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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
门‘砰’的一声推开,一道冷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而站在她身旁的是眼眶通红的唐若雪,我看过去的时候,门口的双龙耸了耸肩,作出一个无奈的动作。
“雅薇……你?”徐洁急忙起身,表情错愕的苦笑着说道,“你不来我还担心你,不过……你刚才说的反对的意思是?”
赵雅薇?
我想到了这个女人的资料。
这时候她已经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目光扫过全场后,咬着牙冷声道:“我不喜欢现在这个结果,也不会接受洁儿你的安排,他如果在的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雅薇——”徐洁无奈的苦笑着,表情颓然道,“这种时刻了,不是他活着会做什么选择就依旧怎样,我们保持理智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不——我不接受!”赵雅薇咬着牙,双拳握紧垂在腿边微微发抖道,“洁儿,我不想来的,但他用命拼下来的这些东西,你说放弃就放弃了,只是为了保命的话?那我——宁愿陪他一起去死!”
最后的那几个字,几乎是哽咽的咬着牙说出来的!
人在极致的情感下,一句话便能感染所有人的情绪,而赵雅薇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这句话,使得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再度被渲染得极为悲伤,秦可人和何婷几人甚至低下头去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
徐洁无力的摊开双手,同样哽咽道:“可我们没有选择!”
“我说过了————”赵雅薇咬着牙,一字一顿,任凭眼泪随着话语一起滴落下来,“我赵雅薇、宁可死,也不愿意把他拼命打下来的这些东西,拱手送人!”
“这不是拱手送人,这是……无奈的选择!”
“我——不——管!”赵雅薇吼了出来,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红着眼眶的她如果不是被唐若雪给拉住,宛如一头失控发疯的野兽般,想要择人而噬似得,眼眸里是深深的痛苦之色,“我不管、我不管……哪怕是死,他也不会做出委屈求全的事情,我认识的杨砚一直是这样的……洁儿,你代表不了他决定这些事情!”
“可是……”徐洁也显得有些无力,颓然的瘫坐回椅子里,目光悲痛的盯着赵雅薇,捂着嘴发出压抑不哭出来的声音道,“可是雅薇……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我们难道连家人和孩子都不需要顾及了吗?殉情?我也想……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心甘情愿的一死就能了之的,还有敌人啊……”
“那就战啊!”赵雅薇咬牙切齿道,“死都不怕,我们在畏惧什么?如果是他还活着?他会卖掉自己所有的产业,只为了苟延残喘吗?他不会!”
徐洁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忽然间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仿佛所有的伤心、委屈、难过、不舍、无力……全都在这一刻,随着赵雅薇与她的对抗而击溃了她咬着牙强自艰难的铠甲。
她是女人,也有泪水。
整个房间内,气氛仿佛凝滞住了!
相对于这些人来说,我反而是个外人,但杨砚之死所牵动的局势来说,我又恰好不是外人,所以我和叶浅茗的处境便变得极为尴尬。
说到底,杨砚身后所留下的这些事情,最难料理的必定是这些女人之间的意见,不同于一般的情况,没有所谓的小三小四或者争夺家产的纠纷,她们……徐洁和赵雅薇所在争执的根本,应当是两种信念的对抗,赵雅薇应当是崩溃到了决烈的地步,而徐洁则是咬着牙强自坚强的想要做出一个相对理智的决定。
但这些,都无法掩盖这里每个人悲痛的情绪!
她们心爱的男人……死了!
“投票吧——”角落里,始终情绪不高的安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大家一起决绝的陪葬,还是选择理智,我们可以举手表决,雅薇姐也有道理……如果杨砚在,他确实不会做跟我们一样的选择,但他毕竟不在了,不是吗?”
没有人回应她,甚至应该说是,对于举手投票这样的说法,大家的积极性也不高,每个人都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眼神里的世界黯淡无光。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沉吟许久,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道:“其实……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场合说出来,一定会让你们感到震惊,但也许这会是杨砚生前在时可能会考虑的一个选择!”
叶浅茗错愕的朝我看过来,因为她没料到我会突然间发表意见,而在此之前,我和她没有就这件事有过交流与沟通。
所有的视线奇怪的朝我望过来。
“你是谁?”赵雅薇不客气的询问道。
“我是林修!”我淡然一笑,虽然我不知道赵雅薇曾经的绰号是‘冰山女神’,但我能够理解她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和态度,因为有的时候,高冷既是傲慢,也是保护层,只是每个人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式不同而已。
“你说……”徐洁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抬起头来,复杂的望着我。
“这些资产,其实我刚才就想说出来的————”我苦笑道,“青杭整个娱乐产业的产业过于庞大,临时接盘的人基本上难以寻找得到,尤其是这种大势不对的情形下,有钱还不行,得有钱有势到能够看得清楚情势、压得住局面的人,才敢伸手来切这块蛋糕,但我认为,在杨砚出事后,整个江湖里没有人有这份气魄!”
