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苏盼绝对属于那种让人瞅一眼就特别容易动歪心思的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带着股勾人心魄的媚劲儿,跟这个女人相处久了,我估摸着就算是方丈都得动凡心。
坐在出租车里,我一边琢磨着苏盼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一边翻动手机打发无聊,冷不丁突然想到另外一个跟苏盼有一拼的漂亮女子张帅。
自从我跟韩飞越走越近以后,几乎跟张帅失去了联系,虽说她现在对我们帮助不是特别大了,但好歹也算共过患难,眼看快过年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想到这儿,我直接拨通张帅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一阵子后,张帅才缓缓接起,没等我说话,她那边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喂,怎么了?”
我笑呵呵的打趣:“忙啥呢帅姐?”
张帅苦笑着回答:“忙着生病呢,从上个礼拜就一直病到现在,以为是小感冒,没想到咳出了肺炎,咳咳咳。。”
我关切的问了一句:“没去医院看看啊?”
“已经去过了,开了点药,回家输点滴,我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你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一说话咳嗽更厉害。”话没说完,张帅再次娇咳起来。
我逗趣的笑道:“成吧,你快歇着,回头我让波姐代表我们过去慰问你一下,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哈,年初一晚上我摆酒席,到时候通知你,记得准时过来哈。”
“快拉倒吧,千万别让他过来,我现在身体虚弱,他要是对我图谋不轨,我可反抗不过来。”张帅应承我一句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攥着手机沉思片刻后,又马上给卢波波拨了过去:“给你提供个当暖男的机会,你急小帅帅得肺炎了,现在卧病在床……”
“啪!”
我才刚刚说一半,卢波波就已经给挂断了。
我愣了一下,马上又给他回拨过去:“兄dei,你这是要逆天呀,老子都没说完呢,你着急上吊啊。”
卢波波声音急促,像是被狗撵着似的喘大气:“别磨叨,我赶紧买点雪梨去给帅帅煮糖水去,中特带着蚊子和蛋蛋出门应酬了,你麻溜回夜总会盯两个小时场子,最近江北区警局和市公安局连着给所有开夜场的负责人们开了两场座谈会,要求咱们过年期间不允许发生任何暴力事件。”
我端着手机懵逼好一阵子后,才无语的骂了句“操”。
打车回到夜总会,我没从后门进去,而是跟普通客人一样走的正门,完事在大厅里随便找了个卡台,兴趣满满的盯着大厅里那些群魔乱舞一般红男绿女们摇头晃脑的玩乐。
夜总会打正式营业到现在为止,我几乎没怎么关注过生意,偶尔过来溜达一圈,也只是到包房里陪一些比较有身份的朋友喝几杯酒什么的,还真没好好的观察过大厅里情况。
此刻刚过晚上八点多,可能是快过年的缘故,生意已经变得异常火爆。
大厅四周的卡台、隔间基本上都已经做满了人,刺眼的镭射灯满场乱转,一些岁数不大的男男女女喝酒猜拳、摇头蹦迪,玩的好不热闹。
距离不远处的DJ台上,中特不知道从哪淘来的外国DJ正操着外语,叽里呱啦的渲染气氛。
几个身着泳装的领舞姑娘妩媚妖娆的晃动着身躯,勾的底下的雄性牲口们吆喝摇摆。
夜店就是这样的,只要场子里有姑娘,年轻小伙就肯定不会少,小伙子越多,各式各样的女孩也会随之增加。
在这个今天可能连名字都还不知道,晚上就搂在一起睡觉,明天马上分道扬镳的快节奏年代,我觉得夜场的存在绝对大大降低了某些犯罪案件的发生。
我正昂头胡乱打量的时候,一个披着黑夹克,剃着圆寸头,耳垂上挂着大大耳圈的另类小伙拎着一瓶酒,晃晃悠悠坐到我对面,不想竟是我从果敢风云大哥那里巧取豪夺来的亡命徒张超。
原本我是打算让张超接替王鑫龙的班给我当司机,奈何这几天实在太忙了,就把这茬子给忘了。
随即张超闷着脑袋替我倒上半杯酒,双手拱在嘴边,大声吆喝:“你今天挺闲的啊?”
