期然,和司马铖四目相对,
白启怔了一下,努力逼回眼中的水气,扯了扯嘴角,故意用很放松的语气解释道,“那个,阿铖你别多想,他们这些人也就是为了偷懒,随口胡说,
这连个衣服、信物什么的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王妃呢,
你放心,王妃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司马铖黑着脸,并没有开口接白启的茬,瞟了眼那堆白骨,脚尖一点,直接往上空飞去。
白启不太放心司马铖,正要追上去,却听忽然不远处有人喊他,“白大少爷快过来,这里有血渍,好像有人来过的痕迹。”
“你傻呀,这哪是人,你看这明明是动物的爪印,估摸着应该是几头野兽争抢,有个别的抢不过,偷着衔了一部分拖到这边偷食的缘故……”
司马铖并没有飞太快,也没有再理会下面的声音,
这一次,他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沿途的崖壁上,仔仔细细的,不放过一丝细节的搜寻着,
他觉得如果左沐真坠了崖,那么在这么漫长的下落过程中,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可能会直接一落到底的。
很快,一点点的搜寻下来,不经意的一抬头,就见上面半空中斜伸出来的一棵松枝上,挂着的一条什么东西,成功引起了司马铖的注意。
司马铖心中一紧,加快了些速度,待到松树边,小心将那块东西扯下,紧紧的攥在手心。
司马铖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强忍着心痛,一点一点的顺着这棵松树往下,继续往下搜索。
果然,沿途的花草上,细辨的话,陆陆续续还真发现了不少的血渍。
而顺着这些血渍下去,终点正对着的,正是那堆人刚才研究的那堆森森白骨。
司马铖心口一颤,脚踩在白骨旁的一霎那,不觉竟有些发软。
白启被一群人喊到了另一边,几个人正在研究好像是几块头骨样的东西,
“您看这头发和残留的皮肤,确是个年轻的女子无异了。”仔细分辨了半晌,那位年长的果断向白启汇报道,“剩下的就是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遗留的饰物之类的,这样才好判断女子的身份……”
“快看,快看,这里好像有根簪子,”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很快又有人有了新发现。
众人一窝蜂涌过去,又开始争先恐后的研究起了那根簪子,
“看样子,刚才这堆尸骨应该就是这簪子的主人了。”
“是呀,只要能辨出这根簪子是谁的,或是什么人常用的,那死者的身份也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嗨,我说你们几个闹了这么半天,也就是虚惊一场而已,
你们看这根玉簪,虽然造型勉强,但是成色太差,廉价的很,肯定不会是康王妃的啦。”
随着结论一出,众人全都长出一口气,说的话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对呀,对呀,堂堂的王妃,怎么可能会带和自己的身价这么不相符的东西呢,”
“我觉得也是,这簪子,说实话,连我府上那些姨娘都不愿用……”
“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廉价的物件,让你们这么快就把康王妃的嫌疑排除了。”听众人这么一说,白启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说笑着,从那人手里抢过了簪子。
司马铖无意望过去时,就见那只玉簪子刚传到白启手上,
而白启拿过那根簪子时,刚才还一副又说又笑的神情,但是目光一瞄到簪身上那只可爱的小兔子,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目光所及,司马铖的心像被人用刀猛的擢了一下,痛的他几乎没法呼吸,他冲上去一把夺过玉簪,目光来来回回的摩挲着。
是的,这支簪子虽然很廉价,虽然很普通,但是确实千真万确是左沐的,
是正月十五元宵节那日,他们领着虎子逛龙泉镇时,虎子看上了非让他买来送给左沐的,
当时他还嘲笑虎子来着,说他小子长大了也是个抠门的主,送自己媳妇怎么能送这么廉价的物件呢。
结果左沐看到了却是一把夺过来,欣喜的插在了发间,得意道,“你才不懂呢,这就是情调,这是心爱之人买的,怎么能用金钱衡量的,
因为那颗爱人的心,是世间最无价的。”
如今那句情话还言犹在耳,可是人儿却不知在何处了。
“阿铖,你……你别听他们瞎说!”
转头,一见司马铖惨白的脸色,白启也是心中一沉,张了张嘴,半天才词不达意的劝道,
“这……这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簪子而已,也不能说这支就是王妃的呀。
再说了王妃的簪子那么多,也不见得今天就会戴这一支呀。
说实话,像这种廉价的小东西,都是那些小贩成批大量制造的,
大街上卖得多的是,一抓就是一大把,你要是想要我现在就能让人给你买一大箱去,
说不定也就是巧合,凑巧别人也买了这么个簪子,刚好也不小心跌落悬崖了呢,
你……你千万别多想……”
“不多想,都到了这会,还让我怎么不多想,”
司马铖眉头紧皱,捂着胸口,半晌才勉强稳住呼吸,摊开掌心,将那个被自己攥了半天的小东西展现在白启面前,
“如果簪子是巧合,那,你看这个,这个要怎么解释。”
白启轻轻拿起,只见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布条,好像是一块帕子的一角,
但是目光扫过,白启瞳孔一缩,很快就发现了它的不寻常之处。
因为很显然,这帕子上面应该是有人用花汁画了一个人物小像,虽然时日久了些,梅花的汁液淡了不少,帕子也仅仅只有一小块,只露出小像人那人的一只眉眼,
但是别说司马铖了,连白启一眼都能认出来,这上面的人就是左沐,而这块帕子就是那天他替司马铖带给左沐的那块。
白启也完全傻了,嗡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面对这突然的噩耗,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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