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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敏。”语声温和。
高玉敏等得都心慌了,终于等到这一声,便即睁开了眼:“夫君?”
拓拔谨给她掖了掖被子,面色温和:“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夫君的身份跟你说话了。有些话,我今天跟你说透,希望你能听懂。”
高玉敏心里一颤,但随即就涌上一股忿恨的恼!为了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弟弟,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哄骗、逼她!在他心里,她这个妻子算什么?
这么想着,面上就现出一份失望和平静来:“你想说什么,说吧。”还想怎么骗我逼我,说吧。
拓拔谨如今也不太在意她听不听得进去了。只是夫妻十年,总要再给她一个机会,也想要最后再回顾一下过去十年夫妻共度的时光。
拓拔谨缓缓道:“第一次见你,是母亲邀请了许多名门贵女和小家碧玉,办了一场菊花宴。不过赴宴的人心里都清楚,那次宴会,其实是王府挑选儿媳。那次,你母亲和你妹妹也来了。——我说的是你那个嫡妹,高玉滑。”
高玉敏心中一紧。
有多少年没有想起这些事了?身为西北地位高贵的世子妃,又早已与母家断绝了关系,她真的想不起她们好久了。
恍惚回忆,才想起当年的自己门户低微,父母和离多年。若不是王妃孙氏是她的亲姨母,她们姐妹在当时的赏菊宴上是何等地不起眼!
成亲后,她也曾羞怯地问过夫君,为何会在众多的闺秀中选中她。夫君总是笑而不语,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羞涩而又幸福。
便是心悦吧?正如她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心如鹿撞。他若欢喜,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是他娶不得的?
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能有这一桩婚姻是何等的福气,她才倍加珍惜。全心全意地服侍夫君、照料公婆,为这个家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想着想着,又委屈了。
拓跋猎的目光从她低垂含泪的眼眸掠过,没有太多停顿。平静地继续回忆着往昔:“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菊宴开始前,你和你妹妹在假山处游玩,曾经有一段对话。
当时你那个嫡妹高玉滑,正如如今的雪儿一般狂妄自大。她说,母妃身为孙家人,她的几个儿子自然就该先紧着你们姐妹挑选。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否则,孙家养母妃有何用?”
高玉敏的委屈戛然而止,猛然惊住!
她自己都快要忘了那件事了!夫君为什么会知道?
拓跋猎语气平静地道:“当时,你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你那嫡妹。你问她,女子出嫁之后,是从父还是从夫?我母妃出嫁之后,是孙家人,还是拓跋家人?
你说,人活在世,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无论谁讲求礼仪规矩、声誉气节、人情义理,都得要先学一份自知之明。
你说,为人要做合乎自己身份的事、合乎自己地位的话,才谈得上合礼仪、守规矩,否则,一味地自以为是,轻则自取其辱、重则辱及家门、甚至招来灭门之祸。
那是你最后一次苦口婆心地奉劝你妹妹。你对她说,若是她不想死,那种混账话劝她再不要出口第二次。她若是听不进去。你也再不会管她,让她好自为之。”
高玉敏从床上坐了起来,震惊地看着拓拔谨……
拓拔谨也朝她看了过去,目光中是深深的失望:“其实那两句话,我也想要问一问你。高玉敏女子,出嫁之后,是从父还是从夫?你嫁到我拓跋家之后,是高家人,还是拓跋家人?”
高玉敏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竟是一个字也答不出!
拓拔谨也没指望她说什么,他只是失望冷淡地看着她:“出嫁之前,你也曾经是个很懂道理的姑娘,不是么?可是轮到你自己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呢?
你说出嫁女就是夫家人。可是你却按着岳父的意思行事,悄悄地把娘家的庶妹高玉萍充作丫鬟带进了王府,瞒着我,瞒着整个夫家。
然后,你带来的这个内贼,你的庶妹高玉萍,觊觎上了三弟。这个时候,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在王府的假山旁,你训斥嫡妹高玉滑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自己已经不是高家人,而是夫家拓跋家的人?
三弟堂堂镇北王府嫡子,他的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他当年当你是大嫂,当你是一家人。信任你,把院子交给你打理。可你却帮着一个外人毁他的姻缘!
高玉敏,虽说你当时是无意的,但无意造成的错难道就不是错?无意造成的伤害难道就不是伤害?更何况,你还隐瞒!”
------题外话------
这是今天最后一更。世子要把话说透了!你们觉得世子妃会是个什么反应?来来来,告诉我!让我明天继续情节的时候考虑更周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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