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哦,手铐可以解开,但铐子我必须留着,这是证据,另外你跟上面反映一下吧,就说我们这些苦哈哈集体请命要见市局一把手,他不来,大家不会走。”
被我毫无征兆的僵了一句,赖局微微一怔,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中年皱着眉头出声:“案子发生在W县地界,你找市局领导有什么好说的?”
我歪着昂子讥讽的问:“县局归市局管不?你们领导管理不到位,我们找他说道说道难道不应该吗?你不用跟我狗扯羊皮,绑我的叫李少东,我不相信你们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不会跟你们回县局的。”
赖局皱着眉头出声:“你信不过我们,难道还信不过这身制服?”
“呵呵。。”我再次回以两声冷笑。
“老邓,你先回答记者朋友们的问题,我和几个受害者沟通一下。”赖局沉默片刻后,朝着旁边的中年示意,那个中年心领神会的朝着簇拥在旁边的记者招招手出声:“大家先跟我到这边来,谈一下关于这次案件。。”
等一大群人全都离开后,我眯眼翘着赖局轻笑:“咋地,把人都支走,想替李少东跟我说软话呐?明告诉你,不好使!今天市里面不下来人,我就搁这儿坐到底。”
赖局瞟了眼蹲在我旁边抽烟的诱哥,压低声音道:“老哥,你先上旁边歇一会儿,我跟你侄子聊几句知心话。”
诱哥马上跟被踩着尾巴似的蹦了起来,一点不给面子的嘟囔:“你啥特么眼神儿,这是我弟!”
赖局微微一顿,反复的看了眼他,又打量打量我,深吸一口气蹲在我面前道:“王朗,事情真闹到不可开交谁都不好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严查彻查李少东。。”
“稍等。”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似笑非笑的开腔:“咱俩之前没见过吧?你既然能准确无误的叫出我的名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跟这事儿也有关系,或者你提前就知道些什么呢?”
赖局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鼓着眼睛训斥我:“说话要讲证据!”
坐在我旁边的钱龙忿忿不平的插嘴:“我们他妈又不是警察,讲鸡毛的证据,咋地,因为我说两句话,你还要再把我抓起来啊?按岁数我得管你叫声老叔,来叔,你看看我们这一身的伤口,会因为你说两句话就走人不?”
赖局思索片刻后问:“你想怎么样?”
“让我提要求啊?”我轻蔑的反问。
赖局点点脑袋道:“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不伤天害理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
我眯起眼睛轻飘飘的说:“行啊,要么给我一个亿,要么你给我枪毙了李少东全家。”
赖局顿时间勃然大怒:“你这是无理取闹!”
“那还扯个马篮子。”我赖皮似的就地往下一趴,懒散的呻吟起来:“哎哟,脑袋疼。。浑身骨头疼。。”
“妈呀,我眼睛看不清了。。”
“没有天理了,我啥事没干就被人打成这幅逼样。”
诱哥站起身,冲着孟胜乐招招手吆喝:“小乐子,喊你的兄弟们过来拿手机给朗朗他们拍照录像,完事全都发网上去,标题就写,无辜受害,天理何在,记得写清楚挨打的地点是在W县,我听说他们今年有个旅游招标,咱作为五好公民,有义务让外界人士了解W县的具体状况。。”
见我们又要开始作妖,“王朗,咱们先去医院,我保证肯定给你有个交代!”
我趴在地上冲着赖局浅笑说:“我再让你一步,去喊老李家的人过来,必须是李少东的直系亲属,给我们背到医院去,这事儿咱们还有和谈的可能,否则我不介意让家里人到市里、省里告。”
就在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号码,这家伙的腰杆就跟弹簧似的一下子绷直了,深呼吸两口接起电话:“您好,叶秘书。。”
几分钟后,赖局额头见汗的将手机递给我,声音苦闷的说:“叶秘书要和你说话。”
“叶秘书?”我皱了皱眉头,随即接起电话:“叶叔叔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很有磁性的男低音:“朗朗啊,我是乐天的父亲,一直都想和你见一面,但总也抽不出时间,没想到第一次通话,会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整件事情我都听说了,也知道你受委屈了,乐天刚刚还在我办公室跟我闹,希望我帮你主持公道。”
原本我一点不觉得有啥,但不知道为啥听到他的话,鼻子禁不住微微泛酸,咳嗽两声说:“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跟小叶是好朋友。”
他停顿几秒钟后说:“朗朗啊,内部斗争的残酷有时候超出你的想象,事情既然进行到这里,肯定得有个完结,你总不能真让市局的老夏去找你求饶吧,老赖跟我的关系也不错,这样吧,叶叔叔给你个承诺,绝对不会让你们的血白流,你先带着大伙到医院治疗,今天晚上,我尽量抽点时间去跟你见个面。”
沉吟片刻后,我应声答应下来:“好!”
临挂电话的时候,叶乐天他爸有意无意的念叨一句:“对了,老赖好像和谢谦的关系比我还要好一点。”
“嗯?我明白啥意思了叶叔。”我心口一沉,接着笑声应承。
将手机还给赖局,我抽动两下嘴角道:“你扶我起来。”
“什么?”赖局满脸挂满了不可置信。
我不挂一丝表情的说:“要么你扶我,要么让老李家的人过来背我,你自己选。”
赖局看了看四周,最终朝我伸出手。
我斜眼故意刁难他:“你摘花呢?手抻那么高,我够得着吗?”
“呼。。”赖局吐了口浊气,再次往下弯了弯腰杆,搀住我的胳膊。
我顺势站了起来,然后朝着脸黑的跟个煤球似的他浅笑:“赖叔,我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呢,发生这种事情,你这个一把手当仁不让的冲在第一线,并且亲自对受害者实施救援,记者给你吹捧出去,你得立多大的业绩。”
赖局脸上的肌肉痉挛一般的剧烈抽搐,声音也很小的说:“你是为了让我彻底得罪谢谦吧?”
我摇摇头,装腔作势的说:“我不懂你们的关系,但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呐,千万不能随风摇摆,一会儿船头一会儿船尾,不然浪来的时候肯定最先把这类人拍下海。”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人被送到了W县医院,交代好医生对我们悉心照顾后,赖局就耷拉着脑袋走了,不过走廊里全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那规模可见一斑。
边缝合伤口,钱龙嘴巴还边不老实的念经:“操,省里面下来人也就咱这个待遇了吧?麻痹的,早知道应该拿手机拍两张照片,发给媚儿装逼,诶卧槽。。完犊子了,我答应媚儿今天晚上跟她看电影的。”
听到钱龙的话,我随即也发出一声惊喝:“卧槽,完犊子了!”
我也答应过今天晚上要请王影和她们公司的同事一块吃饭,发生这种事情,我铁定是赶不回市里了,赶忙朝着门外喊:“波姐,替我给小影打个电话。。”
我刚喊完话,孟胜乐推门走进来,朝着我轻声道:“朗哥,有个叫李坤鹏的人说想跟你谈谈。”
我眨巴两下眼珠子摆摆手说:“告诉他没空,我这儿正忙着呢,想谈就从门外杵着,等我啥时候心情好了,啥时候召唤他,你赶紧让波姐给小影去个电话,就说我这边碰上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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