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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彬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酒拾便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他的眉眼间满是深蕴的怒意,一言不发径直走进了项彬的屋里。
先冲着项彬深深施了一礼,而后满脸歉意的道:“吕兄弟,对不住,还得请你和我去见一见酒连副统领。”
项彬从酒拾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眉梢微挑笑着问道:“怎么了?”
酒拾看着项彬的笑意,明白他已经看出了些什么,不禁叹了一口气道:“统领和我所属的副统领都不在,现在这个暂时掌寨的副统领,和我不对付。”
“明白了。”项彬点点头,道:“他怎么个意思?”
“他不相信我们灭了一只神遗族,更不相信我们遇到了干戚军,以为我只是为此行的失败找借口。”
“那天桑树干呢?你拿出来给他看没有?”
“看了,他非说我是借助紫背螳螂卵卵液融断的,要鉴定一下才能确定是不是可用,被其收走了。”
项彬叹了口气,这个酒拾人不错,但实在是过于耿直了一点。
“那他要见我是怎么个意思?”
“他不相信吕兄弟你的本事,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呵呵。”项彬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好,如此,便请酒拾大哥带路吧。”
项彬随着酒拾进了内城,前去面见那位就连副统领。
沿途有密密麻麻的弃蛮兵士列成阵势,站在两边,虎视眈眈的看着项彬。
酒拾微微皱眉,低声道:“内城虽然防守严密,却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话还没说完,项彬便淡淡道:“不过是想给我个下马威罢了,这个酒连,还真是有点意思。”
两人在兵勇的威慑中,走进了副统领府。
酒连副统领是个身形消瘦的人,相比酒拾魁梧的身形,看起来要单薄不少。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傲然,看到项彬和酒拾进来,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坐了下去。也不吩咐项彬和酒拾坐,就这么直视着项彬,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酒拾眉头攢到了一起,正要说话,项彬却是自顾自的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酒连脸现异色,却也没有说什么。
“听说,你独自一人打败了一只神遗族?”沉默片刻后,酒连开口,淡淡问道,只是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之意,显然是不信。
毕竟项彬太年轻了。
项彬微微一笑,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酒连越发肯定眼前这少年不过是酒拾找来的幌子,打了个哈哈又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听说干戚军也败在了你手上?”
项彬不喜欢此人的语气,没有回答,。
酒连面色微沉,望向酒拾沉声道:“我不管你为什么没弄到紫背螳螂卵,这个任务很难完成我是知道的,但你没必要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找这么一个人来演戏。”
他随手指了指项彬,又道:“虽然酒飒护着你,统领大人对你也十分器重,但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谎话,你指望能骗过谁?”
说到这里嘿嘿冷笑一声,脸上的讥讽之意越发明显:“你的武功固然是不弱的,但说到心机,呵呵……我也不多和你计较,带着这个人,滚吧。”
说完酒连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酒拾面色铁青,怒气喷发,但却强压抑着性子道:“副统领,你如何说我,我并不在乎。但请你对这位吕兄弟客气一点,若是统领知道了你对一位入虚级高手如此不敬,后果会如何?”
“入虚级高手?”酒连无声的笑了,眉眼间的讥讽嘲笑之意无法压抑,竟然呵呵大笑。
他拍了拍手,屋内顿时拥进了一大群蛮人兵勇,为首一人面色阴鹜,先是冷冷看了酒拾一眼,而后便盯住了项彬,神情就像是一只猫看到了老鼠,满是戏谑不屑。
“他要是入虚高手,那我就是武神了。”
酒连嘲笑的看了酒拾一眼,淡淡道:“只要他能打败这些人,我便相信你的话。”
酒拾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似是有些可怜,又有些同情,最终却是点了点头,道:“副统领,希望你别后悔。”转头看向项彬:“吕兄弟……”
项彬一直面无表情静静看着,看到酒拾望向自己,感受他眼中的渴求之情,项彬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酒拾老哥,何必和这种人怄气?如果没有其他事,在下先告辞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冲着酒拾拱了拱手,看也不看场间众人,抬脚便朝外走去。
两名蛮人兵勇齐齐跨出一步,拦在了项彬身前。
“让他走!”
酒连淡淡说道。
两人唇角裂开,不屑的瞪了项彬一眼,让开了路。
“吕兄弟!”
