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我和钱龙返回公司,留下孟胜乐和李俊峰在医院安顿魏伟。
走进我的房间,钱龙不解的嘟囔:“啥事啊,急急忙忙的催我往回赶?”
“把门反锁。”我努努嘴示意,然后从怀里掏出牛皮纸信封。
片刻后,钱龙从信封里『摸』出来一把黑『色』的手枪。
“这特么有啥可神秘的,六四嘛,我床底下还压着一把呢。”摆弄两下手枪后,钱龙百无聊赖的撇嘴:“我还当你头原子弹了呢。”
“仔细看。”我点燃一支烟,同时慢条斯理的解释:“有钢印、有编号,琢磨出点啥没?”
“巡捕的配枪?”钱龙瞬间瞪圆眼珠子,接着吞了口唾沫:“你从哪搞的这玩意儿,这特么可不是闹笑呢,这种东西东西丢了,造成的后果比咱走私两把家伙什都要严重。”
“小伟搞到的。”我压着嗓子道:“赵海洋的。”
“被人把吃饭的家伙什都给缴了,这赵海洋是有多菜啊。”钱龙揪了揪汗津津的鼻头道:“妥,我明白啥意思了,天一亮我就找人想办法把这玩意儿给销毁,到时候赵海洋不死也得被扒皮,这法子毒哈。”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打断:“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脖颈上顶着的是肿瘤吗?如果只是为了毁掉,小伟也不会托人转交到我手里,臭小子这是希望我能用这把家伙什做点文章呢,不过应该整点什么花样出来呢。”
钱龙抹擦着已经掉『色』的枪膛,呲嘴坏笑:“那还不好办,咱找俩亡命徒用这枪把敖辉或者贺来给嘣了,到时候赵海洋跳进渤海湾也洗不干净,就算能解释明白,他也有连带责任,这辈子八成是再难复职了,咱们同时又可以解决对手,一箭双雕。”
“小题大做。”我晃了晃脑袋否决:“能干掉贺来或者敖辉还好说,万一败『露』,咱瞬间丢了主动权,容我再琢磨琢磨。”
“嗡嗡..”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掏出来看了眼是吴恒的号码,我马上接起。
吴恒轻声询问:“按照你的要求,林梓的那些黑账簿我全做了备份,现在准备返回国内,还有啥需要交代的不?”
“我爸和我媳『妇』呢?”我想了想反问。
“老爷子最近病症有所缓解,不过还是失灵时不灵,小雅的意思是他可能回临县呆着比较有安全感,也便于疗养,想带老头回去住几天。”吴恒迅速回应:“白帝和洪莲前两天在陌斯科的报喜教堂举行了婚礼,也不是特别想回鹏城,但他们两口子又不好意思找你请假,让我帮忙说一嘴。”
“他俩结婚啦?”我惊讶的拱圆嘴巴:“这速度也忒快了点吧。”
吴恒笑道:“哈哈,他们的事儿我也扯不明白,你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待会就兵分两路,我带着账本原件回鹏城,他们再到别的地方玩几天,然后直接回临县。”
我不放心的又叮嘱他几句:“行,注意安全,你的行踪不要告诉任何人,连我都少说,账本太重要了,林梓和辉煌公司保不齐蹲在哪个角落里盯梢呢,等回来以后再联系。”
..
结束通话后,我和钱龙又就着配枪的问题研究了好一阵子,不过始终没商量出个合适的处理方法,只好暂时先搁后再谈。
打发走钱龙,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开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的回忆一遍。
起初,我认为赵海洋和江珊可能是谁找来恶心我们的,不过随着事情一步一步的发展,他俩的身份也渐渐清晰,这赵海洋就是个脾气比驴倔强的好巡捕,而江珊说白了是个有后台的任『性』孩子。
这俩家伙的确能对我们产生威胁,可同样也可以让辉煌公司和贺家不安,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保不齐能起到“奇兵”的效果,魏伟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今晚上才会以身犯险,用这么一种另类的方式和赵海洋挂上钩。
只不过他俩那种人,都属于原则大过天的臭脾气,想要为我们所用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胡『乱』琢磨中,我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十分。
要不是饿的实在前胸贴后背,打死我都不带从床上爬起来的,睁开眼后,我习惯『性』的『摸』出来枕头下的手机翻动一下,见到姚军旗在早上给我打过一个未接电话。
想了想后,我马上给他回拨过去。
“听皇上说你昨晚一宿没睡,我就没好意思喊你。”电话接通,姚军旗貌似心情很好道:“起来了就到卿园溜达一圈,汉哥他们都在,聊的话题刚好也是你感兴趣的。”
“管饭不?”我开玩笑的打趣。
姚军旗哈哈一乐:“除了龙肝凤胆,应有尽有,快来吧。”
四十多分钟后,我带着地藏来到“卿园”,还是上次的人工湖旁边,一大帮人正谈笑风生的围成一堆,看架势应该是准备组织什么篝火晚会之类,不少工人忙忙碌碌的往岸边摆桌子、摆椅子。
“旗哥、汉哥。”找到姚军旗后,我礼貌『性』的朝他和旁边的刘汉打了声招呼,这帮隐世家族公子哥里,刘汉的地位应该最高,姚军旗对他的态度也最为尊敬。
“来的正好,今晚上汉哥设宴,前段时间汉哥在非域的两个矿点挖到了宝贝。”姚军旗笑呵呵道:“想吃汉哥一顿可不容易,今晚敞开肚子塞哈。”
“尽瞎说,请别人吃饭我小气,但对你什么时候不是大大方方。”刘汉爽朗的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工湖道:“小朗啊,不晕船吧,离开饭时间还早,你要没什么意思的话,咱们一块泛舟品茶?”
听对方这么一说,我瞬间意识到,他这是想跟我单独聊聊,马上小鸡啄米似的应声:“求之不得啊。”
不多会儿,我、姚军旗、刘汉登上一尾古香古『色』的小木筏。
准备启航时候,地藏不由分说的从工人手里接过船桨,笑嘻嘻道:“我来划吧,这玩意儿我在东南域地区也玩过一阵子。”
刘汉大有深意的瞄了眼地藏,随即再次大笑:“看来小朗的安保工作很棒嘛。”
“汉哥多心了,我只是想借我们朗哥的光偷学一点生财之道。”地藏很会来事的接腔。
刘汉没再多说任何,点头默许。
该说不说,我迪哥绝对是个全能选手,就好像没有他不会的事情,船桨在手,小木筏马上被他划的四平八稳,而我们仨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卿园”里的景『色』。
“小朗啊,我听大旗说,你一直很想往前精进一步,是么?”等木筏划到湖中央时候,刘汉点燃一支我没见过牌子的香烟,两只脚『荡』在湖面上,貌似闲聊一般的随口的出声:“有什么具体想法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倒是有几条不成熟的小建议可以供你参考一下。”
我略微沉默几秒,表情真挚的回应:“说实话汉哥,想法很多,但『操』作很难,而且我始终都在底层『摸』爬滚打,看到的、听到的,也全是井底之蛙的相互讨论。”
“哈哈哈。”刘汉又咧嘴笑了,这家伙似乎很爱笑,不管有意思的,没意思的总能用笑声代替,在我看来这可能也是高素质的一种体现。
“做买卖嘛,目的很单纯,就是唯一赚钱。”刘汉抽了口烟道:“可要是做生意,那目的就复杂多了,人情投资叫生意,地位投资同样也是生意,只要就是看你想做哪一类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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