“这不是废话吗?”赵雅薇冷言一句。
我不以为怪的苦笑一下,接着说道:“我也不行!这不是低调或者谦虚,而是真正的事实!虽然韩韵说的方法可行,但考虑到整个大局势不单单只有青杭的陈云通在盯着你们,还有燕京直管的三部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而如果我和韩韵旗下的资金暗中操作的话,再缜密也无法逃得过三部的耳目与情报网,所以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依旧不安全!”
“你说得对……”徐洁蹙着眉头苦笑道,“但如果不这样的话,岂不是坐看这些资产全都被陈家的人直接用刀叉切走?”
“陈家势在必得!”我淡然道,“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要躲在浪潮底下逃过迎头的拍击,只会遭受更大暗涌的袭击,与其如此,倒不如寻找到大势里的缝隙,乘着风浪……顺势而为!”
“怎么个顺势而为法?”徐洁追问道。
“现在就放出风声去,说你们已经急眼,急需寻求接盘的人以期套现离场……”
“这……”徐洁顿时苦笑道,“林先生你的做法……跟打草惊蛇有何区别?”
我点头道:“这已经不算是打草惊蛇了,省里那些人开完紧急会议,最迟明天就会有动作,留下的时间只有十几个小时,哪怕是转让所有的产权,却集中在十几个小时内发生,这已经是昭然若揭的‘移花接木’之计,完全不可行的……”
“可放出风去,陈家的人就瞬间知晓了,这样的后果只会带来更大的覆巢危机!”
我摇了摇头道:“这倒未必,我们假如大家都是坐在牌桌上的玩家,a的手里有大堆的筹码,推出去后打出了一张k,b的手里有大老2和‘王’,a把自己最大的底牌走漏风声,那么在这种情况下,b会出大老2还是打出‘王’牌呢?”
“可这不是游戏!”
“其实就是一场游戏!”我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客气的说,包括新上桌的陈家,只是手里抓着大老2和‘王牌’的上风玩家,如果陈家是b的话,那从理智的角度考虑,陈云通会出大老2还是直接把手里的‘王’牌一把打完?”
房间内的气氛微微有些异样,似乎每个人都被这个抛出来的问题分神,只有安安抬起头来,眼眸里微微有着一丝亮色,开口询问道:“林修你有什么建议,不妨直说给大家听吧,这里没有外人!”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既然大势无法阻挡也无法改变,那资产也没有必要转移来或者去了,直接放出风声去……寻求接盘!”
“而在眼下的局势,敢于出手接盘的人当然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那只可能有一个人会毫不犹豫的伸手过来!”
“西北狼——陈长安?”安安皱着眉,表情疑惑道,“你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这部分资产是他势在必得的,那就全都让他接盘!”
“你疯了?”
“呵呵,真是可笑——”
“荒谬——”
房间内,一时间响起了几道咤怒的声音,连徐洁的眼睛都瞪大着,用复杂而难以理解的眼神盯着我,苦涩道:“莫非林先生也绝望了?真的不想独力再跟西北狼抗衡了?”
我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这件事情的真正解法不是这样的,我们应当这样拆解——青杭的娱乐产业这部分是能够随时为人诟病的‘把柄’,陈云通下令打掉再一手推到陈长安的囊中,这是一种结果,基于他们的视角,这是必然的结果,从我们的视角想要改变,已经是几无可能,除非鱼死网破……这是不是杨砚会做出的选择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们陷入痛苦的绝境之中!”
“那么我们就得反向拆解这个局。”我沉声道,“如果结果是陈长安一定要拿下这部分战果,那就以放出风声,陈云通退而求其次的让陈长安知晓这个消息,再由陈长安花钱来买过去,因为陈长安花钱买过去,这是一张大老2的牌,比陈云通直接以权力强势干涉的结果要更优……我知道杨砚在杭城有一张强大的情报网,那么筛选出陈长安的那些推手,哪怕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将这部分资产快速的甩出去,能够得到几个好处…………”
“首先是那些原本在这些行业里的杨砚的弟兄们,可以因此而避免亡命天涯的悲剧下场,其次可以极大的缓解眼下的危机,也能够以另外的方式迅速的消耗掉陈长安的资金流,前提是所有的交易只接受现钱交易……”
这时候,有些人已经开始捕捉到了其中一些精妙的细节,徐洁不由得眼眸诧异的盯着我,说了一句:“林先生的想法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却有着另辟蹊径的妙处……请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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