看见项彬离开,酒拾急忙追了出去。
酒连看着二人离开,眉眼间露出厌恶神色,嗤笑一声道:“入虚?真当人人都是酒逍遥那种疯子?哼!”
“吕兄弟!你这是为何!”酒拾追了出去,有些不甘的在项彬身边问道。
项彬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道:“酒拾老哥,我很感激你将我从荒漠中带出来,但你知道的,我只是想找到出去的路而已,并不想卷入放逐之域的争斗之中。若我在这里出手,必然会节外生枝,还请你见谅。”
酒拾怔了一下,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了,对不住,那酒连心胸狭窄,心术不正,请你不要计较。等统领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如实禀报,请他帮你打探回去的方法。”
项彬点了点头,道:“老哥,我劝你一句,莫要与那酒连冲突太过。我知道老哥为人端正,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人,能不得罪还是敬而远之吧。”
酒拾答应一声,项彬忽然问道:“那统领去了何处?不知多久能回来?”
酒拾皱眉道:“大统领召见,恐怕短期内是回不来。吕兄弟就安心在这里住着,一应吃住,都由我来负责!”
项彬摇了摇头,道:“那酒连和你不对付,我若继续留在这里,恐怕节外生枝。我看不如这样,我去四处逛荡一下,打探一番离开的方法,等你有消息了,随时通知我。”
“这……”酒拾怔了一下,神情中有些歉疚:“答应兄弟的事,竟是帮不了你,真是……唉!”
他想了想,又道:“兄弟,不如这样,你现在这里住两天,我先找人帮你问问,若是有什么线索,你再走也好。”
项彬犹豫了一下,酒拾又道:“我这里还有一截天桑树干,明天我替你卖掉,你可以招募些私兵,以兄弟的实力,固然是不必人保护。但人多好办事,打听消息也便利些不是。”
项彬愣了一下:“还有一截?”旋即明白这酒拾虽然性格耿直了些,却也不是蠢货,自然不可能都交出来。想了想,轻轻一笑:“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劳烦老哥帮兄弟卖些钱,再指点一下兄弟如何招募私兵吧。”
说罢,他拿出两截天桑树的枝干,想了想,又拿出一截:“这些够了么?”
“你还有!”酒拾神色大惊,看看左右,急忙将一截收到须弥袋中,将剩下两截递还给项彬:“兄弟,你不知道这天桑树枝干的价值,以后可千万不要如此轻易的拿出来了!随便这么一截,都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
“老哥你拿着吧。”项彬拒绝了酒拾递回来的两截:“这玩意我得了不少,请老哥一并代我卖了,就算是私兵,也得有兵器盔甲吃食吧。”
“说的也是。”酒拾将这两截也收了起来:“这么多天桑树,一次卖掉有些麻烦,不能都在酒寨卖,兄弟你多住几天,我想办法到临近寨中卖掉,做的隐秘些,以防人忌惮。”
“也好。”
项彬和小青便暂时在酒拾的军营中住了下来,平日间便和酒桶酒牛一帮汉子喝喝酒聊聊天,间或和他们动动手,切磋一下武艺。
其实以项彬的状况,若与这些汉子动手,一千个上来也白搭。但项彬只是幸运的能够规避此处的限制规则罢了。若是将这些去除,单凭武艺技巧,项彬实际上比他们强不了多少,甚至还犹有不及。所以项彬压制着境界与他们切磋,收获倒是蛮大。
因为与吕岳动手时间过段,庄子并没有完整的将其武技复制下来,这些时日内,庄子一直在不断的闪烁翻动,似是推衍之中。
直到十天之后,庄子的推衍才算是结束,一套剑法出现在了项彬面前。
“《玄冥剑法》无品阶。”
与其他所有记录推衍过的武功都不一样,这套剑法没有任何说明,更是诡异的没有品阶。
而且这套剑法在庄子中的位置,赫然与之前所有的武功都不同,隔的极远。项彬将庄子记录过的武功依次翻动,其他所有武功莫不是按照从低到高的顺序挨在一起,只有这套剑法,在其后老远。
虽然没有说明,但具体的修炼方法,却是十分齐全、详尽,而且与其他武功也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区别于项彬所学过的武学,堪称是另一种修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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