我同样扯足嗓门回应:“还行,你在我这儿呆的怎么样?”
他抓起酒杯牛饮一大口,继续喊:“吃得好喝的好,就是太闲了,你给我安排点事干吧,不管是门迎还是保安,哪怕让我打扫卫生什么都无所谓。”
“天生的劳碌命。”我笑了笑说:“明天开始给我当司机吧,当司机可就不能再喝酒了。”
“没问题,我对这东西没瘾。”他很是利索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也许是得到了我的许诺,张超顿时间变得开怀很多,高举双手,跟随音乐节奏乐呵呵摇头摆尾。
跟他喝了两杯酒后,我有点尿急,凑到他耳边叮嘱:“盯着点楼下,快过年了,人杂事多,尽量保证不要发生什么矛盾,我上二楼包房转一圈去。”
“放心吧,敢在咱家闹事的社会人还没生出来呢。”他无所谓的点点脑袋,耳垂上耳圈随着一起闪闪晃动。
也许长期呆在国外的缘故,张超的为人处事跟我身边任何一个小兄弟都不同,他属于平常不吱声,有事就直说,绝对不会绕弯子的那种,再加上之前替我办事时候雷厉风行的手法,所以我对他特别有好感。
我哼着小曲迈步走上二楼。
可能是包房的黄金时间还没到,相比起一楼的热火朝天,二楼要显得冷清很多,走廊里不少倚靠着墙壁抽烟打电话的陪嗨妹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基本上没人认得我,我也乐的轻松,轻飘飘的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刚一推开卫生间的房门,我就看到一个染着金发,身着超短裙的女孩趴在洗手池旁边“哇哇”的呕吐,那姑娘绝对喝多了,两手拖着洗手池站都站不稳,旁边一个小姐妹不停的帮他拍打后背。
小姐妹轻声问正呕吐的姑娘:“值吗慧慧?”
“一杯酒一百块钱,今天晚上就算喝死都值。”女孩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的回应,可能是感觉有人走近厕所了,两个女孩同时回头,正吐的那个姑娘朝我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容,嘴角还挂着吐出来的胃液。
俩女孩的岁数都不大,我感觉顶多也就是十八九岁,随之礼貌似的回以一笑,走近了男厕所。
厕所外隐约传来两个女孩的交谈声。
“慧慧你待会不要再喝了,刚刚都吐血了。。”
“必须得喝,只要过完今天晚上,我就能给自己买下那件LV小包了,嘻嘻。。今晚上888房间的客人好像特别有钱,给小费都是一沓一沓的。”
“唉。。”我叹了口气,心底说不出的复杂。
这就是社会最底层的真实写照,我敢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夜总会里更容易看到什么叫贫富差距,什么叫钱多势众。
很多在外面高高在上的女神、女仙会为了钞票卑躬屈膝,不少现实里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会在推杯换盏中露出狰狞的獠牙。
有人在这里挥金如土,有人在这里醉生梦死,更有人用小命相搏换取酒杯下的那一点金钱。
当然,我并不同情门外哇哇大吐的那些陪嗨妹,路是她们自己选的,没有人强迫,既然想要旁人羡慕的眼神,那就得舍得下自己的一身清纯。
从包房里出来,那两个女孩已经消失不见,我嫌外面太闹腾,干脆靠在洗手池的旁边,掏出手机给江静雅开视频聊起了天。
聊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卢波波突然给我打过来电话,语气很急促的问:“你在场子没有?”
我迷惑的反问:“在啊,怎么了?”
“麻溜去趟888房间吧,刚刚包房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是今晚上碰上一桌难缠的客人,你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熟人,记住昂千万别惹事,最近查的特别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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